秦長生聞聽此言,神色不由一振,猛地站起身來,眼中閃爍著堅定之光,朗聲道:“總督大人,卑職出身卑微,若無大人慧眼識珠,焉有今日施展胸中壯志之機?此生定當為大人肝腦涂地,在所不辭,更要為沿海三州黎民百姓,赴湯蹈火,在所不惜!大人之托,卑職必全力以赴,誓不辜負大人厚望!”
王曉點點頭,看向陳洪章,輕聲說道:“陳將軍,你我相識于緣分,又志同道合,沿海三州的軍務交給你我放心,守好這一億龍國黎民百姓,你就是龍國的英雄,人民的守護者!”
陳洪章立即起身抱拳,語氣堅定地對王曉說道:“總督大人放心,末將心中紅色大道堅定無比,任何魑魅鬼魎都無法動搖分毫,必當為護佑沿海三州億萬黎民百姓流盡最后一滴血。”
對陳洪章的為人和性格,王曉很是清楚也極為信任,兩人在微末中相識,因有共同的紅色大道信仰,走上了一起奮斗的道路上,成為堅定的戰友伙伴,結下了深厚的情誼。
轉頭看向陳超以及其他諸位軍政要員,王曉如同即將離家遠行的大人,對每一人都耐心地囑托著,交代著他們需要完成使命和注意的細節,告誡他們務必要守好沿海三州億萬黎民百姓。
最后在眾人依依不舍的眼神中,王曉起身離開會議室,從錦衣衛大廈騰空而起,朝著遠方以超音速飛去,此刻天邊已經露出了魚肚白,眾人望著白色的微光,那是前往帝都的方向,是龍國億萬黎民百姓心中希望所在。
王曉一路疾馳,一個多小時后,在天邊升起第一縷初陽的時候,站在帝都雄偉的城墻上,望著那火紅的初陽,帶著破曉的力量,穿透層層黑霧,射穿血色邪氣層,將光明投射向大地。
望著那火紅的初陽,王曉宛如看到了新的希望在這黑暗中冉冉升起,將以破曉之力橫掃一切黑暗,將紅色大道再次帶到龍國大地上。
早朝的鐘聲響起,王曉離開了城墻,順著人流的方向,朝著勤政殿里面走去,在人群中靜靜地站立著,等待著朝會召開。
如昨日一樣,在朝會主持官的呼喊聲中,國主從側面走了出來,站在皇椅前,神情冷峻而堅定地掃視著群臣,眾臣立即對著國主行禮參拜。
在國主“眾卿平身”的聲音中,滿朝大臣起身,主持官也高聲呼喊道:“今日朝會開始,諸位大臣有事啟奏,無事退朝!”
兵部尚書立即起身出列,高聲說道:“啟奏陛下,關于軍部整改之事,昨夜臣與兵部諸位朝臣按照諸位閣老的意思,已經制定出了初步方案,還請陛下與諸位閣老過目審核!”
立于隊列最前端的幾位軍部閣老,聞言之下,臉上瞬間布滿了困惑之色,仿佛被晨霧籠罩,全然不解自己究竟何時與兵部的一眾同僚有過關于軍部革新的密議。然而,當他們轉而望向國主那從容不迫、淡然自若的面容時,恍若撥云見日,心中頓時豁然開朗——這分明便是國主的深意所在,無需多言,一切已盡在不言中。
國主看向諸位滿臉懵逼的軍部閣老,淡淡地笑著開口說道:“方案讓幾位軍部閣老查看下,盡量提出一些有建設性的提議!”
兵部尚書聞言立即將準備好的多份奏折分發給諸位軍部閣老,接過奏折諸位軍部閣老也立即用心地查看起來,思考著如何提出建議還不引起國主的反感,同時也能不傷害自身的利益。
正當諸位軍部閣老思索之時,韋亦率先開口說道:“回陛下,臣認為應當將天賦資質納入軍中晉升的門檻,對于資質高的軍人可以放寬授予職務和軍銜的條件,七階以下資質者必須達到對應的位階實力才能晉升相應的職務和軍銜,任何人不得跨越資質獲得特批,此條列為鐵律,不得更改!”
此話一出,諸位軍部閣老和軍人世家全都臉色大變,此舉無疑是直接撅了這些人的根,就如古代門閥士族壟斷官位和資源一樣,整個國家各級官員和各大事業單位企業,都被這些人通過合法的手段互相勾結,占據位置,讓無數億萬百姓得不到上升的渠道,將所有的晉升之路全部堵死,卻迎來了科舉制度強行推行,從根源上斷了這些既得利益階層的利益。
如今韋亦提出的制度,直接就是讓軍中無數中高級軍官面臨著被清退的風險,他們之前依靠各種方式獲得海量的貢獻點,直接兌換了軍銜職位,占據了高位,進而利用權力獲取更多的利益好處,從而壯大成為軍人世家。
不等諸位軍部閣老反對,韋亦繼續高聲說道:“另外,還需要完善貢獻點制度,只有殺敵和執行對戰爭有利的任務才能獲得貢獻點,將其他獲得貢獻點的渠道全部關閉,為天下軍人樹立一個公平公正的環境。”
聽完韋亦的話,兵部尚書立即高聲喊道:“好,臣贊同韋亦閣老提議,想想以往獲得軍功點的渠道五花八門,很多都是莫名其妙,對戰爭沒有絲毫用處,軍中甚至還出現了定制任務獲取軍功點的黑幕交易,簡直是恐怖至極,軍改之后這塊將執行最嚴厲的打擊。”
幾位軍部閣老看著兵部尚書和韋亦一唱一和之間,就要將方案敲定下來,頓時心中大急,秦閣老顧不上還沒想好,立即站了出來,高聲喊道:“陛下,臣反對韋亦閣老提議,此舉會動搖我國軍中根基,造成軍中混亂,甚至出現兵變!”
韋亦聞言淡淡地冷笑道:“秦閣老此言差異,軍中尸餐素位者眾多,早已讓廣大底層軍官士兵不滿,清理掉這些通過不公平,還沒有實力晉升上來的軍官,反而對提升軍隊戰斗力,弘揚整個軍中新風氣有極大的促進作用。”
聽著韋亦的話,又一名軍部閣老滿臉憤怒地出列說道:“韋亦閣老,如此大動手術,不怕軍中眾多將領發動兵變嗎?”
韋亦冷笑幾聲,看著這位閣老淡淡地說道:“閣老言重了,這些沒實力的軍中將領膽敢兵變,只要新政傳入軍中,不用我們出手,軍中無數基層軍官就會將他們綁了!”
眾軍部閣老自然明白韋亦話中的意思,權力的根源來源于執行力,而執行者卻是軍中基層軍官,他們早就飽受了軍中高層將領的壓迫,心中對這些實力低微的人能位居高位早就不滿,如果有國主的圣旨政令下達,他們必將群起而擁護。
說白了,此政策是陽謀,因為時代變了,十多年的末世生存洗刷下,末世前的規則在底層軍人和百姓心中已經被磨滅干凈,留下的是強者為尊,有能者上的適者生存規則,只有對國家民族生存有利的事情才能獲得億萬軍人和百姓的擁護。
沉浸在末世前榮光中的諸位世家大族的軍部閣老不得不從美夢中蘇醒,開始接受末世下的新規則,開始理性應對國主下達的軍改新政。
想清楚后,軍部諸位閣老心中明白大勢已去,遂開口說道:“我等贊同韋亦閣老提議,還請陛下按照此方案執行軍改!”
滿朝大臣此時也看明白了,整齊地高呼道:“臣等附議,還請陛下按照此方案執行,壯大我國軍威,提升軍隊戰斗力!”
國主看著軍部大多閣老和滿朝大臣全都同意此方案,心中頓時激動不已,收回皇權的第一步算是走出去了,遂高聲喊道:“既然滿朝大臣和軍部眾多閣老都同意此方案,那就依照此方案執行,此事交由兵部著手,務必將軍改新政盡快推行下去。”
兵部尚書立即出列高聲喊道:“諾,臣必當鞠躬盡瘁死而后已,不負陛下所托!”
國主滿意地點點頭,敲定了軍改方案后,心中輕松不少,立即示意兵部侍郎出列,將下一項議程提出來。
獲得國主暗示的兵部侍郎立即從人群中走了出來,高聲呼喊道:“啟奏陛下,臣與兵部諸位同僚商議后,認為可將三州總督王曉大人調任為長城軍統帥,以王大人以往在長城軍中的戰績,必定能帶領龍國將士擊敗鬼族大軍。”
八大家族諸位閣老聞言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方才在軍改中他們讓步了,一是為了緩解與國主和滿朝大臣之間的利益沖突,二是提高龍國軍隊的戰斗力對他們也是有好處的,且原本就在資源占優之下,他們相信,家族中只要多生娃,總會有天賦高的子弟出現,一樣能夠占據軍中高位,所以才對軍改制度抵觸不是很大,但此時國主得寸進尺,將他們的臉面按在地上摩擦,這如何不讓他們心中充滿怒氣。
江閣老立即出列說道:“陛下,臣認為此舉不妥,王曉離開長城軍好幾年,對軍中大小事務已經不熟悉,如何能夠統領整個長城軍兩千萬將士。”
李閣老也跟著出列說道:“陛下,臣認為此舉不妥,軍政自古不相干,雖然從職位上來說,三州總督與長城軍大元帥之位職級相同,但畢竟軍國大事豈可兒戲,一個好幾年不參與軍事的人,如何能夠統領兩千萬大軍,還請陛下三思!”
隨著江閣老和李閣老出言反對,八大家族家主紛紛出言反對,所說理由都是王曉對軍中事務不熟,無法統籌兩千萬大軍作戰。
等八大家族發言完畢,韋亦從容不迫地出列說道:“諸位閣老,臣公,王曉在沿海三州,統籌三州億萬百姓,幾百萬大軍,與海獸大軍交戰數十次,對于大兵團統戰極為熟練,論領軍作戰能力,王曉在整個龍國也是排的上數,且王曉自身戰斗力強大,比所有帥令持有者更為適合末世后的大兵團作戰。”
韋亦有條有據的話,讓所有的朝臣都找不出反對的理由,雖然王曉是否上位,對這些朝臣來說都沒有啥影響,但為了不將八大家族得罪死,他們也保持著沉默。
八大家族諸位閣老聞言,沉思少許后,開口說道:“韋亦閣老所言不錯,王曉卻是具備一定的作戰指揮能力,但幾百萬大軍分散的守城戰,與幾千萬大軍的統一陣地戰還是有極大的區別,我等堅持認為林波上將更適合擔任長城軍統帥。”
國主見雙方進入僵持之中,遂沉聲說道:“既然諸位臣公各持己見,不如問問王愛卿本人,或許會更好一些!”
王曉聞言立即從人群中走了出來,神情嚴肅冷峻地看著國主行了一禮,而后看向諸位閣老沉聲說道:“王曉無意長城軍統帥之位,所做任何事都是為了龍國億萬百姓能夠在末世中生存,如果陛下需要,人民需要,國家需要,王曉可以調往任何地方!”
一番慷慨激昂的發言讓滿朝大臣紛紛點頭贊嘆,站在諸位閣老中的韋亦也是滿意地點點頭,對王曉的政治覺悟和情商很是滿意。
國主聽完王曉的話,臉上露出笑容,歡喜地說道:“王愛卿忠君愛國,乃諸位臣公楷模,諸位閣老與臣公認為王愛卿是否適合出任長城軍大元帥。”
八大家族諸位閣老和重臣聞言沉默不語,滿朝大臣見狀也是跟著眼觀鼻,整個勤政殿中陷入寧靜之中,只聽見幾百人的輕微呼吸聲。
看著這一幕,國主臉上浮現出一絲怒意,起身冷哼一聲,轉身離開了勤政殿,主持朝會的大臣立即高聲呼喊道:“退朝!”
滿朝大臣立即整齊地高聲呼喊道:“恭送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散朝后,韋亦跟著內臣來到御書房,坐在國主身前的茶桌旁,笑著說道:“陛下今日演技不錯,八大家族肯定不會想到我們的計劃已經達成,如今只看看還能否占些優勢,就算不能也無傷大雅,只需要緩緩圖之,收回皇權也只是時間問題!”
國主聞言笑了笑,而后神情凝重地說道:“對于八大家族也不能逼急了,畢竟幾千年下來的世家與皇權共治天下,想要改變成皇權與百姓共天下很難,朝廷還需要依靠這些成百上千的家族出人出力,為龍國生存而奮斗!”
另一邊,王曉在朝會散了之后,返回在帝都的家中,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沉思著各種事情,而后將一些東西寫在紙上,準備送到帝都中的龍組駐地,讓龍組去執行一些任務。
剛寫完這些,屋外響起了敲門聲,王曉收起東西,打開房門,看到管家站在門外恭敬地說道:“主人,外面有人來找你。”
王曉聞言看了看天色,發現已經到了深夜,不知誰會來找自己,走到樓下的大廳之中,看到一位身材婀娜的妙齡女子站在大廳中,滿臉微笑地望著自己。
帶著疑惑的神情,王曉走到女子身前,開口問道:“不知你是哪位,深夜來找我所為何事?”
那絕色女子聞言,嘴角輕揚,漾起一抹溫婉的笑意,言道:“小女子李萍,身受家族重托,特此前來,誠邀戰神大人屈尊駕臨寒舍,共赴李家之約。”
王曉聞言皺了皺眉,沉聲說道:“李家?帝都八大家族的李家?”
李萍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恬靜自然,軟糯的聲音甜甜地說道:“正是戰神大人口中的李家,我們李家對戰神大人沒有惡意,還請戰神大人赴約。”
王曉微微頷首,心中略作思量,暗忖李家在這繁華帝都之內,應是不敢輕易對自己下手。此番前去探訪,一來可探明李家究竟懷揣何種心思,二來也算是深入虎穴,細細摸清敵人的底細,為將來尋機徹底摧毀李家,搜集些寶貴的情報與線索。
擺出一副冷峻的神情,王曉冷聲說道:“李家找本座議事,也是一大奇事,本座對此有些好奇,李姑娘帶路吧,本座遂你走一趟!”
李萍聞言甜甜地笑了笑,神情恬靜地說道:“多謝戰神大人,請隨小女子來,門外有安排好的車輛。”
王曉輕輕頷首,隨著李萍的步伐邁進了車內,車子隨即啟動,向著李家莊園的方向悠然駛去。不多時,他們便置身于一座廣袤無垠的莊園深處。這里,亭臺樓閣錯落有致,宛如畫卷中走出的景致,一座座宮殿群巍然矗立,氣勢恢宏,其規模之宏大,竟不遜于那聞名遐邇的紫禁城。
在那巍峨矗立的宮殿正門之前,人群簇擁,宛如一幅生動的畫卷緩緩展開。領首之人,乃是氣宇軒昂的李家家主,他此刻面上洋溢著溫暖的笑意,目光緊緊鎖定在李萍與王曉自華貴車駕中輕盈步出的身影上。
見狀,他立即邁開步伐,迎上前去,言語間滿是難以掩飾的喜悅與尊崇:“聞悉戰神大人甫一歸京,便能屈尊光臨寒舍,實乃李家莫大的榮幸,令我李氏府邸頓時生輝,光耀門楣!”
望著李家家主那張洋溢著真摯笑容的臉龐,那份不加掩飾的熱情仿佛能瞬間溫暖周遭的每一寸空氣,王曉不由自主地也以一抹溫文爾雅的笑容回應,言語中帶著恰到好處的謙遜:“李閣老如此以禮相待,實令王某受寵若驚,既蒙閣老親邀,王某自當趨前聆聽,只是心中好奇,此番相聚,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王曉的話語間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客氣,夾雜著淡淡的疏離與冷淡,仿佛刻意保持著一份微妙的距離。這番言辭,未曾全然顧及李家的顏面,微妙地將雙方之間那股尚未完全消散的敵意,勾勒得淋漓盡致,空氣里彌漫著一種不言而喻的緊張氛圍。
李家主巍然矗立,其背影之后,一眾李家子弟聞此言語,胸中不由涌上一股無名之火,暗自咬牙,對王曉的“不識大體”感到憤懣難平。
李家此番以禮相待,姿態低到了塵埃里,分明已展露寬宏大量的胸襟,欲將前嫌一筆勾銷。然而,王曉卻似寒風中的孤松,不為所動,僅以一抹淡然回應,仿佛一切好意皆如浮云掠過,未在心湖激起半點漣漪。
對此,李家主也未動怒,依舊熱情地笑道:“戰神大人請進,我們去莊園里面細談,本閣老確實有些事情想與戰神大人說清楚。”
王曉聞言神情淡然,跟著李家主走進了莊園里面,外面暗中觀測的探子看到這一幕,立即將獲得的信息傳遞回各自勢力之中。
在李家莊園那古樸而雅致的書房內,李閣老領著王曉緩步至窗邊茶桌旁優雅落座。他細心地安排李萍,一位溫婉秀麗的女子,輕移蓮步,悄然立于王曉身側,恰似一幅動人心魄的仕女圖,不經意間流露出李家女子獨有的風華與韻味。
如此布局,既不失李閣老作為主人的周到與細膩,又巧妙地在不經意間拉近了王曉與李家之間的距離,讓這場會面充滿了溫馨而微妙的氛圍。
書房之內,僅余李閣老、李萍與王曉三人靜坐,外界的喧囂仿佛被隔絕于門外。大廳之中,李家的諸位核心成員正耐心候著,每個人的眼神中都流露著對李家主下一步指示的期待與敬畏。
看著王曉有些疑惑的神色,李閣老開口說道:“戰神大人之前與帝都八大家族有些誤會,產生了一些不好的爭斗,希望今日能說開這些誤會,今后同朝為官,大家同氣連枝,共同進步!”
聽著李閣老的話,王曉雙眼中冷笑連連,淡淡地說道:“李閣老好一句誤會,能讓八大家族派出金牌暗衛,乃至天級暗衛刺殺本座兩次,也是誤會,試問這樣的誤會天底下可有?如果不是本座命大,這兩次刺殺本座就死了兩次,李閣老還覺得這是誤會嗎?”
面對王曉冰冷的質問,李閣老臉上沒有絲毫的慌亂神情,神情嚴肅地沉聲說道:“戰神大人也不是小孩子,這個世界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任何勢力面對弱小的敵人都會出動力量將之覆滅,如果敵人成長到能夠與之抗衡的地步,就會嘗試著化解恩怨,達成利益共同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