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機場的路上，白半山看了一眼侄女。
從坐上車開始，白若雪就一言不發，一直看著窗外。
“腳沒事了吧？還疼嗎？”
白若雪搖搖頭，“沒啥大礙了。”
白半山感慨，“這么大的地震，你能活著走出來，真的是運氣。”
白若雪搖頭：“不是運氣，是陳凡救了我。”
“要不是他，我恐怕已經死了。”
見侄女主動提起陳凡，于是白半山順著話題問道。
“陳凡蓋的那些樓是咋回事？”
“什么樓？”
白若雪還沒反應過來。
“你不知道？”
白半山看著侄女：“陳凡在蜀都這邊捐了很多教學樓。”
“這次地震發生后，新聞上一出來，他算是徹底出了個大風頭。”
“這家伙在蜀都蓋了蓋了至少二十多棟樓。”
“這么嚴重的地震，等級達到了8.2級，大部分建筑都在這場災難中摧毀了。可偏偏陳凡蓋的這些樓一棟都沒有倒。”
“今晚的新聞聯播上，這小子的教學樓在全國人民面前出了個大大的風頭。”
白若雪眼神一亮，情緒瞬間就變了。
“真的？”
白半山冷笑：“你以為這是好事？”
白若雪不解：“難道不是嗎？”
白半山面無表情。
“是好事，也不是好事。”
見侄女沒反應過來，白半山解釋道。
“是好事，是因為他是個商人，這些樓通過這次的大災難讓他出了大風頭，對他以后的名聲公司的名譽都是一個巨大的宣傳。”
“但這對他來講同樣也是一件壞事。至于原因嘛，還是因為他只是一個商人……”
“一個商人，跑到數千里之外的蜀都，竟然蓋了這么多教學樓。他想干什么？”
“還有，這次地震，那么多建筑都倒了，就他蓋的教學樓沒倒，你知道這打了多少人的臉？”
“其中不光有開發商，還有牽連其中的很多領導。”
“陳凡這些教學樓在新聞中出現的次數越多，打這些人的耳光越響亮。”
“作為一個商人，平白多這么多敵人，你覺得是好事？”
白若雪愣了幾秒，最后才冷哼一聲。
“他們自己沒良心，蓋這種垃圾建筑，倒了不怨自己，反倒怨真正有良心的企業家，這算什么道理？”
白半山冷笑，“這才是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則。”
“當大家都默認了這個行業規則的時候，你與所有人背道而行，那你就是鶴立雞群，站在了所有人的對立面。”
“不說別的。就一點，他一個云海的商人，跑去蜀都蓋這么多樓，到底什么意思？”
“這一點就沒法解釋。”
白若雪連忙替陳凡解釋，“這個我倒是知道一點內幕。”
“哦，怎么說？”
“陳凡的妻子上大學的時候曾經在蜀都這邊山區當過支教老師，兩人當時還沒結婚，陳凡為了討妻子歡心，就在這邊捐了一個希望小學。”
“后來他妻子畢業后回去看望之前教過的學生，結果被當地的一個縣長兒子劫持了，陳凡帶人過去跟對方起了沖突，這事兒當時鬧的挺大，還上了全國新聞……”
白若雪將之前從陳凡那里得到的解釋詳細介紹了一遍。
“后來陳凡就被架起來了，面對那么多的申請，他不好全部拒絕，于是就成立了一個慈善基金，交給妻子管理。”
“這些樓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越蓋越多的。其實還有好幾棟樓在今天地震發生時只蓋了一半還沒完工……”
“就在今天，我跟陳凡去現場的時候，就是去看學校的。只要那所學校符合條件，陳凡也會捐一棟教學樓……”
皺著眉頭聽完白若雪的解釋，白半山喃喃道。
“按照這個說法，那陳凡蓋的這些樓，還真不是心血來潮，是一步步演變成這樣的。”
白若雪點頭：“就是啊。到了后面，其實他是那些學校寫的申請信架起來了。”
“陳凡當時給我的原話是。男人就是好個面子，再說了，一棟樓也沒多少錢，捐就捐了，就當是為剛出生的閨女祈福了。”
白半山表情古怪聽完侄女的解釋，苦笑道。
“這樣看來……這小子，還真是個得老天爺眷顧的家伙。”
白若雪偷偷看了一眼二叔。
其實她內心還有一個想法，她明白二叔一定也有同樣的猜測。
那就是他們之前曾經對陳凡有過一個猜測，陳凡有可能跟家里的太爺爺一樣，擁有預測未來的能力。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陳凡捐這些樓就有著提前布局的目的了。
可是這事兒妙就妙在整個捐樓事件從頭到尾陳凡都擁有完美的理由可以給出解釋。
另外最重要的一點，今天陳凡也在地震中差點喪生。
如果陳凡真的可以預知未來，怎么可能還會在地震的時候跑過來……
也正是陳凡這次陰差陽錯的行為，讓兩人都沒有主動提這個，內心也打消了對陳凡的懷疑。
這便是謹慎的好處。
陳凡一直以來的謹慎，讓他這次完美打消了不少人的懷疑。
同樣的事情還發生在云海。
燕青也被父親喊進了書房。
要知道身為省委一號的父親，可是從來沒讓燕青進過書房。
燕青以為自己這次是不是做錯了什么事，惹得老子發火了。
所以小心翼翼地上樓，進書房之前還把最近自己做過的事詳細想了想。
確認沒有任何問題，這才敲門進屋。
“爸，您找我？”
原本還以為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結果父親詢問的竟然是陳凡的事情。
“你對陳凡了解多少？”
父親開口第一句話就讓燕青愣了一下。
“陳凡？您怎么想起問他來了？”
“回答問題。”
燕青的父親一臉嚴肅，再加上長期上位者所帶的那種氣勢，讓燕青在家從來不敢造次。
規規矩矩站在旁邊，燕青老老實實開口。
“我跟陳凡算是很好的哥們，對他還算了解吧。”
“詳細說說，在你眼中他是個什么人？”
于是燕青一五一十，跟父親講了講陳凡，當然基本上都是贊美之詞。
“你知不知道陳凡在蜀都捐的那些教學樓？”
燕青立馬想到了今晚的新聞。
“這事兒我還真知道。而且很久之前就知道了。”
“當時陳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