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凡仔細盯著名單上楊舒婷的名字看了幾眼，確定沒有看錯。
于是掏出手機準備打給莫思雨，詢問怎么回事。
可是電話打了兩次，對面都沒接。
想著莫思雨這會兒恐怕正在樓下忙著安排新的辦公場所的事情，陳凡起身拿著名單出了辦公室。
坐電梯下樓，來到非凡傳媒樓下一層。
為了非凡傳媒即將推出的第一檔綜藝節目，陳凡給了公司節目組很大的權限。
專門空出半層大樓劃給節目組辦公。
從電梯出來的時候，果然看到樓下來來往往的都是正在搬運辦公用品忙碌的員工。
還有不少新人今天是過來報道的，整個走廊上顯得十分混亂擁擠。
陳凡徑直朝莫思雨的辦公室走去，結果走到一半卻突然愣住了。
透過落地窗，他看到了辦公大廳里正在指揮員工忙碌整理的莫思雨。
身上繼承了國外實習工作的嚴謹態度，莫思雨做起事來十分專注且雷厲風行。
為了省錢，她連搬運工人都沒請，直接讓員工親自上手按照自己的喜好來設計辦公區域。
莫思雨的原則很簡單，工位是上班的地方，可以不需要那些條條框框，但是一定要舒心舒服，讓員工呆得下去。
陳凡看到的時候，莫思雨自己正在拿著一塊抹布擦拭桌椅。
經理親自帶隊，旁邊一群員工自然不敢偷懶。
看到這一幕，陳凡苦笑搖搖頭。
這師姐果然跟其他人不太一樣。
咣當！
一聲脆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陳凡順著聲音看過去。
結果就看到一個瘦弱的女人正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地上的臉盆還在翻轉，水濺滿了一地。
楊舒婷。
再次看到這張熟悉的臉，陳凡內心暗道一聲果然。
只是他的內心并無波動，似乎早就對這個猜測有了答案。
此刻的楊舒婷正緊張的站在原地，身上的褲腿跟鞋子已經濕透。看上去有些狼狽。
周圍的員工看著這一幕，表情有些同情。
“對，對不起……”
楊舒婷慌張地趕忙道歉，然后蹲下也顧不上衛生了，直接用手里的手帕開始擦拭地板。
莫思雨見狀連忙快步走過來，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水漬，然后一招手。
“快。拿兩個拖把過來。”
接著彎腰將楊舒婷攙扶起來。
“你沒事吧？”
“經理，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就是太笨了……”
莫思雨打斷對方：“又不是啥大事，不用緊張。”
“你鞋子褲子都淋濕了，趕緊去換衣間擦拭一下。”
“剛好隔壁的服裝間新來了一批衣服，你先換上，天氣冷別感冒了。”
楊舒婷眼眶通紅，都快哭出來了。
“行了。別愣著了，趕緊去吧。”
說著莫思雨招招手：“小李，你陪她去一趟。”
目送兩人離開，莫思雨這才拍拍手。
“行了大家伙，別愣著了。爭取今天把辦公室清理出來，明天咱們就要正式上班了。”
“大家辛苦了，晚上我請客，大家一起聚餐彼此認識熟悉一下。”
這時有員工壯著膽子問道：“經理，聽說咱們非凡傳媒的老總是陳凡，那晚上聚餐我們能看到陳總嗎？”
一提陳凡，現場不少員工眼神變得興奮起來。
這個名字在云海實在是太出名了。
尤其是對于一些年輕人來講，那簡直就是他們崇拜的偶像。
莫思雨如何不明白大家的想法，于是笑著說道，“那要看大家今天的表現，如果表現讓我滿意，實習期一過，到時候我親自邀請陳總出面，請大家吃飯。”
“耶！”
聽著眾人的歡呼，莫思雨微微一笑。
目光剛好瞥見站在走廊上的陳凡，于是笑著走了出去。
“大老板親自下來監工啊？”
陳凡：“你剛才是不是扯虎皮？我什么時候說要請大家吃飯了？”
“干嘛那么小氣！”莫思雨一撇嘴，不過接著又噗嗤一笑。
“我發現你的名氣還挺大，沒看到一說你請客之后，所有員工都干勁十足嗎？”
陳凡往旁邊看了一眼：“走，去你辦公室，有事問你。”
“啥事？”
莫思雨好奇的跟著陳凡來到隔壁的辦公室。
“我這辦公室剛收拾出來，啥也沒有，只有桶裝水，你這大老板就將就一下吧。”
莫思雨拿一次性紙杯給陳凡接了杯熱水，笑著遞過來。
“說吧。啥事？”
陳凡遲疑了一下問道：“那個……楊舒婷。是你招進來的？”
“啊？對了，這事兒我正要跟你說呢。”
莫思雨笑著解釋道：“你說巧不巧，我前段時間逛超市，剛好又碰上她了。我看她臉上似乎帶傷，就主動跟她打招呼聊了聊。”
“這姑娘挺好的，性格也好。我聽她說正在找工作，就把她拉進團隊里來了。”
說到這里，莫思雨又解釋了一句：“我這可不算是開后門啊，我事先詢問過的，知道她學的專業是編導專業，之前還有過當助理的經驗，所以，我就想著順便幫她一把。”
陳凡看著莫思雨，聽完這番話，更不知道如何開口了。
“能不能把她辭退？”
“啊？”
“為什么啊？”
莫思雨有些疑惑地看著陳凡，“為啥？”
“人家才剛來，你就讓人走。總得有個理由吧。”
“不對。”莫思雨突然發現了什么，好奇地盯著陳凡。
“我發現你不對勁。”
“什么意思？”陳凡假裝喝水，掩飾了一下。
“你很不對勁。”
莫思雨搖搖頭：“我認識的那個陳凡，不是這樣的。”
“其實上次我就注意到了，你好像對楊舒婷有很大的成見。對人家愛答不理的。”
“你說實話！你跟她是不是早就認識？”
陳凡立馬搖頭：“怎么可能！”
“那你為何對她那么冷淡。”
“我的印象中，你可是對美女十分熱情的。”
陳凡干咳一聲：“這話說得……有歧義吧？”
莫思雨笑了，“難道不是嗎？你對異性向來很紳士。為何唯獨對她不同？”
陳凡搖搖頭：“三觀不合，磁場不同可以嗎？”
“當然不可以。”
“你說跟人家之前不認識，怎么可能就判定三觀不合？”
“再說了，我覺得這姑娘性格真挺好的。”
“退一萬步講，我就算聽你的，把人家辭退，總得有個理由吧。”
“這第一天上班就把人家給辭了，還沒有任何理由。這讓人家小姑娘怎么想？”
莫思雨盯著陳凡，等待他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