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殺人了……”
陳凡只覺得一道晴天霹靂從天而降，整個人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
過了兩秒，陳凡才猛地反應過來，唰的一下站了起來。
“郭子，你先別急，到底什么情況，跟我詳細說說。”
電話那頭郭帥說得斷斷續續，磕磕絆絆，明顯是被嚇壞了。
不過陳凡還是聽明白了。
原來劉玲玲那個追求者，社會上的小混混李虎，上次被陳凡跟郭帥聯手揍了一頓之后，并沒有消停。反而是變本加厲。
過完年回來返校，李虎幾次三番給讓劉玲玲打騷擾電話。
甚至專門堵在校門口，只要劉玲玲出來，他就黏上去，讓劉玲玲不勝其煩。
一開始劉玲玲沒把這事兒告訴郭帥，怕他沖動。
是后面被李虎騷擾得實在沒辦法了，才跟郭帥說了。
一聽這事兒，郭帥頓時炸了。
當場就要去找李虎算賬。不過被劉玲玲給攔下了。
今天郭帥原本陪著劉玲玲外出逛街。
結果剛出校門口，就被騎摩托車的李虎給攔住了。
雙方發生口角，接著爆發了激烈沖突。
纏斗中李虎從車上掏出一條鎖鏈當武器。
扭打中，郭帥也熱血沖頭，失去了理智，奪過對方手里的鎖鏈，朝著李虎的腦袋狠狠敲了下去。
根據郭帥的說法，李虎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當場就不行了。
“陳凡，我……我完了。我現在怎么辦？”
“你幫我告訴我爸媽，我愛他們，我……”
一聽這話，陳凡一個機靈，趕忙開口道。
“郭子，別干傻事，你聽我說，你現在還在現場嗎？”
“我……我害怕，跑了。我現在躲在一個胡同里。”
陳凡馬上又問道：“我問你，你是不是親眼看到李虎不行了？確認過他的呼吸？死亡了？”
丁點坐在對面，聽到這話，皺著眉頭看了過來。
電話那頭的郭帥有些慌張，“沒……我沒有確認。我當時嚇壞了，就看到那家伙躺在地上，嘴里都吐沫子了……”
“是玲玲讓我趕緊跑的。”
陳凡長舒一口氣，連忙道：“只要沒確認死亡，說不定沒有你那么嚴重，你先不要自亂陣腳。”
“這樣，你在什么地方，我現在就去找你。”
郭帥說了一個地址，陳凡點點頭。
“好。我馬上到，你等我。”
見陳發打完電話，丁點問道：“出事了？”
陳凡沒有隱瞞，“一個兄弟，跟人打架出事了。”
丁點立刻問道：“需要我跟你一塊去嗎？”
陳凡搖搖頭，“不用，這邊麻煩你盯著點。”
丁點立馬陪著走出門，叮囑道：“千萬不要著急，有事隨時聯系。”
陳凡來不及回話，已經跑出去。
見到躲在胡同里的郭帥走出來，陳凡長舒一口氣。
沒跑就好。
跑了一切就真的完了。
“跟我走。”
郭帥此刻看上去有些狼狽慌張。
“去哪？”
“去自首。”
“啊？”郭帥立馬站住，一臉驚恐。
“我……不去。”
陳凡嘆息一聲，“這種事情必須面對，不能躲。如果你跑了，這輩子就真的完了。”
“可是……”
陳凡安慰道：“事情也許并沒有你想的那么糟糕，現在還沒法確定那家伙到底什么情況？”
“所以我們先去自首，然后我再去確認一下對方的嚴重程度。”
郭帥有些緊張的顫聲道：“就算他沒死，我也會……會坐牢的。”
陳凡盯著郭帥嚴肅道：“難道你跑了就是解決問題的方法嗎？”
“想想你爸媽，想想女朋友……那你這輩子真的不想見他們了？”
見郭帥眼神出現了松動，陳凡立馬說道。
“你去自首，剩下的事情我幫你搞定。”
“無論是花錢還是道歉，我會幫你擺平。一定爭取最短的時間讓你出來。”
郭帥看著陳凡，眼眶通紅。
“凡哥，我信你。”
陳凡拍了拍郭帥的肩膀。
“走吧。”
陳凡攔了一輛出租車，陪著郭帥去了最近的派出所。
自首報案，等郭帥敘述完事情經過之后，暫時被關了起來。
而陳凡這時候也終于得知了那個李虎的情況。
重傷昏迷，但是沒死。
聽到這個消息，陳凡長舒一口氣。
“沒死就好。沒死就還有談判的余地……”
從派出所出來，陳凡立馬做了幾件事。
第一，拿著郭帥的手機，聯系了劉玲玲，讓她把當時的事情經過詳細講述了一遍。
第二，馬上聯系了上次有過合作的梁律師。
之前在西城購買游樂場簽合同的時候，陳凡跟梁律師有過合作。
見面后，陳凡把情況敘述了一遍。
梁律師則是開口道：“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致人重傷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陳凡盯著梁律師開門見山的說道。
“這事兒有轉圜的余地嗎？”
梁律師也不隱瞞，“只要你肯花錢，然后求得被害人原諒，有機會減少刑期……”
陳凡明白了，關鍵還是在那個被害人李虎身上。
“不過……”梁律師提醒道：“這恐怕會讓你花不少錢。”
陳凡斬釘截鐵，“我不怕花錢。我只希望我兄弟沒事。”
陳凡委托梁律師作為自己兄弟的代理律師，全權處理這件事情。
梁律師很快聯系上了李虎的家人。
結果話沒說幾句，就被對方從病房里趕了出來。
不過梁律師私底下找了醫生，問清楚了李虎的情況。
腦袋傷的挺重，有可能造成腦震蕩，還有就是頭骨骨裂，對大腦造成了一定不可逆的損傷。
陳凡聽完這消息，心想沒死就好。
李虎昏迷了三天，終于醒了。
中午梁律師再次來到醫院，直接表明了陳凡這一方的想法。
只要不起訴郭帥，一切都好說。甚至直接告訴對方可以給一定的經濟補償。
這一次，李虎的家人態度有了一定的松動。
不過李虎卻提了一個要求。
“他要見我？”
陳凡看著梁律師，有些意外。
“對，那個李虎說要見你，親自跟你談。否則他不會做出任何讓步。”
陳凡眉頭一皺。
“這孫子到底搞什么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