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蘭芝見女兒的認錯態度還不錯，而且作業也做完了，便沒有多說什么，“你出去散散步，洗完碗，趕緊把澡洗了，搞得一身汗，臭死了。”
臭嗎？陸硯對氣味一向相當敏感，他怎么感覺她身上的味道很好聞。
他一抬頭就看到沈清宜笑道回應道：“知道了媽媽。”
韓蘭芝出門了。
沈教授回書房檢查陸硯今天的作業。
飯桌上只剩下陸硯和沈清宜，他其實差不多已經吃飽了，但莫名地就想多吃一會兒。
沈清宜吃飯挑挑撿撿，而且也不專注，她看了一眼陸硯，怕爸爸聽到，小聲喊他，“陸硯。”
陸硯抬頭，就看到她那張笑意盈盈的臉。
“作業做完了嗎？”
“嗯。”陸硯淡淡地應了一聲。
“謝謝，你吃完飯等我一會兒再回去。”
陸硯又輕嗯了一聲。
沈清宜吃完飯等著陸硯，很快陸硯也吃完了。
他沒有說什么，起身幫忙收碗筷。
沈清宜阻止，“我來，你坐在大廳里等我一會兒就可以了。”
陸硯沒理她，把收拾好的碗筷送到廚房就出來了。
沈清宜趕緊去洗碗。
而這邊沈教授從書房出來，“陸硯，進來一下。”
陸硯跟著進書房，沈教授翻開他的一道題，“你這道題的解題思路是從哪里學來的？”
他并沒有教過。
“錯了嗎？”陸硯問。
“沒有，很精妙，我想知道是出自哪位學者或是教授的方法，這種思路很值得學習。”
“我自己。”
沈教授聽完驚訝又不意外，因為陸硯經常自創解題方式，但這種難度的還是第一次。
當即笑了，“真不錯，好好保持，不要驕傲，畢業再讀三年研究生，如果有機會可以出國進修一番，與世界上那些頂尖的物理天才進行交流，我給你寫推薦信。”
“您覺得我與您見過最頂尖的學生或是國外的同學有哪些差距？這種差距是必須要通過出國學習交流才能縮短嗎？”陸硯問。
他不太想出國，至于為什么，他也不知道，大概是喜歡這里。
沈教授想了一下，“思維和智商上沒什么差距，這種差距也并不是通過努力或是交流才能改變的，但是通過交流可以受到啟發，許多偉大的發明，除了日復一日的不斷研究，很多時候就是那一剎那的靈感。”
陸硯點了點頭，“思想上的啟發，我們可以看相關論文、雜志，我目前沒有出國的想法。”
“是因為學費的問題嗎？”
陸硯沒有回答。
沈教授說道：“只要我開口擔保，國家一定會資助你的，但你出去后一定要回國才是。”
陸硯笑了，“我還沒有出去您就開始擔心了，那為什么非得想我出去呢？”
“我想讓你知道華國和發達國家的差距，只有親眼所見才能感到震撼，才知道該怎么進步，才知道回來后該如何改變。”
“您已經說過無數次了，我已經記下了。”陸硯又說。
就在這時，陸硯聽到了大廳里的腳步聲，連忙說道：“教授，我要回去了，有什么問題，明天學校再討論。”
沈教授看了一眼手表，“去吧。”
陸硯離開，沈教授重新坐下來，打算再研究一下他今天那道題的解法。
他交了這么幾年的學生，而且他教過的這些學生也個個都是人中龍鳳，但這么驚艷的孩子，他是第一次遇到。
當他看完翻到最后一頁時，發現最后的封面上有文字穿透的痕跡，但這痕跡不像是他解的題。
他翻到封面的正面，當即笑了，這是高中數學，而字跡又不像是他的字跡，倒像是清宜的，難道清宜拿了他的本子墊在自己的試卷下做題。
好像不對，清宜握筆沒有這么強的力道。
這是陸硯的習慣，他落筆很重，一般都是第一頁寫過之后，第二頁都會有這么清晰的印跡。
這小子，竟然模仿女兒的筆跡替她寫試卷。
想到這里，他立即起身，打算拿女兒的試卷核對一下，才發現女兒根本不在房間，他連忙去女兒的房間，才發現女兒不在，走到門口就看到不遠處一棵樹下，女兒低著頭在布包里翻找東西。
“陸硯，肉包子都涼了，你帶回宿舍分給你舍友吃，還有這云片糕和桃酥你可以放久一點。”
陸硯沒接，“不是不讓你買嗎？”
沈清宜愣了一下，“可……可我都買了。”
陸硯看了一眼，“肉包子給我，別的我不要。”
其它的她可以留著自己慢慢吃，肉包子她今天鐵定是吃不下了。
沈清宜把肉包子交到陸硯手上，“可我不喜歡吃桃酥和云片糕啊。”
說著又一股腦地把東西拿出來塞到陸硯手上。
沈教授若有所思，趕緊回到女兒房間，就看到她桌上的那張試卷，字跡是女兒的字跡，可這穿透紙背的力道確實是陸硯的。
他快速地過了一遍，笑了，這小子還真是聰明極了。
他坐在那里好一會兒，門被推開了。
“爸，您……您怎么在這兒？”
“看看你的作業。”
沈清宜慌了，她還沒來得及把答案移到試卷上呢，于是三兩步走過，一眼看到那張試卷驚呆了。
陸硯這是模仿了她的字？
她原以為他只會模仿父親的筆跡，沒想到還能模仿她的筆跡，原本因為擔心筆跡問題才讓他先寫在本子上的，沒想到他直接填到試卷上了。
還好填到試卷上了，她又慶幸，又心虛，于是對父親笑道：“這次我一次能考得不錯。”
“你覺得這次自己能考多少分啊？”沈教授慈愛地看著一撒謊就不自在的女兒。
沈清宜快速地在腦子里轉了一圈連忙說道：“這些題都是老題，而且老師專門講過，我都記下了，估計一百分。”
說完之后連忙解釋道：“之前有一堂課專門針對這張試卷，我聽得特別認真。”
畢竟是陸硯做的，那肯定是滿分，他早就聽說過了他習慣性滿分，除了特別的特殊題。
沈教授看到女兒把頭埋得很低，沖她招了招手，“過來。”
沈清宜走過去，沈教授把試卷放在女兒面前，“考分下來，如果忘了老師講的內容，回來再問一遍爸爸，爸爸會再仔細給你鞏固一遍。”
“好的，爸爸。”
“趕緊去洗澡，不然媽媽回來又會說了。”
沈清宜舒了一口氣，連忙點頭應下，“嗯。”
第二天一早，沈清宜和程又青一起去上學，程又青擔心地問她，“昨天你媽有沒有說什么？”
沈清宜笑道：“沒有，昨天的數學題，你要不要和我對下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