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寒都把姿態做到這份上了,還有父親的態度,讓陸承芝剛剛想好的話全部堵在了喉嚨。
陸文啟甚至一邊喝著茶,一邊和周寒商量著增加哪些賓客。
“周寒,你那邊有什么同學朋友,或是親戚,都可以請過來,等會讓承芝陪你去一起去選一間主臥做婚房。”陸文啟喝了一口茶高興的說道。
真不愧是陸硯,介紹的這個女婿,能力強,思想活絡,也拉得下架子,最重要的是對承芝好。
“爸!”陸承芝喊住了陸文啟,“你這樣是不是太急了,婚都沒有訂下來,怎么就開始請看婚房了?”
陸文啟笑道:“你年紀也不少了,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合適的,爸能不急嗎?”
周寒也笑著附和道:“不急不急,年紀剛好,我就喜歡成熟懂事點的。”
陸文啟看著周寒對女兒的遷就,心情更好了。
因為女兒的終身大事他愧疚了很久,后來那邊離了婚,他也沒有介意了,明明承芝主動去找過,卻那么久都沒反應,而且承芝回國的那天,他也直接問過蔣城為什么沒過來吃飯,話都說得這么明顯了,那邊也沒什么表示,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女兒再做那些跌份的事了。
現在這個周寒,他從上到下都滿意,就好像是為他陸文啟量身定做的女婿一般。
陸承芝面前的場景,知道此時自己不論怎么開口,除了破壞氣氛讓人難堪,不會有任何結果。
于是起身道:“爸,你們先聊,我先離開一下。”
陸承芝回到房間,想等周寒回去后再和父親單獨聊聊,然后再抽空和周寒把事情說清楚。
只是她已經把該說的都已經和周寒說了,再說已經不知道怎么開口了。
想到清宜說讓陸硯勸勸的,怎么會是這種效果,會不會周寒今天來得太早,陸硯還來不及和他說?
想到這里,她決定先打電話和沈清宜說一下現在情況,讓陸硯到時候好開口。
下午陸硯回到家,坐在桌上吃飯,剛喝了一口湯,突然聽到妻子說,“周寒今天一大早就去了陸家,說要入贅到陸家,陸大伯高興得當場讓承芝姐領著周寒看婚房。”
陸硯聽到這句,嘴里的湯差點噴出來,半天才回過神來,“周寒要入贅到陸家?”
沈清宜點了點頭,“嗯,真沒想到周寒娶承芝姐的決心這么大,承芝姐現在可糾結了,你說現在可怎么辦?”
陸硯深吸了一口氣,“先吃飯,晚點我給他打個電話。”
吃完飯,林紅去洗碗,沈清宜牽著安安去外面散步,陸硯上樓給周寒打電話。
電話接通,聽到周寒的聲音,陸硯問,“你跟我大伯說你要入贅到陸家?”
“嗯,你不是說要讓你大伯非我這個女婿不可嗎?”
“那我有沒有跟你說,讓你只花百分之六十的精力?”陸硯捏了捏眉心,頭痛不已,“誰讓你超綱了?”
周寒有點不解,“能百分之百干嘛百分之六十啊?”
“看來你這個月還真沒在陸家白混,簡直精準地拿捏到了我大伯的痛點。”陸硯深吸了一口氣,“你知道不知道你一步把棋下死,接下來沒得玩了,這么大的誘惑,你覺得還有誰能拿下我大伯?”
“那蔣城也不是吃素的呀。”
陸硯沒有否認,“是,他是不是吃素的,但你把他逼急了搞不好要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候看你還怎么和他談條件?”
聽到這句,周寒瞬間明白了,一時臉都白了,“那可怎么辦?”
是啊,都生米煮成熟飯了,陸大伯就算再舍不得,也不得不依了這兩人,而他要是在這種情況下繼續表示不介意,也太假了。
“看著辦吧?”
周寒急過之后,轉念一想,蔣城又不是陸硯,根本不可能做生米煮成熟飯這種沒底線的事,就以陸堂姐對他的心思,他要想干,早八百年就干成了。
“且先看蔣城那邊的反應吧。”周寒說道。
陸硯打完電話,坐了一會下樓,大廳里沒人,想著妻子和安安出去散步還沒有回來,干脆坐在沙發上,拿起安安沒有拼完的積木繼續替他拼。
這時林紅剛洗完碗,出來看到陸硯坐在沙發上,眉眼專注地拿著幾塊積木在拼。
她從不喜歡看人玩這些東西,但陸大哥的手很靈巧,一塊塊零碎的積木能在他手上變成各種形狀。
每次還不樣,尤其是他投入專注的模樣,簡直好看極了。
她轉身走到廚房泡了一杯茶出來,走到陸硯的身后,“陸大哥,給你泡了杯茶。”
陸硯專注著手上的東西,頭也沒回,只是淡淡地應了一聲,“放在桌上吧。”
林紅轉到他面前,把茶放在陸硯面前的桌上。
陸硯拼好最后一塊積木,就聽到林紅笑著問道:“這是一架飛機模型嗎?”
陸硯這才發現她還站在身后,轉身看了一她一眼,“是火箭。”
林紅迎上他的目光,心跳都好像漏了一拍,他應該注意到她了。
陸硯見沈清宜和安安還沒有回來,看了一眼手表,要起身出門,林紅見他到現在也沒有喝茶,又說道:“陸大哥,這茶都冷了,我替你重新泡一杯吧?”
“不用了,我不愛喝茶。”
林紅難得逮到和陸硯獨處的時間,見他要走,又急忙開口道:“陸大哥,我想請你幫個忙。”
陸硯的腳步停下,“等我忙完了回來你再說。”
說完之后又補充了一下,“如果太難,我可能幫不了。”
“不難,不難,一分鐘時間。”
一分鐘?陸硯點頭。
林紅連忙回到房間,把她新買的那套衣服拿出來,問陸硯,“陸大哥,你幫我看看,是我手上的這套衣服好看,還是身上這套衣服好看。”
她今天特意穿了這件衣服,見過她穿這套衣服的人都說她穿著好看,很顯身材,可陸硯回來除了回答安安的問題,就是吃飯,再就是聽沈清宜講那個什么堂姐,連看都沒有看她一眼。
陸硯覺得好笑,“這種事你為什么不問清宜,她是專業的。”
林紅笑笑,“我就想知道從一個男人的眼光來看。”
陸硯顯然已經沒什么耐心了,“我連我自己穿什么好看都不知道,怎么可能知道你穿什么好看?雖然這個問題很簡單,但我不在行,你問別人吧。”
陸硯說完就走了。
林紅看著陸硯的背影,有些失落,明明這么聰明的男人,怎么就聽不懂她在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