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姨猶豫了一下,“老夫人,二少爺五感敏銳警覺性極高,我沒敢靠得太近,所以內容沒聽全。
照您說的方法試了,憋太久再輕輕呼吸,我會頭暈。”
“行了行了,聽到多少說多少吧?”
“她親自替二少爺綁了護膝,教他如何使用。”
蔣老夫人會心地笑了一下,還不錯,比她那缺心眼的二兒子會。
機靈、心胸也寬廣,一點也沒有把她這個小老太的態度放在眼里。
陸雅回到陸宅,就看到哥哥被眾星捧月般地圍在中間。
只見他一臉淡定,仿佛習以為常。
轉身就看到馮微一個人默默地坐在一邊喝茶,吃干果,連忙上前和她打招呼,“微微姐,你怎么一個人吶?承芝姐她們呢?”
“她們幾個和你嫂嫂一起去了承芝姐的房間。”
陸雅牽起她的手,“一起去嘛,一個人坐在這里多孤單。”
正說著呢,就看到陸承平捧了一把糕點過來,放在馮微面前的碟子里,“微微姐,這個好吃。”
馮微沖著陸雅笑道:“我留下來吃糕點。”
陸雅也干脆坐下來,隨手拿起一塊糕點,剝開外面的紙衣,咬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承平哥,別的不說,你對吃喝玩樂真的很在行。”
馮微也拿起一顆,剝了塞進嘴里,笑道:“沒白等。”
就在這時,又有一家人進來。
陸承平的目光被吸引,一眼望去,疑惑道:“陳憶南那小子居然來了?”
陸雅和馮微隨著陸承平的目光望去,就看到一大家子,穿著體面又低調。
其中一個高挑的男人特別打眼,杏色的長款風衣,五官深邃立體,舉手投足都有一股矜貴的世家風范。
“這就是你昨天說的陳家?”陸雅問。
際承平點了點頭,“嗯,雖然算不上有錢有勢的旺族,但他們家世代行醫,有錢人想去他家看病,都不一定掛得上號。
而且這一家子有軍中背景,也很低調,所以這么多年我爸也沒舍得把他們家的關系丟了。”
陸雅想了一下,“那當年為什么不請他家給我爸看病?”
陸承平‘呵呵’笑了一下,“你在想什么了,他爺爺當時的立場就不可能給二叔治病,而且他們家在這一塊差點斷了,兒子們根本不行,誰知道出了個陳憶南,據說是醫學天才,吹捧得厲害,現在地位又坐穩了。”
“陳憶南和陸硯認識?”馮微好奇道。
陸承平不以為然,“現在進來的哪個不裝著和我哥認識?”
馮微笑笑,“你再仔細看看,陸硯有認真回他。”
陸硯的認真和敷衍她能分出來。
剛剛與他們馮家打招呼的時候,就是敷衍。
反正陸承平分不太出來。
陸雅遠遠地看著陳憶南若有所思,“你有沒有和陳醫生打個交道?”
“他自詡清流世家,明確表示不跟我們這一幫紈绔子弟玩,人家要做根正苗紅的專家。
所以圈內什么聚會都不參加的,不過對蔣家兄弟不錯,那兩兄弟好幾次命懸一線,都是他出的手。”
聽到這句,陸雅再看他,生出幾分欣賞來,“說明他人品和醫德都不錯。”
陸承平不認同,“跟蔣家好的就是人品好么,你把你承平哥置于何地啊?”
陸雅看著陸承平一副急眼的樣子,好笑道:“你等著,下回我讓他們對你刮目相看。”
陸承平笑道:“那還差不多。”
到了下午吃正席,女眷們坐了一桌,陸雅沒想到陳憶欣也早就認識沈清宜,兩人聊得還挺投機。
只能說這個圈子還真小啊,而她看出來了,嫂子的人緣真不錯。
“清宜,真沒想到你是陸家的媳婦,簡直比電視劇還巧啊。”陳憶欣感慨道。
沈清宜笑著應她,“我也沒想到。”
“夏姐姐也替你高興。”
說到夏希蕓,沈清宜解釋道:“這是陸家的宴請,不然又青和希蕓姐我都會請過來。”
“那過幾天咱們聚一下?”
“好。”沈清宜想起程又青,確實有這個打算,她最近懷孕了,整個人味口不好也不愛動。
陸雅敲了敲桌子,“你們別想搞小團體劃分啊,我也要參加。”
她要積極融入她哥嫂的世界。
說完之后又牽起馮微的手,“算馮微姐一個。”
沈清宜看了一眼馮微,這姑娘一直安安靜靜的,時不時偷瞄她一下,也不怎么說話,聽承芝說她是國外F大畢業的,覺得很了不起,笑道:“可以的。”
馮微把手從陸雅的手里縮回來,小聲道:“我不去了。”
陸雅不解,“怎么了?”
“我馬上要進A大做助教了,需要準備一下,所以最近有點忙。”
她或許不該遇到陸硯的,如果沒有遇到他,這輩子什么煩惱也沒有了。
明明知道他有了妻子,而且夫妻感情那么好,可還是忍不住想看他,聽他的聲音,瘋狂地想知道他的一切。
剛剛她跟著陸承芝和沈清宜站在一起時,陸硯突然過來給沈清宜送東西,她緊張得呼吸都快停了。
所以她不敢再和沈清宜在一起,也不敢離陸硯太近。
她怕有人看出異樣來。
這是她第一次對一個男人有這樣的感覺,如果他沒有妻子,或許她會奮不顧身地爭取。
可是他有妻子了,而她也有自己的自尊和驕傲。
雖然她現在很痛苦不知道怎么處理這種突然其來的感覺,但還沒有管控好自己這份情緒的能力時,逃避總歸沒錯。
陸雅沒有勉強,“行,還是微微姐的前途比較重要。”
馮微怕沈清宜多想,覺得自己是不給面子才不去的,連忙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為了表達我的歉意,這杯我干了,你隨意。”
沈清宜也給自己倒了半杯,“沒關系,你以后留在國內,有的是機會。”
說完和她一樣,一飲而光。
馮微敬了酒,其她人也要跟上,陸雅,陳憶欣,……
沈清宜也不好厚此薄彼,喝了一杯有一杯。
她有些難受,“我去下廁所。”
起身起踉蹌了兩下,被陸承芝眼疾手快地扶住了,笑道:“還行不行?”
沈清宜擺了擺手,“行,很行。”
陸承芝一聽,這是不行了,因為從認識沈清宜的第一天起,就沒聽她這么說過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