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熹悅接到下人的話,直接拒絕道:“你自己送。”
“二小姐的話,您還是聽一下吧。”
周慶也勸,“等會要是二小姐親自進來,您不但要出去,還會挨一頓訓。”
夏熹悅猶豫了一下,讓下人取來糕點和核桃,送到陳憶欣和夏希蕓面前。
陳憶欣笑道:“謝謝夏熹悅同志。”
夏熹悅愣了一下,沒有吭聲。
夏希蕓一把將他拉著坐到自己的身邊,“今天又沒什么事,坐下來陪姐姐喝杯茶。”
陳憶欣偷偷看了一眼,沒說話,又笑著拿了一塊糕點,吃得嘴巴鼓鼓的。
笑得一臉明媚地問道:“這糕點哪家鋪子買的,怎么這么好吃?”
“鵬城帶過來的,阿悅愛吃,所以特地帶過來了。”
陳憶欣再次拿糕點的手頓住,“別被我吃完了,到時候阿悅同志沒得吃了。”
夏希蕓笑道:“放心吃吧,我們過幾天就回鵬城了,還有你別老是同志同志地叫了,怪生分的。”
陳憶欣沖著夏熹悅笑道:“那我也叫你阿悅會不會不太禮貌。”
夏熹悅睇了她身上那套衣服,穿在她身上,果然不怎么樣,最后冷冷清清的開口,“隨便。”
陳憶欣又咬了一口糕點,“那怎么好隨便?不如我叫你熹悅哥哥吧。”
不等夏熹悅開口,就聽到夏希蕓笑道:“可以啊。”
“熹悅哥哥,你說你的品味怎么這么好,給我挑的衣服也好,你喜歡吃的糕點也很好吃。”
夏熹悅又看了她一眼,笑得沒心沒肺,難道看不出他沒什么心情和她講話?
但出于禮貌,還是回了一句,“除了那套指定的,其他的都是周慶挑的,這糕點你要是喜歡吃,我家里剩下的,你可以帶回去。”
陳憶欣立即再對他露出一個笑,“謝謝熹悅哥哥。”
“不客氣。”
“熹悅哥哥,鵬城有什么好吃的?”
夏熹悅想起他曾經費盡心思給清宜準備了一家小餐廳,就到鵬城的那個晚上吃了一頓,就再也沒有去過了,一時間有些黯然。
“沒什么好吃的。”
除了那家賓館的小蛋糕,她似乎對任何吃的都不太感興趣,可偏偏她吃東西時挑挑揀揀又小心翼翼的樣子,讓他喜歡得很。
想到這里,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陳憶欣,一塊糕點也能吃得這么高興?
有這么好吃嗎?
他忍不住拿了一塊,咬了一口,果然還是只能肚子餓了又不想吃飯時用來湊合的。
陳憶欣看著他吃東西的樣子,噗嗤一聲笑出聲來。
“笑什么?”夏希蕓問道。
“熹悅哥哥和清宜姐吃東西的樣子真像。”
本來不想說話的夏熹悅聽到這句,忍不住問道:“哪里像了?”
“一樣的矜持優雅。”
夏希蕓:!!!
這丫頭的嘴還真是超呼想象的甜呢。
再看看夏熹悅,說不清楚是高興還是震驚,猶猶豫豫的吃完手上半塊糕點,起身回屋了。
等人完全看不見,陳憶掀才拍著大腿大笑起來,最后問夏希蕓,“他平常這么不經夸么?”
夏希蕓還是第一次見自家傻弟弟這么無語的逃走,笑著點了點頭,“嗯,我平常都是打擊他的。”
“怪不得了,我平常我對哥都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的夸,所以我哥什么都給我買。”
夏希蕓唇角彎起,“還好我不需要他給我買東西,否則慘了。”
兩人有說有笑,不知不覺間,陳憶欣把一盤糕點又吃完了。
夏希蕓笑道:“我還沒見過比你能吃的,真讓人羨慕,要不要再來一盤。”
陳憶欣擺擺手,“不用了,你這么說可能沒見過陸工吃飯。”
“你見過?”
陳憶欣點了點頭,“特別能吃,關鍵是不挑食,辣的酸的亂吃一頓,皮膚還好得不行,我像他這么吃一頓,那必須得讓我哥給我開點藥。
你說一個大男人憑什么有這么好的皮膚啊。
明明以他的腦子根本不需要啊。
給我多好。”
夏希蕓被陳憶欣的話再次逗笑,“還真是。”
陸硯今天下班準點回家,他想著大哥今天應該把人送到醫院了,心情不自覺好起來。
剛回到家,陸彩晴就迎上來噼里啪啦地把陸杰過來的事說了一遍。
陸硯聽完,沒有多說什么,“吃完飯我去醫院看看。”
“好,飯菜已經熟了,等二嫂接完安安回來就一起吃完。”
陸硯從后院洗完手出來,妻子和兒子就回來了。
吃完飯,和妻子道別,直接去了醫院。
他是坐公交車過去的,等他找到錢桂花的病房時,就只看到陸鐵生一個人守在錢桂花身邊。
錢桂花看起來同樣無精打采。
“大哥和小弟呢?”陸硯淡淡的開口。
老兩口聽到陸硯的聲音,一下子激動起來,特別是陸鐵生立即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拉住了陸硯的胳膊,“你可算是來了,陸杰不放心陸凡,剛剛回去了。”
陸硯心中了然,大哥啊,這么多年怎么就一點也沒有變呢,他微不可察地挑了挑唇,問錢桂花,“身體怎么樣?”
錢桂花本身沒這么難受的,但昨天一晚上沒有睡好,加上今天各種檢查,整個人從不太好變得很不好了,頓時有氣無力的喊道:“唉喲,你媽也不知道還有幾天好活,這身體唉。”
陸硯笑著安慰道:“只要媽平常少罵點人,肯定會長命百歲的。”
錢桂花聽到這句又想罵人,“陸硯,你啥意思啊?”
“沒什么意思,就是讓你心平氣和一點,否則氣壞了身子那就麻煩了。”
錢桂花怎么聽都覺得這個臭崽子不像是在安慰人,“還不是你們這幾個不成器的,成天惹我生氣,我昨天就來了,你今天才來看我?
再說氣壞了身子到醫院治不就得了。
趕緊的,去結了今天的醫藥費。”
“有繳費單嗎?”
陸鐵生連忙交上,陸硯接過,看了一眼,“一千二?”
他掩藏住心中情緒,故作震驚又不甘愿地說道:“怎么這么貴,這家診所可靠嗎?”
陸鐵生連忙解釋道:“醫生說你媽的這個病是肺癌,用的都是進口藥。”
陸鐵生哪懂什么進口不進口藥,都是那個萬醫生教的。
陸硯聽到這句話,臉色沉重了一些,沒再說話。
陸鐵生松了一口氣。
好一會才聽到陸硯說道:“我沒那么多錢,再說這可是絕癥根本治不好,我手上的錢不如留下來給媽風風光光的辦個葬禮,買口好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