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宜去接安安。
安安飛快地從教室里跑出來,牽著住她的手,笑道:“媽媽,老師今天又表揚我了。”
沈清宜心情很好,“表揚什么了?說來聽聽。”
大概也就是能背會算,兒子的心算能力比她還強,記憶力完美地遺傳了陸硯,幼兒園現在也就教這些,沒什么新鮮的。
但兒子每天都喜歡和她分享,她也不煩。
“表揚我助人為樂。”
沈清宜挺新鮮,兒子可不是那種熱心腸,他對自己感興趣的人才會相幫,可幼兒好像沒什么小朋友他感興,于是好奇的問道:“說說看。”
“豆豆的書包被人藏起來了,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是我幫忙找到的。”
沈清宜摸了摸兒子的頭,“真厲害。”
“你都不問我是從哪里找到的。”
“在哪里找到的?”沈清宜問。
在幼兒園樹后面的一個樹洞里。
“藏到那里你都能找到?”
安安點了點頭。
“你怎么知道藏在那?”
安安牽著沈清宜的手左右看了看,發現已經走出了好一段路,四周也沒有人,這才笑瞇瞇的說道:“因為是我藏的呀。”
沈清宜:!!!
“安安,你這樣做是不對的。”沈清宜嚴肅道。
安安癟起小嘴,“是爸爸教的。”
沈清宜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哪有大人這么教孩子的,至少父親從小就教她誠實,母親也同樣如此。
“今天早上爸爸送我上學,我說豆豆總想讓我聽他的話,還經常推我,他力氣大,我干不過他,想著豆豆的爸爸那么怕爸爸,就想讓爸爸幫忙去告狀。
爸爸說打不過就想別的辦法去征服他,只要不傷人,什么辦法都可以。
我這么做又沒傷到誰,而且他現在對我感恩戴德,老師也很開心,有什么不對?”
沈清宜說不出話來,半晌她才道:“安安,咱們要做個誠實的孩子。”
安安抬頭看了一眼媽媽,感覺媽媽似乎有點不高興,耷拉著腦袋,“我知道了。”
那他下次就再想個誠實點的辦法整豆豆。
沈清宜見兒子認錯,停下腳步,蹲下來,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好了,咱們安安是個好孩子,我下回和豆豆媽說說。”
“知道了媽媽!”安安心里舒了一口氣。
豆豆媽又不是什么好東西,要不是怕爸爸,才不會改正錯誤。
沈清宜覺得兒子還是很好教的,笑道:“咱們回去吧,不過爸爸在睡覺,咱們不要打擾他。”
“知道了。”
母子倆回到家里,陸彩晴早已經熱好了飯菜等著。
三人坐在飯桌上,沈清宜給安安打了一碗雞湯。
陸彩晴笑道:“二哥中午做的挺豐盛,今天下午這一頓都吃不完。”
“晚點他醒了還要吃的。”
三人吃完飯,沈清宜打算收碗去洗,一傾身,陸彩晴就看到她鎖骨下的紅痕。
“二嫂,你這里怎么了?”沈清宜收碗的手一頓,淡然道:“沒什么,撓的。”
陸彩晴看電視也沒看過這種,點了點頭,“你去歇著吧,我來洗碗。”
說著把沈清宜手上的碗拿過來。
沈清宜也沒有和她推辭,“辛苦了。”
“辛苦啥啊,有吃有喝,有生意做,每天還能看電視,簡直不要太舒服,我都不敢想象結婚后去了婆家還能不能過這種舒坦的日子。”
陸彩晴說完,端著一疊碗就去了廚房。
安安幾次跑到陸硯的門口張望。
直到八點半,陸硯才從房間里出來,一覺睡了五個小時。
安安高興地跑過去,陸硯一把將他抱起。
安安左右看了一下,發現媽媽不在,把手附在陸硯的耳邊,“爸爸,我有事要對你說。”
陸硯看到兒子這副神情,心領神會,這是秘密,轉身把兒子抱到了房間,“你說。”
安安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和陸硯說了一遍。
“爸爸,我這樣做對嗎?”
陸硯摸了摸兒子的頭,“只是反擊,也沒有傷人,沒什么不對的,很棒。”
安安的眼神亮了,“真的?”
陸硯點了點頭,“不過你不能讓人發現這件事是你干的,否則被反噬,表揚變批評,感激又變仇恨。”
安安大眼睛一彎,“絕對不會,我可小心了。”
“這種事往后不要跟媽媽說,偷偷做就行。”陸硯又教導兒子。
“所以這是壞事?”
陸硯笑了笑,“不算壞事,也不算好事,但爸爸覺得安安沒錯,學會了自己想辦法解決問題,而不是一味的求助,所以你很棒。”
“可安安想得到媽媽的肯定,想她每天都溫柔的表揚安安,她今天很不高興。”安安有點委屈。
陸硯重新把兒子抱起來,“那下次做點讓媽媽高興的事,不高興的事不要讓她知道就好。”
“爸爸也這樣嗎?”安安歪著腦袋看陸硯。
陸硯笑笑,“爸爸有能力只做媽媽高興的事,”
安安聰明得很,一下子理解了這話里的意思,“哼!”
不就是說他沒有想到更好的辦法嗎?
陸硯哄他,“好了,安安,再大一點,你也會的。”
“真的?”
“真的。”陸硯肯定,“爸爸去吃完飯,來哄我睡,你先去床上等著。”
“好!”
陸硯吃完飯,先去看了一眼妻子,見她仍舊坐在桌前畫稿,退出來回到房間哄兒子。
安安挺乖,和往常一樣,九點半就睡了。
沈清宜畫完稿,又在燈下翻來覆去的核對了一遍,除了夏家的稿子,新工廠開工后的款式也要做。
不然工人干晾著沒事做也不好。
門被推開,陸硯走過來,長身玉立地站在沈清宜的書桌旁。
沈清宜的桌面瞬間被一片陰影籠罩。
“十點半鐘了。”陸硯溫聲道。
沈清宜把手稿本合上,被陸硯的長指按住,“我看看,有沒有畫我?”
沈清宜把手稿重新攤開,“你要穿禮服嗎?”
陸硯看著畫本上一個個高挑精致的女人,穿著各種華美的收腰長裙,腰間束緊,露出精致的一字鎖骨。
隨后目光落在妻子的肩上,她的鎖骨是翅膀型的,比這畫上好看多了。
書上說的美人骨應該是妻子的這種才對。
“你怎么不畫自己?”
沈清宜笑笑,“我身材不好。”
陸硯揚眉,“哪里不好?”
“我矮。”
好像確實,她才到他的肩膀,陸硯再反駁就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