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小劉十分緊張,既因為第一次坐飛機興奮,也因為此時只有他一個人跟在陸工的身邊,感覺責任重大。
他走在前面替陸硯開路找位置。
陸硯接過他手上的包,“我來吧,別緊張。”
這個年代還沒有選票系統,選票時陸硯要了靠窗的位置,前面幾排靠窗位置被占領,陸硯坐到了后面,小劉看了一眼,發現陸硯的四周沒了空位。
他快走到陸硯旁邊的位置,對一個男同志說道:“同志,可不可以換個座位?”
能上飛機的,身位都不普通,那男人瞟了一眼小劉,當即拒絕。
陸硯見狀,沖小劉招手,小劉走過去。
陸硯起身小聲道:“飛機上人人都有介紹信,不會有事,你安心的坐到后面睡一覺。”
小劉猶豫了一下,正要起身,就警覺地感覺到有人一直朝這邊張望。
他一抬頭,又看到了那天在商場的那兩個小姑娘,皺了皺眉頭,“陸工。”
陸硯順著他的目光轉身,看到了陸雅,收回目光轉身坐好,對小劉說道:“沒事,我的身手對付五個這種體格和力量的人也不是什么大問題。”
聲音不大不小,陸雅和馮微剛好聽到。
陸雅嘴角直抽抽,這種男人不會有什么大病吧,
果然上帝開一扇門就會關上一扇門,這是有美貌都掩蓋不了的智障。
坐在陸雅旁邊的馮微,憋笑到肚子疼。
這對主仆是有多防備自戀。
這種人絕對不會是她哥,她嫌棄的對小劉說道:“真以為誰都要打你們家少爺的主意啊,位置給你了,坐吧。”
說完氣呼呼的背著包往后挪了一排。
劉小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后,顧不得被人嫌棄,趕緊坐過去了,陸硯的唇角微勾,修長的雙腿疊加,姿態閑適地仰靠椅背上,閉目養神。
直到飛機起飛,他也沒有再動一下。
馮微側目,就看到男人賞心悅目的側臉,高挺的鼻梁,唇角淡然抿著,仰躺的姿勢拉出利落修長的頸線,雪白的喉結也格外刺眼。
怎么會這么沒有紳士風度,居然用體格和力量來形容女孩子。
說句身材會死嗎?
飛機平穩起飛,陸硯迷迷糊糊的休息了一會,突然被一陣顛簸搖醒,陸硯睜開眼睛,就看到左前方有一個孕婦頂著肚子驚慌的站了起來。
四周的乘客神情也開始變得不安。
她旁邊的空姐極力的控制著手上的餐車,防止搖晃,陸硯連忙解開安全帶,一手扶住座位,一手穩住餐車,隨后快速的將餐車拉到靠邊的位置固定住。
對那個孕婦說道:“坐下了,系上安全帶。”
空姐騰出手來連忙前,將孕婦扶住在座位置上,替她系好安全帶。
又扶住她,防止顛簸。
陸硯開口解釋道:“這只是飛機遇上了氣流產生的顛簸,系好安全帶,保持鎮定,不要慌亂,仔細聽著揚聲器里的指示。”
陸硯的話音剛落,揚聲器里就傳來了聲音,和陸硯說的一樣,遇上了氣流,讓大家保持鎮定。
兩個空姐被那個突然站起來的孕婦嚇壞了,因為要控制著餐車,都沒來得及反應,幸好陸硯及時出現。
“謝謝這位同志。”空姐沖著陸硯感激道。
臨場反應能力簡單比她們這些受過訓練的空姐還要厲害,怕是部隊的,不過看他那氣質又不像。
陸硯坐回位置,用長腿抵著餐車,把安全帶系好。
直到機內平穩,空姐才過來推餐車,“剛剛那位的夫人說要謝謝您,給您點了一瓶酒。”
這個時代的飛機上是國酒的,而且價值不菲。
陸硯不喝酒,“多給我幾盒飯就成。”
陸雅剛剛騰起的那股崇拜,隨著這句話落下,徹底粉碎。
“您要幾份?”空姐禮貌的問道。
陸硯思考了一下,“五份。”
陸雅:!!!她第一次見到這么能吃的少爺。
空姐拿了最大號的鋁皮飯盒,盛了兩盒,而且滿滿當當。
陸硯轉身給了小劉一盒。
陸雅嫌棄:原來是兩個飯桶。
飛機上的飯菜,她和馮微都看不上,飯桶們居然吃得津津有味,看來也不是什么有錢人家的大少爺。
那搞這么大的安保陣仗做什么?
小劉根本不知道有人在嫌棄他們倆,高興的對陸硯說道:“陸工,這紅燒肉的味道真好。”
“嗯。”陸硯輕聲應他。
馮微聽到這句稱呼,若有所思。
偷偷朝這邊張望的可不止她們倆,可這男人全然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飛機平安落地,小劉跟在陸硯身后下機。
到了機場出口,陸硯就看到文哥舉著他的名字做成的牌子,站在一輛小車旁邊等著。
陸雅嘴上說著嫌棄的話,人卻忍不住跟著,因為換了位子,一路上她也沒怎么打擾,小劉已經不瞪她了。
她拉著馮微不遠不近的跟著,就看到了那塊牌子上寫著大大的兩個字,陸硯。
等人走遠,馮微才笑她,“他在飛機上可是說了,你這種體格的,他能揍五個。”
陸雅眨了眨眼,“你說他腦子真的有問題嗎?”
“你說呢?”馮微嘆了一口氣,“遇事冷靜果決,臨場反應堪稱教科書,這個男人聰明著呢。”
陸雅眼睛一亮,“怎么說?”
“他就是故意氣你,讓你嫌棄,和他那個小跟班換位置。”說完之后又解釋道:“你聽到剛剛他那個小跟班喊他什么了嗎?還有國內的飛機不是誰都可以坐的,咱們要不是因為陳伯開證明,哪能坐得上?”
陸雅恍然大悟,“他也姓陸呢?”
馮微點頭,“他應該是個工程師,回去后讓陳伯查一查,不過查到了應該也不好接近。”
陸雅不以為然,“幾盒飯就能搞定的人,我請他吃國際友誼飯店吃十頓。”
微馮搖了搖頭,“那瓶國酒,比那頓飯至少貴了三十倍,這種選擇肯定不是因為他笨不懂價值,而是他愿意。
往往這種人最難搞,誰知道他什么時候就愿意了,又或者不愿意。”
陸雅又沮喪了,“這么飄忽難搞的性子咱們家好像沒有。”
馮微點頭,“我就說他不可能是你哥吧。”
“不管了,讓陳伯幫忙找吧。”
陸硯被文哥接到周寒在京都的住處時已經是下午六點。
周寒看著他不停看表的樣子,態度強硬道:“今天晚上不允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