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硯沒有再回他,埋頭繼續拆解手上的模型,做詳盡的分析記錄,他得在下班之前把工作完成。
王志方沒敢再打擾,端著茶杯出門,看似腳步悠閑,實則內心凄苦,這家伙現在軟的也不吃了,真是個難伺候的祖宗。
他想老天爺既然就給了他這么多優點,就不能再給點么?例如聽話懂事,謙和有禮、尊老愛幼,這些傳統的美德,他經常嚴重缺失。
陸硯自是不能理解王志方的苦,但卻理解沈清宜。
想到昨天晚上在回家的路上,看到她站到門口張望時,就一點也不想下午加班了。
今天中午他吃完飯就上來了,上班時間連口水都沒多喝。
還被王志方浪費了這么長時間。
下午下班,陸硯一分鐘也沒有多待,剛下樓就看到妻子牽著兒子站在門口等他。
“今天你沒打電話說要加班,所以我就和安安一起來等你了。”沈清宜笑道。
陸硯快步上前,把安安的另一只手牽起。
“嗯!”應完后,又看了一眼妻子,“我明天要出差去滬市,大概五天。”
沈清宜支持丈夫的工作,“好。”
妻子答應得如此爽快,沒有一絲留戀,讓陸硯微微有些失落。
“我好舍不得爸爸呀。”安安揚起小臉,漆黑的星眸看著陸硯,一臉的不舍。
陸硯把兒子一把抱起,“爸爸會想你和媽媽的。”
沈清宜笑著安慰兒子,“爸爸五天就回來了,很快的。”
一家三口回到家,吃完飯,陸硯洗碗,陸彩晴嗑著瓜子和安安一起坐在沙發上看電視。
沈清宜在房間里繼續畫她的手稿。
韓蘭芝走了,家里又恢復了往日的溫馨。
陸硯洗完碗從廚房里出來,看了一眼電視上的畫面,一檔戶外親子互動節目,這也是唯一一檔陸彩晴和安安能看到一塊的節目。
他抬腕看了一眼手表,離節目結束大概還有二十分鐘,這會安安是不會來找他的。
沈清宜坐在桌前,正在執筆畫稿,聽到敲門聲,起身開門。
一道修長的身形閃進來,隨后把門關上了。
沈清宜看著他模樣,好像在約會一個見不得光的情人,實在有點好笑。
“你可以等安安睡了再來找我。”
陸硯走到桌前,坐在沈清宜剛剛坐過的椅子上,“嗯,晚點我再來。”
沈清宜走近,就被他一把環住了腰身,沈清宜條件反射的看了一眼門口。
剛剛還笑陸硯偷偷摸摸的,她現在不也是?
他身體微躬,將頭埋在她的胸口,這個姿勢實在是太曖昧了,讓沈清宜再一次驚慌的看了一眼門栓。
陸硯低笑了一下,“放心吧,我關好了,十九分鐘之內他是不會過來敲門的,我記著時間。”
“十幾分鐘能干什么?”
聽到這句,陸硯突然精神了,抬頭問她,“你想干什么?”
眼神異常認真。
沈清宜一下子被噎住,她在想什么?
見沈清宜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在,陸硯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你想干什么,我就陪你干什么。”
沈清宜:!!!
“我沒想干什么。”
她對陸硯怕多過想,陸硯這個人所有強悍的東西都不是浮于表面,例如他的腦子,還有……
那一晚到現在都記憶深刻,要不是喜歡,她絕對無法忍受。
沒完沒了,又兇又野。
除了這點,她還是很喜歡被陸硯擁抱親吻的。
“晚上等安安睡了來找你。”陸硯溫聲道。
沈清宜輕‘嗯’一聲,又說道:“你的衣服行李已經收好了,放在最左邊那個柜子里,等會你回房檢查一下看看還缺什么。”
“不缺什么。”
每次外出,妻子都會精心地替他準備行李和衣服,這種感覺很微妙,明明不需要,但她做了,就是感覺幸福無比。
陸硯,“你這幾天如果沒事,還是留在家里,我會打電話回來。”
萬華剛進去,他還得多觀察幾天,如果那邊徹底沒人為他活動,才算是塵埃落。
希望王志方能給力一點。
沈清宜笑道:“你回來之前,我都不出家屬院,這樣行了吧?”
不過這個家伙明明說著正事,頭干嘛埋在她胸口蹭得這么深?
雖然隔著厚厚的衣服,還是讓她感覺癢癢的。
沈清宜有些受不了,伸手捧起他的臉,“正經點,現在不行。”
陸硯一臉無辜,與她對視,“我哪里不正經了?”
見沈清宜不說話,陸硯笑了一下,“你剛剛說那句,現在不行是什么意思?”
他緋色的仰月唇微彎,笑得溫柔清淺,瞳孔中倒印著她的影子,神情滿是清澈,可就是這樣,卻偏偏有種意味不明的蠱惑。
對,他就是在勾引她。
沈清宜怔了怔,隨后說道:“你趁著出差,去買一本《公共衛生知識手冊》看看,還有計生用品,我現在不想懷孕。
要是膽敢像上次一樣毫毛章法的橫沖直撞,我就……”
她能把他怎么辦?
沈清宜還沒有想好,一時說不出來,看到男人呆愣的看著她,又警告道:“你上次說過,只要我不愿意,你就能管住自己的。”
雖然他是在遵守承諾,可最近幾次總感覺他越來越不老實了。
不過她也知道,不能憋他太久,畢竟他們是夫妻,他有這個權利和義務。
陸硯看著妻子漲紅的臉和略帶慍怒的語氣,沒有絲毫不安,反而腦子里像是有煙花綻放。
總算是有個期限了,想到這里他嘴角的弧度不斷擴大,毫不猶豫道:“好。”
想到妻子上次醉酒后的控訴,罵他技術差,陸硯微微有些不自在,“清宜,上次對不起,我保證下次一定讓你滿意。”
陸硯說得一臉真誠,像極了小學生在老師面前認錯的態度。
沈清宜推開他,目光落在他的腰腹處撐起的夸張形狀,“坐到床上去,等會出去陪安安,時間差不多到了。”
要不是他身體誠實,還真以為自己想多了。
這男人怎么做到心里一套,面上一套的,而且還這么淡定無辜。
被拆穿也不臉紅,臉上仍舊一派溫涼如水,如明月清風。
陸硯乖乖的坐在床上,完全不反抗,享受地看著妻子對他的一言一行。
不得不說,陸硯是個腦子能控制下半身的男人,這點挺讓沈清宜佩服。
大約過了幾分鐘,陸硯的身體恢復如常,他抬腕看表,走到沈清宜面前,“我先去照顧安安了。”
“嗯,你也早點睡。”
沈清宜又工作了幾個小時,有點困了,抬腕看表,十點,正準備睡覺,門又被敲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