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時閱的臉色也不怎么好看。
他懷疑那個操控著布罕達魂魄的人就在京城,或者是就在離京城不遠的地方。
而且一直在盯著京城的事,消息還挺靈通的。
對方就是在等這個時機。
很多事情都湊到一起時,操控起了水心來。因為他們這會兒有很多事情要忙,只怕會人手不夠。
對方可能要的就是讓他們顧此失彼。
但對方最想要他們顧不了哪一頭?
是想要冷宮出事,還是要翁頌之死亡,或者是要他的陰桃花結成?
或者,是要他們因為忙著這些,顧不了別的?
最近還有可能出什么事?
周時閱皺眉想著。
他們剛從槐園離開,槐園處鬼門突開,陸昭菱出來了。
呂頌一看到她,頓時大喜。
“大師姐您回來了!”
這話音剛落,他就發現陸昭菱的臉色不怎么好,不由得心頭一跳。
大師姐這邊該不會也遇到什么難題了吧?
“大師姐,出什么事了嗎?”呂頌問。
鬼門在背后關上,消失。
陸昭菱這才回過神來,正要回答,一眼就看到了槐樹下半躺在竹椅上的翁頌之。
她眸光一閃。
呂頌正要解釋,陸昭菱已經看出來了。
“幻符?”
“這是師父弄的?”
呂頌沒有想到她一眼就看了出來,心里佩服之余,趕緊回答她的話,“是,師父剛才說,師叔壽命將至.....”
他把剛才的事三言兩語快速說清楚。
陸昭菱聽了之后沉默片刻,“你在這里看著,我去畫符。”
師父說的對,這幻符還要多畫一些,時不時就得更換新符,否則這假的師叔維持不了多久,就算人形還在,但騙不了天道和判官。
“大師姐,大師兄他.....”
呂頌很想知道殷云庭現在怎么樣了,沒有跟著回來嗎?要是大師兄回來,看到這個假的師叔,作為判官他該怎么辦呢?
“大師弟有事,這幾天應該趕不回來,”陸昭菱也想起殷云庭判官的身份,再看看那假的師叔,抿了抿唇,說,“就算大師弟看到,他也不會動手的,放心吧。”
現在大師弟根本還沒有完全想起來判官的記憶,那放在首位的肯定是師叔,不是什么幽冥的規矩啊。
聽到她這么說,呂頌才松了口氣。
“大師姐,你的眼睛?”
“暫時無事。”
陸昭菱進了大廳,叫了青音青寶出來。
“調一下朱砂,我要畫不少符。”
陸昭菱對青音青寶說,“你們也幫我再畫幾道火符。”
這種簡單的,青音青寶已經學會了,陸昭菱正好讓她們幫著畫一些。
而她拿出金筆,快速地畫了十張幻符。
把幻符交給呂頌的時候,呂頌都震驚了。
原來大師姐真的會畫這種符啊!
他剛才看師叔和二師姐的樣子,都不會這種符,大師姐果然厲害。
“等有空再教你。”陸昭菱見他拿著符很震驚的樣子,“這個簡單入門的不難,可以先從幻物開始。”
要幻人,而且還是要騙過天道和幽冥的,是最難的。
但是普通的還是不難畫,騙過普通人就可以。
“謝謝大師姐。”
陸昭菱交代他每隔兩個時辰去換符。
“師父之前說的是一個時辰。”呂頌說。
“嗯,師父畫的可能是一個時辰一換,我畫的可以持久一些。”
陸昭菱這話說得很平淡的,但是呂頌都驚呆了。
大師姐要不要這么凡?
“我去看看師叔。”
陸昭菱本來是有些心事重重,但師叔的事現在最緊急。
她去了翁頌之那邊,一看到師叔,她心都提了起來。
“小菱兒,你回來了?”翁頌之好像沒有看出她的神情,反而關心起她辦的事,“查到那個蘇小憐了嗎?”
陸昭菱嗓子噎住。
因為她看得很清楚,翁頌之的命數,已經要斷了。
不會超過兩天。
但是她之前看的明明還應該有一段時間,不會這么快!
這一定是有人在背后又做了什么。
“大祭司!”
陸昭菱咬牙說了出來。
翁頌之怔了怔,“你說什么?”
“師叔,你的生機一定還沒被毀掉,”陸昭菱現在很肯定這一點,“對方用你的生機在控制著你剩下的壽命。”
只要握著翁頌之的生機,用邪門的秘法,就能夠催著翁頌之去死。
對方是故意的!
本來翁頌之至少還能有一個多月的時間,現在對方動了手腳。
要讓翁頌之在這兩天死亡,目的是什么?
“大祭司不會親自來京城的,”翁頌之卻很肯定這一點,“他這個時候一定要鎮守在蠻族。”
“如果不是他,就是有人帶著你的生機來了!”
陸昭菱眼底有了火焰,欺人太甚,竟然還帶著師叔的生機跑到京城來,當他們拿他沒辦法嗎?
這么囂張?
“他既然送上門,我們就把人找出來,正好搶回生機!”陸昭菱說。
翁頌之有些無奈。
“可是,對方肯定不會讓我們輕易找到。”古三量也說。
“拿著生機,不能見天日,要不然就得晝伏夜出。”陸昭菱也皺了皺眉,找生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用來裝生機的東西一定能夠隔絕生機,尋蹤符之類的都沒用。
“我讓人去查。”陸昭菱立即就召著盛三娘子。
現在幽冥需要盛三娘子,但她也需要啊。
過了一會兒,盛三娘子匆匆來了。
“陸大師,你剛回來就喊我啊?”
盛三娘子一來就有些訝然地問她,她們剛在幽冥分開,怎么又把她喊來了?
她要上來時,黑白二使還催她趕緊回去呢。
盛三娘子從來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會這么重要,大家都爭著要她幫忙呢,她真是一個很有用很厲害的鬼仙呀。
她超棒的。
盛三娘子美眸眨巴一下,等著陸昭菱說話。
“你幫我去找師叔的生機。你現在可是大鬼仙了,嗅一下,應該能夠查到生機在哪里。”
鬼才對生機最為敏感。
因為這是他們最缺失的東西。
而且盛三娘子修為極高,更敏感了。
“生機?”盛三娘子看了看翁頌之,失聲說,“咦,你要噶了呀?”
翁頌之:“......”
盛吹雪,要不然咱們禮貌些呢?
盛三娘子三手指掩了掩唇,“啊,對不住,口快說了大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