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符,你讓下人在裘家的各位方位各貼上三張,”陸昭菱說著又給了他一張紙,“具體是什么方位我已經寫在這里了。”
“注意一下,貼到比較隱蔽的位置,不要一眼就能看見的。”
裘二爺接過這些符,也顧不上好奇盛三娘子了。
因為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陸小姐,裘家要貼上這么多符,難道......”
陸昭菱點了點頭。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這一次肯定是有人要沖著裘家和王爺來的,可能最主要的目的是王爺。”
她看了看周時閱。
又對裘二爺很是坦白地說,“那晚我們打敗的那個女邪修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王爺和我都在裘家住著,所以她會想盡辦法再來找裘家的麻煩。”
“你剛才也聽到那些孩子們說的了,巡一晚,就遇上了那么多鬼,有附身在災民身上的,也有就這么跑出來的。”
“要是他們都沖著裘家來,裘家不做準備是會很危險的。”
周時閱看了裘二爺一眼,緩緩說了一句。
“那本王在這里豈不是等于連累了裘家?阿菱啊,實在不行,我們就別住在這里了,另外找個落腳之處吧。”
陸昭菱還沒有說話,裘二爺就趕緊開了口。
“王爺說的是哪兒的話?裘家怎么可能會覺得王爺連累了我們?王爺和陸小姐這次來肅北城,分明就是救了我裘家上下,我們要是因為一點兒危險就不敢讓王爺和陸小姐住在這里,那裘家的骨頭也太輕了,也太忘恩負義了!”
“好了,有這些符,至少能夠保證鬼不能輕易進來。”
陸昭菱輕拍了周時閱一下。
這還故意逗二黑爺呢。
“但是裘家的人想要出去的話,都得領一張符,以防萬一。”
“是。”
“那趕緊先去把這些符貼上吧。”
這么多符,還得貼好一會兒呢。
裘二爺就趕緊拿著符去安排下人貼上了。
“陸大師,他們現在見過我了,真的不要緊嗎?”
盛三娘子這個時候又有點兒忐忑。
“無妨。”
陸昭菱搖了搖頭,“阿婆你現在的修為,白天也完全能夠出現,以后若是愿意,也可以掩藏鬼的身份,像活人一樣生活在這個世上。”
“真的?”盛三娘子眼睛大亮。
原來她可以繼續當人了嗎?
不用一直躲躲藏藏了嗎?
“真的,但是,約法三章,人鬼殊途,該遵守的規矩你還是得遵守的。”
陸昭菱很是嚴肅地說,“比如,不能與活人成親,親近。”
“哎呀陸大師,人家對段郎很專一的啦,”盛三娘子立即擺了擺手,“以后我還是要去找段郎的呀,怎么可能會跟別的男子成親?”
再說親近,她可不是那種人。
最多就是看看大營里的將士們光著膀子用雪搓澡,那不是佩服他們耐寒嗎?
“你這么想就好。”陸昭菱說。“你昨晚......”
“陸大師!”
說到這個,盛三娘子一下子就激動了起來。
“我昨晚抓到的四個鬼可厲害了,他們可還是有計謀的。”
盛三娘子立即就走進屋里,把她的鏡子拿了出來,握著鏡子在地上一揮,昨晚抓的四個鬼就被她抖落了出來。
蛙哥竟然也在里面,跟著被她抖落出來了。
“大師,王爺,我是在看押他們的。”蛙哥出來之后差點兒在地上滾了一滾。
他趕緊就穩住了身形,站好,指著那四個鬼。
他們把昨晚的事情說了一遍。
周時閱皺了皺眉,問了幾句。
那四只鬼原本是不愿意說的,但是陸昭菱一道符就讓他們嚇得瑟瑟發抖,趕緊就把他們的計劃說出來了。
周時閱和陸昭菱對視了一眼。
“你們的目標是裘家還是本王?”
竟然想要讓城里那些富戶主動開口接納災民到家里照顧,想要逼著裘家不得不跟著他們一樣,領回一批災民。
“都有。”
那四個鬼說,“到時候裘家要接收的災民,我們也是會挑選過的,進了裘家之后,就找機會把一件東西放到王爺的身上,不能靠近的話,放到王爺的枕頭底下也行。”
“什么東西?”
“這個還不知道,大人還沒有把那些東西給我們,只說一步一步來,等到裘家要接收災民,再把東西送過來。”
“大人?”周時閱抓到了他們這個稱呼,“大人是誰?哪個官員?”
那四個鬼紛紛搖頭。
“我們喊的大人,不是朝廷的官,是修為很厲害的人物,我們沒有見過他的樣子,他找我們的時候都是穿著一件黑色的斗篷,那伯斗篷上應該是有符的,穿上之后,連鬼都看不清他的臉。”
周時閱看向陸昭菱。“還有這種斗篷?”
“應該是一種障眼符。”陸昭菱心頭有點兒沉重。“看來,真的好多邪修出現了。”
而且,不單是出現,是那些邪修好像都有一個目的。
要把大周的江山折騰掉。
而他們根本就不會管百姓們的死活。
只要能夠達到目的,死幾百上千災民,他們也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這樣的邪修要是真的都集合到了一起,靠普通的將士和官差去對付,他們怎么對付得過來?
而且,陸昭菱也擔心,他們會殘害那些真正為了百姓和江山穩定的好官,好將士。
她一個人,也不可能顧及到千千萬萬的人。
所以,正道玄門,需要壯大。
“你們大清早的,見鬼?”
殷長行突然出現在門口,手里還端著一碗藥,熱騰騰的。
周時閱一怔。
因為,他剛才竟然沒有聽到殷長行的腳步聲。
他的內力多深啊,以前耳力多強啊,竟然沒有聽到!
他看向陸昭菱,又看向盛三娘子。
她倆也都有些訝然,分明是連她們都沒有聽到,是在殷長行出聲之后才看向他的。
但是,陸昭菱的表現卻是驚喜。
“師父?!”
她又喊了一聲。
只有她師父,才有這樣神出鬼沒的本事,一點兒聲息都沒有。
殷長行眉頭皺了起來,一手端著碗,一手敲了敲自己的頭。
周時閱:“他又要頭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