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問到了這一點,就由不得這個蘋兒不說了。
原來,他也算是個富商,在外面遇到了一個被山賊欺負的女人,對她一見鐘情,就把人娶回了家。
根本就沒有仔細了解過這個女人是從來哪里來,是什么身份。
成親之后有一段時間,夫妻感情還挺好。
但是后來他們出去游玩,中間夫人落了水,救起來之后燒了兩天,病好了就跟變了個人似的。
而且,還對自己竟然有了這么一個夫君這件事情很介意,很嫌棄他。
夫人想休了他,離開他,結果蘋兒苦苦哀求,還說了一句,只要你能讓我留在你身邊,我做什么都可以。
就因為這一句話,他第二天醒來之后,就發現自己已經不是男人了。
旁邊還有一張休書。
但是,他真的能夠跟著夫人,只不過,由她的夫君,變成了一個女裝的丫鬟。
后來還被派到了華牡丹身邊。
周時閱聽了他的經歷之后都忍不住打量了蘋兒一眼。
“這什么驚天動地泣鬼神的感情。”
他只能說,他不理解。
不過,這么聽起來,那個夫人真的是毒辣啊,心思也不太正常。
“你跟著她做什么?”陸昭菱又問華牡丹。
“我,我不是真的想跟著她啊,只是無意中遇到了她,我想要尋一個可靠的男人,能夠護我后半生,她跟我說,來肅北,能夠找到最適合我的男人。”
“她可以幫我,但我也得聽她的命令,幫她做幾件事,我也怕她,根本不敢反抗。”
“裘家三爺四爺也是你搞的鬼?”
“這是他們讓我做的,說是想要讓一向團結的裘家四分五裂,到時候裘家一散,我的任務就完了。”
華牡丹這會兒倒是什么都說了。
“那支什么勾魂攝魄舞,也是那個夫人教我的,她跳起來威力比我強多了。”
華牡丹想到這里,又忍不住看了周時閱一眼,“也不知道晉王殿下看了她跳的舞會不會......”
“你要是嫌命長,本王可以替你斷了。”周時閱冷冷地說。
他好端端的,看那女人跳那種舞干什么?
晦氣。
“妾身知罪......”
“青音。”周時閱突然就叫了一聲。
青音快步進來,“王爺?”
“掌嘴。”周時閱聲音更冷。
青音明白過來,立即就疾步過去,甩了華牡丹兩個巴掌。
華牡丹被打得懵了。
真疼。
晉王是真的,一點兒都不憐香惜玉啊。
青音冷冷說,“跟誰妾身呢?認清自己的身份!”
華牡丹這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錯了。
她之前這么自稱,那些男人個個都挺享受的,有的還嘲笑一句。
有的則是不當回事,也沒有把這個自稱放在心上。
哪有像晉王這樣的啊,就連她自憐自稱一句“妾身”都不讓?!
“民婦知錯,請王爺恕罪。”華牡丹低下頭。
茵兒緊張地跪在她身旁。
這個晉王殿下好可怕,面冷心也冷手段也殘忍。
她和娘子這一次會不會活不成了?
“你和周屹什么關系?”
掌了人家的嘴之后,周時閱又十分直接地問了一句。
華牡丹一驚,看向他,她不敢再耍半點小心機了。
“王爺,陸小姐,我一開始的目標你們已經知道了,我就是想找個可靠的男子過日子,我帶著家財,男人只要身份還過得去,能夠護我后半輩子,最好能夠再讓我懷一個聰明機靈的孩子,那就行了。”
“所以我看中的目標就是周三公子。”
華牡丹說了這一句,生怕又讓晉王掌嘴了,畢竟這位可是周三公子的皇叔。
她趕緊解釋了一句。
“按理來說,我如草,三公子如天上星,我不該起這樣高攀的心思,但我在來肅北城的路上遇到了三公子,他對我溫柔又愛護,是他給了我一點希望的呀。”
茵兒忍不住在這個時候替自家娘子多說了幾句。
“王爺,陸小姐,我家娘子這話說的是真的,絕無欺瞞二位的意思。當時我們乘坐的馬車有一邊車輪松了,車夫正在修理,三公子正好經過,看到正在路邊等著的娘子,主動過來問話了。”
茵兒回想起那天的情形,神情都有點兒回味。
“三公子雖說比我家娘子小幾歲,但是他表現得很成熟,還說天寒地凍,娘子這樣的姑娘在雪地久待身子會受寒,不如坐他的馬車先進城,讓車夫他們跟著進城之后,再到他家里接走我家娘子。”
“這第一次見面就如此主動,又因為他已經是平民身份,所以我家娘子才敢起那樣的心思,若非如此,我家娘子也斷斷不敢往周公子身上去想的。”
陸昭菱看了周時閱一眼。
這主仆二人說的應該是實話。
那么在她們的形容里,周屹年紀輕輕還有點兒油膩?
雖然他也沒有說什么,聽起來還能說只是憐香惜玉,或者說是行善,但就是不太對味。
那周屹就真的不是那么老實啊。
“所以,你時不時在私會周屹?”周時閱問。
“也沒有私會幾次啊,而且,”華牡丹趕緊說,“我跟周三公子至今還是清清白白的關系,他對我是挺好的,也噓寒問暖,還對我說在肅北城這里要是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他一定會盡最大能力幫我。”
“但是每次我想要跟他親近一些的時候,他總是有意無意地避開了。我也不是什么沒有碰過男人的黃花大閨女,他表現出來的確實是不想碰我,那我也是有尊嚴的嘛......”
華牡丹這邊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了。
她自然也不能算是無辜。
畢竟那個夫人和蘋兒讓她做的事情,是好事壞事,她是知道的。
雖然是對方逼著她指使著她,但華牡丹為了自己的目的,也算是跟他們合作了,幫著害了裘家的人。
至于裘將軍和葉信那邊的事,華牡丹確實是不知情。
那些人不會讓她接觸到那一個層次。
最后問出來的是,肅北城里真正是華牡丹入幕之賓的,卻是宗大人身邊的那個師爺,沈生才。
華牡丹還說出了她在床上問出來的一件事,這個沈師爺,其實是京城沈丞相的族人,雖然不熟,但這熟不熟的,誰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