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夫人也得到了消息。
本來看著很是溫婉的陳夫人聽完了消息,只是思索了片刻,就親自給陳大人端了甜湯過去。
“老爺,辛苦了,喝點甜湯休息一下吧。”
把甜湯放下之后她就走到了陳大人背后替他捏起了肩膀。
“老爺,你說我一個人是不是侍候不好你?咱們家里好像是冷清了一些,而且我也有些人老珠黃了,讓你總是對著我這么一張滿是小皺紋的臉,實在是辛苦你了。”
陳大人汗毛直豎。
這太不對勁了!
他趕緊就抓住夫人的手,將她拉到了面前來,雙手握著夫人的手,很是誠懇地說,“夫人在我眼里一直年輕貌美,哪里老了?誰要敢說夫人人老珠黃,我一定讓人打他板子!”
夫人這肯定是聽到了那什么錦姐兒的事!
陳大人一點都不敢瞞著,主動提了起來。
“那個叫什么錦姐兒的,跟一個老妖婆勾結,盯上了我,那肯定不懷好意啊,肯定是有陰謀的,不可能是看上了我。”
“我連見都不想見她,要不然夫人幫個忙,先去看看那女人有什么壞心思?我沒接觸過什么女子,對這些人的心思實在是捉摸不透,就勞煩夫人了。”
陳夫人看著他,似笑非笑的,“老爺真不想去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那人還是陸小姐和晉王爺讓人送回京的,夫人你想想,折在陸小姐手里的能是什么好人?像我這么單純的男子,還是別接觸那樣的女人了。”
陳大人說著還搖了搖夫人的手,語氣有點兒撒嬌的意味。
“夫人要幫幫我,保護我,妖女想害我呢。”
陳夫人:“......”
她哼了哼,“我就去會會那位錦姐兒。”
萌江城。
陸昭菱正和鄭家人和小戒吃道別。
鄭嫻現在恢復正常了,他們要回京城去。
小戒吃回頭看了一眼馬車上堆著的點心盒子,忍了忍口水。
道別時分,還是要悵然一些,他不能只想著吃點心。
他是真的有些舍不得陸施主的。
“回去之后你就趕緊回祖廟去吧,等我回京再去看你。”陸昭菱摸了摸他的頭,“你平時多抄抄經,對你有好處,點心要分給你師叔師兄們吃,不能一個人都吃了,會長胖的。”
陸昭菱看著小戒吃,也有點兒不舍。
小戒吃是真好用啊。
要是能夠團吧團吧帶在身上當法器多好。
小戒吃聽著陸昭菱的話,只覺得心里暖暖的又有點兒分別的酸酸的,但一抬頭對上陸昭菱的目光,他就噔地后退了一步。
陸施主看著他的眼神為什么這么奇怪?
好生怕怕。
殷云庭一看大師姐的模樣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失笑。
“好了,又不是咱兒子,這么依依不舍做什么?”周時閱一把拎起小戒吃塞進了馬車,腳踢了拉車的馬屁股一下。“去。”
老馬吃一驚,趕緊控制好馬車,駛了出去。
王爺這腿......
有點兒欠啊。可惜他一個字都不敢說。
小戒吃一頭栽進了那堆點心里,還是鄭嫻他們把他拉了出來。
“小師父,你沒事吧?”
小戒吃剛才與陸昭菱分開還有點兒不舍,是真的心酸酸的,眼眶有點發紅,但現在抱著一堆點心,他感覺自己被治愈了。
“阿彌陀佛,小僧沒事。”
小戒吃遞了一盒點心給鄭嫻,“施主,請你吃。”
陸施主說了,他要分享,不能一個人吃胖了。
等陸施主回京要是看到他吃得圓滾滾的,以后不帶他出外差怎么辦?
陸昭菱他們處理完萌江城的事情,繼續趕路。
接下來的日子,就真的是急行軍一般的趕路。
陸昭菱的生辰也在趕路的過程中來到。
她本來覺得就這么過了,也沒有什么可慶祝的。
但是這一天夜色降臨,他們到了一個小城,堪堪趕在城門要關閉前一刻進了城。
一入城,便看到主街兩旁七彩的花燈陸續亮了起來。
一條暗淡的街,突然變得流光溢彩,在他們步入的時候,如同為他們亮起了一個絢爛的世界。
周時閱在入城的時候就已經把車簾都挽起來,馬車也緩下了速度,所以陸昭菱正好把這一幕收進了眼底。
她有些驚喜,轉頭看向周時閱,“今天這座小城正好是花燈節嗎?我們來得可真巧啊,真好看。”
周時閱微微一笑。
他躍下了馬車,“你等一會。”
陸昭菱就看到他朝著前面走去,然后在一個攤子上接過了一盞花燈,他執著花燈,轉身朝她走了回來。
在他后面的酒樓上,有一幅布垂了下來,上面寫著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賀菱之生辰。”
有人在兩旁的窗口,灑下了紛紛的花瓣。
花瓣紛紛揚揚飄落,像是漫天彩色的雪花。
陸昭菱看著眼前這一幕睜大了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大師姐,這明顯是王爺為你準備的,慶祝你的生辰。”殷云庭看出來了。
他也沒有想到,這里的陸小可憐生辰也是和大師姐生辰一樣的。
以前大師姐的生辰,還是師父給掐算出來的,要不然誰知道她是哪天生日?畢竟她是被丟到觀門外的,自己也記不得。
“他,他怎么會......”
陸昭菱第一次有這樣的驚喜。
因為他們一直在趕路,她覺得,根本就沒人記得她的生辰,大師弟會記得,但大師弟也得在趕路的過程中將就著把禮物給她,回頭再回京讓二師妹給她補一碗長壽面。
她沒有想到,周時閱會知道她的生辰。更沒想到,在這樣趕路的時候,他有時間有心思準備這些。
他是怎么辦到的?
她眼睛有點濕潤,看著前面正走過來的周時閱。
周時閱回到她身邊,將手里的花燈遞給了她,“小菱砸,生辰快樂。”
陸昭菱接過了那盞花燈,萬千思緒——
一只猴子燈?!
她看清了手里的花燈,一只小猴子看著就調皮搗蛋的。
“這盞燈是我讓人早早制作的,像你吧?”周時閱說。
“像你!”
陸昭菱正要把花燈塞回他手里,周時閱又把手伸到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