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朕覺得不如何!
但他沒力氣吵吵,他是真的很虛弱的。
“太子,懂事點,上朝的時候多懟懟不長眼大臣,別讓他們拿些亂七八糟的事累著你父皇!”
周時閱又沉聲對太子說了這么一句。
太子恭敬又聽話,“則謹遵皇叔教誨。”
“嗯。”
周時閱覺得差不多了,便跟皇上告了個別,“那臣弟就先出宮了。”
轉了兩步他又想到了什么,轉過身來,好像不怎么在意地說了一句,“對了,皇兄,未明山好像真不怎么對勁,那天我們去的時候還遇到地動,周慕喬可跟你說了?”
提到地動,皇上神情嚴肅了起來。
“說了,皇宮里也略有感覺。”
“未明山無端坍塌了一片山坡,壓死了不少瑞獸,加上地動,看來父皇托夢不是事出無因的。不過這事臣弟無能為力,還是皇兄操心些。應天監那些廢物,是不是太久沒干活了?”
現在晉王心目里,應天監那些人是真的廢物。
陸二都看出問題來了,他們卻什么都沒察覺。
還是說,其實有人看出來了,但壓著沒說?損了龍脈是人為,那背后的人和應天監有沒有勾結?
皇上臉色沉沉。
周時閱說的是,壓死了不少瑞獸?
難道龍脈出了什么問題?
這個可比那幾個江南子弟死了的事要重要的多。皇上的心思也被直接拉了過來。
“此事朕知道了。”
要計較周時閱為什么去未明山,到底是不是父皇托夢,也得等他讓人查明情況再說了。
“皇上,臣......”周慕喬還要說些什么,皇上還在想著未明山的事,一時沒聽到。
太子走了過來,對他比了個手勢。
“小侯爺還是先出宮吧。”
太子都開了口,周慕喬也不好再留下。
周時閱把事情都拋了下來,舉步就出了皇上寢宮。
很快有個小太監捧著一塊墨硯追了過來。
“王爺,這是您剛才命小人取的東西。”
原來,晉王剛來的時候就先讓人去取這塊墨硯了。
他接過來,看了一眼。
一塊雕著虎頭的硯。
又是虎?
之前陸二在槐園還是孫平名下的時候,處理了一幅猛虎下山圖,聽說那畫不對勁。
現在看到這方硯上雕著虎,他就想到了陸二。
嗯,這不得拿給陸二好好看看?
“后宮可有什么熱鬧?”晉王又似無意地問了一句。
小太監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太后沒什么病,就是不想出來被皇上和淑女過了病氣,淑妃是真病著,宮里有些人說,也可能是被六公主過了病氣,畢竟六公主到現在都不見好。”
周時閱眸光輕閃。
“六公主什么病?”
“御醫只說可能是年紀小,不知道什么時候驚到了,得靜養些時日。”
周時閱若有所思,懂了,按陸二的話,可能是失魂了?還是招惹到什么晦氣了?
不管,宮里沒有請到陸二,他就不讓她來領這可能吃力不討好的事。
這要是換個公主,他勉強還能有點叔侄之情,但六公主嘛,還惹過陸二呢。
周時閱給了他把小金豆,揮揮手讓他走了。
出了宮,青林要來接那方硯,他避了開去。“本王親自拿回去,這東西還不知道有沒有問題。”
“王爺,若是有問題,更得交給屬下拿著啊。”青林趕緊說。
周時閱瞥了他一眼。
“那要是你中邪了,陸二得給你看?”
想什么美事呢。
要是有事,就由他有事。這樣陸二給他看就成,誰知道她到時候用不用摸接觸過方硯的手?
青林腦子轉了好幾轉才明白了王爺的意思,頓時就被雷得不輕。
不是,王爺,有這必要嗎?
“去跟林榮說,到周家去抓廚子,查清楚那幾個江南子弟之死。”
周時閱讓人去找林榮了。
“還有,裘云真的那兩個護衛清醒之后說什么了,帶來的寶物呢?”
“我那位二師伯,這些日子又在忙些什么?”
周時閱一道道指令傳了下去,很快又聽著一件件消息回報,神情淡淡。
好像沒有陸二在身邊,這些事情只令人厭煩。
卻說陸昭菱到了林御史家里,輔大夫愁著一張老臉在那里袖手望著天空呢。
林御史看來確實是兩袖清風,林府看著很清貧的,也不大,有些墻體都風吹日曬斑駁了。
院子里開著幾畦地,種著些蔬果,看起來都還不能吃。
陸昭菱突然就想起來之前看過一期京聞,說的好像是某御史偷拔了夫人種的菜?
“二小姐,你來了!”
本來一臉愁容的輔大夫一看到陸昭菱,老臉瞬間煥發神采。
輔承看到自家祖父這般模樣,不禁有點赧然。
他,見到陸二小姐的時候,該不會也是這樣明顯的變化吧?
少年悄悄地告誡自己,以后需得注意一些,不能因為自己的失態,給陸二小姐添了麻煩。
(輔大夫:你小子,拿老夫和你比?)
“輔大夫怎么在這里站著?”陸昭菱跟他打了聲招呼。
“唉,老夫愁啊,看著不是什么大病,藥愣是沒有效果。”輔大夫剛才給愁得出來曬太陽了。
自從陸昭菱上回讓他們曬太陽,他就覺得,曬一曬總歸是有好處的。
林夫人迎了過來。
“這位就是陸二小姐吧?見過二小姐。”
陸昭菱趕緊把林夫人扶住,沒讓她行禮。
這比她年長的老夫人,明顯是把她當晉王妃行禮了。
“不用多禮。”
林夫人站直時,陸昭菱看了看她的面相。
輔大夫有點著急,“如何?”
可是死丈夫的面相?
這可以側方了解林御史會不會有性命之危。
偏陸昭菱還真聽明白他老人家的意思了,她頓時一默。
輔大夫是不是有點走偏了?
“林夫人是長壽之相。”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