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音和青寶看著手里一小把金瓜子,覺得自己腰桿子都挺直了起來。
照這么下去,她倆得有多富啊。
陸昭菱見她們這副模樣,忍不住笑著逗了一句,“怎么,看得這么入神,心里是在盤算著,什么時候攢夠錢給自己贖身?”
她是逗著兩個丫鬟,不過她們要是想離開改良籍,陸昭菱自然也不會反對。
但是她一句話,卻把青音青寶嚇得差點就想跪下。
“小姐,您可別趕我們走,我們想一輩子跟著您!”
“對啊,小姐,我們上年紀之后還可以幫著帶小世子小小姐,一定不會沒用的,您可千萬別不要我們。”
雖然跟著陸昭菱時間尚短,但是她們比以前十幾年都開心和輕松。
她們私下都已經商量好了,一定好好照顧小姐,跟著小姐,盡量當有用之人,絕對不離開!
“好了好了,別這么緊張,我就是在跟你們開玩笑的。不過,若是有朝一日你們想出開自立門戶或是嫁人,都可以直接告訴我,要是真嫁人,我還可以幫你們把把關,看看你們未來夫君的面相。”
陸昭菱除了之前剛接手這兩個丫鬟時簡單看過她們的面相,后來就沒有看過了。
對于自己身邊的人,她一般不會盯著人家算,有些人會很忌諱的,也會覺得在她面前好像沒有什么隱私。
而且,動不動就替人算命斷兇吉,也費勁啊。
“奴婢可不想嫁,就想跟著小姐。”青寶說。
她們都松了一口氣,小姐不趕著她們走就好了。
陸昭菱笑了笑沒有再多說。
“孫平不吝嗇,我等會兒再畫幾個平安符,青音你明天走一趟,給他們家一人一個吧。”
“是。”
“今天沒有去新宅子那邊,只能明日再去了。”
陸昭菱還在想著,那宅子得取個名字,陸宅什么的太過簡單了,跟陸明同個姓,以后萬一被他們一家蹭到了可就吃虧了。
那棵槐樹已經有些靈氣,她自然也不會砍掉的,要不然叫槐園?
好像也不是不行。
陸昭菱掐算了一下,取這個名字跟她八字不相沖,就這么確定了下來。
這一天晚上,陸明夫妻又挖了半宿地,第二天差點兒爬不起來。
陸昭菱卻早早就出去了。
經過大酒樓的時候她還讓青音進去瞧瞧,看今天有沒有京聞。
居然還真有。
青音拿著一份京聞報出來時,陸昭菱忍不住嘆了一聲,“這是做成日報了啊。”
出得夠勤的。
“小姐,看看上面寫了什么新鮮事。”青寶也很是好奇。
陸昭菱打開京聞報一看,一個標題以相當霸道的氣勢映入眼簾。
螢山詭霧,少女失蹤。
這說的什么?
陸昭菱立即就想起了昨天的裘小姐。
她問青音青寶,“螢山在哪里?”
“小姐,螢山離京城不遠,馬車趕得快也就一天半路程。”
青音說,“昨天裘小姐的丫鬟說的,應該就是螢山吧?算時間,確實差不多是到了螢山那里。”
陸昭菱看起了上面的內容。
并沒有直接寫出裘小姐來,寫的是螢山十年前的一次大霧,那次大霧也正好有一家人到京城探親,家里兩個十幾歲的姑娘就在大霧里丟了,當時那一家人報了官,他們還自己花銀子雇人去尋找,但是二三十人找了三天三夜,愣是沒找著人。
那螢山從此就沒人敢隨便進入,那樁案子也至今是懸案。
京聞報上把這件事情以寫懸疑故事一樣的手法寫了出來,占的篇幅還挺長,字里行間營造出來來氛圍有幾分恐怖。
除此之外,竟然還用了更大的位置,畫了一座云霧繚繞的山,下面小字標注著,螢山。
青音湊過來看了一眼,“小姐,這畫的就是螢山,看這條蜿蜒穿過山谷的小路,這就是從西城那邊方向的人來京城時抄近路的方向。”
“官道離螢山遠嗎?”陸昭菱問。
“有點遠,所以他們才抄近路呢。”青音說。
“也不知道那位裘小姐找到了沒有。”陸昭菱嘆了口氣。
青音想了想,“王爺應該會派人去幫忙的。”
“嗯。”
陸昭菱也沒有多糾結這件事,倒是京聞報上畫的那座螢山,畫功是真的不錯,單是這幅小畫都有價值了。
除了這件事,上面還寫了六公主突然病發,長寧郡主進宮陪伴的事。還有,二皇子與陸家嫡長女婚約一事,至今不見宮里回應,給大家提了一個小懸疑。
陸家門第那么低,皇室會不會真的認下這親事?
被京聞報這么以幾行字提出來,大家飯后閑暇都在討論。
陸昭菱掃了一遍,就把京聞報收了起來,她帶著青音他們去找了打造門匾的地方,選了一塊木頭準備做新的門匾。
“小姐要讓王爺題字嗎?”青寶看陸昭菱選好了木頭,好奇地問了一句。
陸昭菱訝然,“為什么要讓他題字?我自己的宅子,我自己寫就行了。”
她的字又不丑。
陸昭菱拿出了自己昨晚寫的字。
招待她的東家打開仔細看了看,忍不住贊嘆起來,“好字!”
槐園。
這兩個字寫得很有意趣,也看得出筆力很強。
“麻煩貴坊加快制作。”
陸昭菱想著盡快換上門匾,那看起來才算自己家。
“小姐放心,三日足以。”
從木工坊出來,陸昭菱又去了一趟牙行。
宅子那邊不能無人守著。
入鄉隨俗,她也買了一對中年夫妻,把他們先安頓到了槐園。
說來也巧,這對中年夫妻竟認得陸昭菱。
前些日子陸昭菱去胡大力居住那條小巷時,這對夫妻也租賃在那兒,陸昭菱當時給銅板的時候,他們也領了。
只是這對夫妻身上都有霉運。
因為他們挺倒霉的,上個主家要搬往江南,他倆不想去,主家覺得這兩個人不識好歹,還設了個局把他們從長期幫工弄成了奴籍,然后轉手就將他們賣給了牙行。
他們租賃的宅子也有鄰居的舊識要擠進去,把他倆擠出來了。
陸昭菱看到他們的時候,夫妻兩個一臉愁苦的。
“你們以前只是當幫工,為什么突然同意簽賣身契?”陸昭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