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允思跟張崇光沖突完。
他情緒有些激動,選擇到過道盡頭抽了一根香煙緩和,等回到病房看見顧云凡這對未婚夫妻過來了,來看望睿睿。
小張睿有點兒不好意思。
因為顧思琪方才玩了雪,鞋子襪子濕了,這會兒被大人抱到床邊換……張睿小朋友長到這么大,就是幼兒園午睡,也從來不肯跟小姑娘一起睡。
他小臉通紅。
顧云凡打趣他:“你這小子這是又發燒了?臉這樣紅。”
李思綺看他一眼。
小張睿憋了半天,才擠出一句:“我才沒有發燒呢!”
他拿被子卷在身上,不去看那個漂亮得不得了的小姑娘……聽說就是跟霍安安搶‘奶茶’狗的那個。
看著小家伙害羞又別扭的樣子,顧云凡覺得有趣,是不是霍家出品的都是假正經啊,要他看,臨希自小沒在霍家長大反而可愛些。
“顧云凡你差不多行了,跟小孩子較勁,幼不幼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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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綺低聲警告,實在怕他出格。
顧云凡側頭看她,也壓低聲音說:“那我就只跟你較勁,成不成?”
他不要臉,她早就領教過,所以不接話。
真沒有見他這年紀的人,還那樣縱欲,明明都要結婚了,他還纏著她在他那兒過夜,一周要住滿五天,兩天算是放假。
可是她心里也知道,他能這樣霸占著她,也是她默許的。
錯過幾年,他們都格外珍惜現在的日子。
離開時,顧云凡抱著小女兒,李思綺走在他身邊。
昨夜雪下得大,路上堆了厚厚積雪,但這會兒環衛工人已經把雪鏟得七七八八……路也算好走,顧云凡將顧思琪抱到后座兒童椅上,隨即看向李思綺,很溫柔地問:“鞋子濕了沒有?”
李思綺坐上副駕駛,低頭:“鞋子還好,不過絲襪好像濕了。”
顧云凡看看后面。
顧思琪大概有些無聊,拿了本漫畫書在看……沒注意到這邊。
他又看向李思綺,這會兒李思綺正把絲襪褪了下來,從白皙的腳果抽下來,確實是有些濕ll的。
顧云凡看著她纖細白嫩的腿,嗓音驀地暗啞:“大冷天的怎么還穿這么薄的絲襪呢?這東西又薄又透,還不好脫!”
李思綺臉蛋爆紅。
她緊張地朝著后視鏡里看了看,然后小聲嚷著:“你說什么呀了!思琪聽見了怎么辦?”
顧云凡輕輕一笑,頗有些意味深長的意思。
昨天大年初一,她又是極愛美的,就穿了那種薄透的絲襪配了長裙……晚上睡覺時,是他幫她脫了的,脫的過程李思綺一點兒也不想想起來。
偏偏他又問一句:“是不是昨晚那條?應該不是吧,昨晚那條應該不能穿了。”
李思綺臉更紅了:“換掉了!”
顧云凡總算不調侃她了,他系上安全帶說:“那咱們先回家!我跟傭人說過讓他們不要把雪掃了,你可以跟思琪一起堆雪人打雪仗。”
他方才調侃她,李思綺負氣:“我不想玩。”
顧云凡又笑笑:“怎么辦,我想看你玩兒。”
明明是尋常對話,但是李思綺卻聽得臉紅心跳。
她不自在地別過臉。
顧云凡發動車子前,很溫柔地注視她,雙目含情……片刻他輕踩了油門,把一大一小帶回去。
回了顧宅,李母過來了正同傭人們一起張羅飯菜,顧云凡讓她歇著:“這些有人做就好了,您歇著吧!”
李母看看一家三口。
她繼續摘菜,輕道:“過去當富太太時也總愛應酬打牌,要不然就是喝下午茶聽戲,過去覺得很好現在想想也就那樣,不如在家里做點事情。”
顧云凡不再說什么,他帶著李思綺跟顧思琪上樓。
李母道:“大早就出門,還有兩個小時才開飯,你們休息一會兒!思琪鞋子都濕了,給她把腳烤一下別著涼了。”
顧思琪小朋友軟乎乎的:“我換個鞋子下樓,婆婆陪我堆雪人!”
李母從不愛這些,
但是漂亮小姑娘的要求,她哪里舍得拒絕?
顧云凡抱著小姑娘上樓,先用取暖器幫她把小腳烤了烤,小思琪嫌他動作慢,皺著小鼻子:“我還要跟婆婆去堆雪人呢!”
顧云凡蹲著給她穿小鞋子,輕問:“不想跟姐姐玩兒?”
小思琪抿了抿小嘴:“我把她讓給爸爸。”
“真大方!”
顧云凡獎勵了她一個親吻,然后抱著下樓交給李母,李母立即洗了手帶著小思琪去玩兒了。
顧云凡站著看了會兒,回頭上樓。
主臥室里,李思綺沖了個澡,換了白色浴衣正抹保養品呢。
他走到她身后,摟住她細腰,深深嗅了后低喃:“婚后讓你母親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吧,思琪很喜歡她。”
李思綺在鏡子里看他:“怎么,我嫁了你,我媽還要給你當老媽子啊!”
顧云凡咬了她耳后軟肉一口。
他嗓音低低的:“說的什么話!你媽媽就你一個女兒,不跟你住跟誰住,她老人家獨居怪冷清的。”
李思綺忍不住刺他:“她比你也不過大上十來歲。”
顧云凡盯著她瞧,身纖膚白的,他眼神都變了。
伸手一攬就將她抱到了床上,輕輕地壓著……大白天李思綺吃不消他這樣,伸手推推他:“待會兒要開飯,你這樣子讓我怎么面對家里的下人?”
顧云凡卻不大肯放過她。
他伸手輕刮她秀挺的鼻子,聲音又沉又啞:“待會兒你說幾句好聽的,午飯前我們把事情辦完。”
李思綺瞧出他是動真格的,連忙攬住他的脖子:“昨晚才那個過!你這個年紀了也該節制一下。”
男人的回答是直接拉過她的手,
她輕喘了一聲。
顧云凡跟她接吻,輕啄一下低啞開口:“什么年紀了,再說一次嗯?”
李思綺不敢出聲,她就躺在那里眼神濕ll的就像是森林中的小鹿一樣可愛,顧云凡一點點地吻她,把她融化掉,他溫柔得不可思議。
但是他那些占有可一點也不溫柔,強悍得讓她情不自禁,不住顫抖。
她只能低喃他的名字:“顧云凡……”
他嗯了一聲,捧著她的身子,又溫柔地吻她。
輾轉幾回,李思綺覺得腰都要斷了,這個新年凈是滿足他了。
恍惚間,樓下傳來聲音,似乎是叫他們吃飯。
李思綺正想坐起來,被顧云凡伸手按住,他輕聲說:“歇著吧!下樓又要換衣服,我把飯菜端上來!”
李思綺不肯,她貝齒咬了下唇說:“這樣不好!以后家里的事情我總要過問的,你這樣讓我怎么在她們中間豎立起威信來。”
顧云凡原本不指望她管事兒。
但這會兒她主動地說了,他心里微微潮濕,似乎是這些年下來他終于也有個像樣的家了,他愛著的人替他守護著家里。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輕刮下她的鼻子。
微微一笑。
李思綺著衣時,他就坐在沙發上耐心地等,隨意翻看雜志……她心忖:平時他那樣重欲的一個人,這會兒竟然沒有偷看。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
顧云凡合上雜志,說了句意味深長的話:來日方長。
他起身走到她面前,伸手握住她的跟她一起下樓,大年初二家里的菜色自然也是十分豐盛的,李母照顧著思琪,顧云凡不時跟李思綺說點兒家里的事情。
“下午,我們去看看媽。”
李思綺筷子停住,不由得問:“你怎么不接她過年?”
顧云凡淡笑:“她自在慣了!每年春節就小聚上兩次足夠。”
李思綺哦了一聲,點頭。
其實她跟隨云還是蠻熟悉的,前陣子隨云總去她家里面,不像是隨心隨性的人啊,挺下凡間的。
不過這是顧云凡的母親,她不敢多問。
顧云凡看她小媳婦兒的樣子,忍不住輕輕敲了她的腦袋一下:“吃飯!”
李思綺很聽話。
一旁的李母,雖在殷勤照顧著顧思琪小朋友,但是耳聰目明……她注意著這邊的動靜,小倆口一來一往的,她也終于明白為什么當年思綺非顧云凡了。
他們很契合!
214那天,是他們的婚禮。
清早,李思綺準備出發時,感覺到心口一陣的沉悶還有點兒想吐。
陸幽當她的伴娘。
見她這樣,連忙上前問:“思綺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李思綺捂著心口,她心里其實是有數的,這段日子以來她跟顧云凡發生關系頻繁,也沒有刻意措施,懷上亦是正常的事情。
算一算,竟是元旦那會兒有的。
陸幽還是小姑娘,哪里懂這些,拿了手機想打顧云凡的電話。
李思綺連忙攔住她,輕道:“我不礙事!”
陸幽看著她,好半天不放心地又問一句:“你真的沒有事兒?”
李思綺向她保證:“肯定沒事兒!就是一點女人家的事情。”
她這樣說,
陸幽就放心了,她也沒有往深處想。
她給李思綺戴上頭紗,輕扶著她,走到酒店門口將她交給李家一位叔叔,由他將李思綺交給顧云凡。
酒店奢華大廳,全部以鳶尾花布置,美麗浪漫。
顧云凡就站在紅毯盡頭。
他一身正裝格外英挺,饒是歲月鍛煉出來的從容今天也不夠用,因為他的思綺嫁給他了……音樂聲中,李思綺朝著他緩緩走過去。
隔著一層面紗,四目相對,俱是濕潤。
周遭所有都聽不見了,只剩下彼此凝望的眼,當顧云凡握住她的纖指時,她的手指顫抖得不成樣子……他們過去的好,他們過去的壞,都在這一瞬間全部成為過往,取而代之的是將來。
所有賓客目光下,顧云凡單膝下跪,認真為妻子戴上婚戒。
她亦是。
一對白金鉆戒放在一起,光彩奪目,見證所有。
李思綺輕顫著唇說:“以后你要對我們好點兒!我跟思琪……還有我肚子里的孩子。”
顧云凡微微愣住:什么?
李思綺輕輕握住他的手,說:“顧云凡,你可能又要當爸爸了!”
顧云凡自然激動得要命,但是今天的場合他還不能太失態,他只能輕輕將她擁在懷里,壓抑了又壓抑說:“怎么不早告訴我?”
“我也是才知道。”她嗓音柔柔地跟丈夫說。
顧云凡沒再說什么了,他擁著妻子,就像是擁有了全世界。
一旁的陸幽看得兩眼濕潤。
她正擦著眼睛,目光不期然對上一雙略微陰沉的眼,待看清那人陸幽愣住了,那人竟然是章柏言。
她大學時的學長,也是她喜歡過的人。
多年不見,他變了很多。
陸幽的嘴唇動了動……而對方則是勾起一抹嗤笑,隨即將目光挪了開去,他跟身邊的女性說話。
那是個很溫柔得體的女性,年輕漂亮。
陸幽也認識,她是……章母認可的兒媳人選,現在他們是在一起了嗎?
心臟微疼。
陸幽的嘴角勾起一點點微笑,怎么還會疼痛,明明都過了這些年明明他身邊都有佳人相伴了,明明當年她就決定要放棄的。
陸幽沒再關注他們。
她方才聽見李思綺懷孕,所以更是體貼照顧著新娘,婚宴結束時顧云凡給了她一個超大的紅包!顧云凡當她是晚輩,離開時還順著摸摸她的頭:“你也得努力了,否則安然又要讓我幫你介紹對象。”
李思綺睨他一眼,
顧云凡站得筆直,英姿勃發,“讓你思綺姐幫你介紹也行,以后她少不得跟人打交道,認識人的機會多。”
陸幽擠出一抹假笑:“我謝謝您了顧叔叔。”
顧云凡知道她存心的,也不生氣,他扶著太太上車,又轉身問陸幽:“你開車過來的?”
陸幽嗯了一聲:“放心吧!照顧好思綺姐。”
她目送黑色禮車緩緩離開,她站在暗色的夜風里,不由得想起今晚見到的人。
真想不到,他回來了!
看樣子過得很好。
他過得好,她也就放心了,也沒有什么遺憾了!
陸幽,你也該相親結婚了!
陸幽伸了個懶腰,正想去開自己的車,一輛黑色賓利緩緩停到她面前,車窗降下露出一張年輕英挺的臉,正是章柏言。
他面無表情:“需要我送你一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