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崇光說完,便松開她往后退了一步,彼此在鏡子里打量彼此。
明明,才有過激烈的接觸,
但此時在對方眼里都找不到一絲殘余的情動,有的只是互相研判。
驀地,張崇光挺輕地笑了下,手掌輕搭在她的薄肩上:“可以走了張太太。”
他們離婚許久,他自然亦是很久未這樣叫她。
此時不免有些突兀。
霍西緩緩起身,他的手掌滑下但是隨即他朝著她伸出手……夕陽透過玻璃打在他們身上,像是籠了一層琉璃般的光暈,很唯美。
霍西卻覺得光線刺眼。
她垂了眸子,輕輕將手放在他的手里,張崇光輕輕攏緊。
國外的雙11,不似國內過成了購物節,出門的人挺多。
別墅的庭院里,已經停了一輛黑色林肯加長房車,霍西知道這是特別訂制防彈的,她不禁微嘲:“你什么時候也這般怕死了?虧心事做多了?”
一秒記住s://
黑衣保鏢拉開車門,車門滑開。
張崇光牽著綿綿的手,讓她上車,他聲音很輕:“小心別撞著頭。”
綿綿也關了挺久,能出去就很開心。
等綿綿坐上車,張崇光掉過頭看著霍西:“我不是怕死,我們還有兩個孩子,再說,你還沒有原諒我。”
那樣的目光下,霍西沒法子回答。
她彎腰上車時,張崇光輕輕在她腰上扶了一把,她的身體瞬間就緊繃了,但是她卻沒有說什么,平靜坐到車上。
張崇光上車后,保鏢將車門拉上。
加長型房車很寬敞,坐著舒服,綿綿心情都很好一路上都肯說話。
霍西心里有事。
她輕輕撫摸小女兒的小腦袋,綿綿并不知道大人間的風起云涌,她扒著車窗望著外面……日內瓦的景色跟b市倒底是不同的。
張崇光亦看著綿綿。
片刻,他將目光挪到霍西面上,輕而溫柔地說:“綿綿很開心,霍西……你也希望綿綿永遠這么開心吧!”
霍西心中一悸,對上張崇光的眼,他卻沒有再說什么了。
張崇光帶她們去當地名流酒會,也有小孩子參加,整個規格很高。
一進去,便有侍者領他們進去,而且跟張崇光說話時態度很恭敬:“先生等您很久了。”
張崇光微微一笑。
霍西心中暗驚,她知道這些年張崇光生意做得挺大,但是面前這座宅子……她還是認得出來的,是全球富豪榜前五擁有的,張崇光什么時候跟人這么親近了?
但她并不動聲色,拿了杯果汁給綿綿。
綿綿喝了一小口:“甜甜的。”
霍西摸摸她的臉,抬眼看向張崇光,只聽得他說:“帶著綿綿吃點兒東西,我上樓談點事情就過來陪你們。”
霍西點頭。
張崇光走到綿綿身邊蹲下,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聽媽媽的話不要亂跑,在這里等爸爸。”
綿綿軟乎乎地點頭。
小姑娘的眼睛格外晶亮,看得張崇光心頭軟,他情不自禁地親了親小女兒,才啞聲對霍西說:“我上去了。”
霍西注視著他跟著侍者上樓。
她知道張崇光肯定是談生意去了,一般重要的項目沒有半小時談不出什么……這半小時足夠她帶著綿綿離開。
霍西并沒有立即離開。
她拿了一杯香檳握在手里,目光在四周看了看,她看見了他們來時的那部房車仍停在草坪那兒,司機坐在車上打盹呢。
霍西從隨身手袋里,摸出一對鉆石袖扣。
是張崇光的。
她出發前在衣帽間換衣服時,從張崇光的配飾柜里取走的,此時她握緊手指……硬硬的小東西硌得她的手指生疼。
綿綿正看著星星燈,看得入神。
霍西半蹲下來:“綿綿,一會兒媽媽想帶你回家,你跟在媽媽身邊無論什么時候都不要說話,好不好?”
綿綿輕輕眨著眼睛,似懂非懂。
半晌,她小聲問:“是回b市嗎?是要離開爸爸,是不是?”
霍西無法再欺騙她,因為她總是要帶綿綿離開,總是要讓綿綿知道……爸爸媽媽不會生活在一起了。
她沒有出聲,只是溫柔地摸摸綿綿。
綿綿愣了一小會兒,她垂了小腦袋貼近霍西:“我跟媽媽走。”
那瞬間,霍西難受極了。
但她必須走,必須在這半小時內離開張崇光,然后跟爸爸取得聯系……她帶著綿綿走向草坪,趁著司機不注意時她讓綿綿躲在車側,視覺死角。
司機看見霍西過來,立即下車:“太太。”
霍西整了整衣服,她很自然地打開車門,說道:“先生有對袖扣上次掉落在車上了,讓我找一下!”
車后座打開,她彎腰去找。
司機想多了,他便以為是張崇光跟霍西單獨相處時,在車上落下的。
這事兒上流社會并不奇怪。
片刻,霍西握著一對袖扣微笑:“找著了!”
司機松了口氣,打算繼續鉆進車里混時間,霍西卻說:“麻煩你幫我送到宴會廳里……綿綿去洗手間了,我得去看一下。”
司機是猶豫的。
他知道,太太是被明令禁止離開的。
但是他看著那小東西不在,想來太太也不可能單獨離開,再說只是送個東西不會出什么錯,于是就爽快地同意了。
黑夜里,霍西看著司機走進喧鬧的宴會廳,目光幽深。
一旁,綿綿悄悄打開車門上車。
霍西沒有猶豫,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上車,輕踩油門……黑色房車立即啟動,緩緩駛向莊園別墅門口。
車內,霍西的手都在顫抖。
她終于要離開了。
她被張崇光帶到日內瓦已經大半個月,她不是不怕的,她怕他發瘋真的讓她懷孕,那么她將如何自處?
她沒有忘了綿綿,輕聲說:“我們回家。”
綿綿抖著小嘴兒,嗯了一聲。
她是喜歡爸爸,她也喜歡爸爸跟媽媽一起帶著綿綿睿睿,可是如果媽媽不開心的話,綿綿也不開心。
霍西踩了油門,車速加快。
后面司機發現上當,在后面追著,一邊用著聽不懂的語言大叫,但霍西的車就快要駛離別墅大門了。
就在這時,黑色雕花大門竟然緩緩關閉。
上空,亮起無數白熾燈,將黑夜照得宛如白晝。
霍西緊急剎車。
她坐著車內沒有動,平靜地注視著前方,她知道自己走不掉了……從頭到尾張崇光都沒有相信她,他一直在防備她。
綿綿不安地問:“媽媽,我們走不掉了嗎?”
霍西微微閉眼……
她的語氣卻帶了一絲輕松:“是,暫時走不掉了,我們可能還得繼續在這里住一段日子。”
綿綿抿著小嘴,沒有出聲,再小的孩子心里也懂點兒了。
約莫兩分鐘,駕駛座的車門被打開。
霍西抬眼,她看見了張崇光,他一襲名貴的正裝站在外面正居高臨下地注視著她,他的眼神溫柔綺綣……但她卻全身惡寒,她不知道張崇光會怎么對待她。
霍西輕聲說:“這座別墅是你的吧?張崇光,你玩楚門世界呢。”
被她看穿,張崇光沒有絲毫窘迫。
他手抄在衣袋里,看了看偌大的莊園,輕聲說:“本來是想哄你跟綿綿開心的,但是現在……我想你也并不在意我給你的驚喜。”
霍西很克制地問:“你想怎么做?”
張崇光盯著她的眼,忽然就彎了腰把她從車里帶出來,并打開后座的車門……送她坐上去時,他慢條斯理地說:“張太太,你確定要在孩子面前,說這種兒童不宜的話題?”
霍西知道,他今晚是不會放過她了。
她不愿意露怯,坐到車上后只是輕輕摸了下綿綿的小腦袋,綿綿靠在她懷里。
淚汪汪的。
張崇光看了半晌,咬咬牙,將車門關上。
他親自開車,前面有好幾部車護送,霍西逃不了。
他們回到之前住的別墅,車緩緩停下,張崇光解開安全帶下車,他打開車門將綿綿抱了出來交給這里的女傭,并安撫她:“先去兒童室玩會兒,爸爸馬上就過來。”
綿綿小手拉著他不放。
張崇光拍拍她的手背,示意女傭:“帶綿綿過去。”
女傭看出他臉色不好,急急地把綿綿抱到樓上的兒童室……張崇光仰望著女傭的背影一會兒收回目光。
他并沒有立即處置霍西。
他站在車外,將西裝外套脫了,輕輕扭動了下脖頸。
之后他點了根香煙,很慢地抽了小半根……等他將香煙熄掉看向霍西時,她一直看著他,身體是緊繃的。
月色下,張崇光淡淡一笑。
他說:“本來我是打算給你時間適應的,但是現在我想沒有必要了……霍西,從今天起我們恢復夫妻關系。”
恢復夫妻關系?
見她的眼神,張崇光又是一笑,他彎腰輕輕撫摸她的臉蛋話說得直白而露骨::恢復夫妻關系的意思就是,從今晚起我們單獨睡在一起,分享對方的身體,更直白些就是作愛。”
霍西冷聲:“可惜我不想。”
張崇光的瞳孔縮了下,隨后他就很不在意地說:“我想就行了!”
修長手指,輕刮著她細嫩的臉蛋。
他說出來的話混蛋極了:“你不知道這些夜晚,你睡在我身邊,我有多想把你的衣服脫了,盡情地占有你,但是想想你會反感我就忍了……現在,沒必要忍了!因為我再做多少你都不會感動,也不會原諒我。”
他說完,就將霍西從車內拖了出來。
她想反抗都不能,這里到處都是他的人,綿綿還在別墅里,她不能讓綿綿聽見爸爸強迫媽媽的場面。
霍西眼角濕潤,她低喃:“張崇光,別逼我恨你!”
張崇光不在意。
他打橫抱起她,在夜色里穿過玄關走過大廳,筆直朝著二樓走……到了主臥室他將她放了下來,霍西才起身就被他壓制住了,他似乎很喜歡用領帶綁著她。
霍西細致柔美的身子,深陷在大床里。
她動不了……
她眼看著張崇光,一步一步走向她,他站在床邊解著襯衣的扣子……幽深的眸子注視著她。
到底不是兩相情愿,誰也不舒服。
張崇光握著她的下巴,迫她看著自己,他的嗓音沙啞透了:“霍西,從前不是這樣的,從前你也喜歡我抱你的。”
霍西沒有一點兒感覺。
她厭惡極了他。
她的臉埋在枕頭里,聲音震顫出來,帶著一絲輕抖:“你也知道是從前!張崇光你忘了你跟宋韻擁吻的那些視頻了嗎?每次看見你我就會想起,就會惡心……何必呢,你何必守著一個對你沒有感覺的女人呢,外面女人那么多,你不是向來都很喜歡嗎?”
她說了那么多,張崇光輕輕地笑了。
他的面孔埋在她的頸窩里,因為輕笑,呵出的熱息噴在她肌膚上,引來一陣陣細顫,卻不是因為情動,而是厭惡。
“對我沒有感覺?”
張崇光撐起身子,他輕輕刮弄她的臉,“怎么辦?我想得到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的,霍西你說你沒有感覺……總得想想辦法是不是?”
霍西瞳孔微張。
張崇光輕笑一聲,從床頭柜里摸出個小瓶子來,他輕輕吻她呢喃著說:“放心,純天然的,不會對身體有任何副作用,只會讓你感覺良好……拱著身子往我身上靠。”
霍西氣極了,她伸手捶他的肩。
“張崇光你瘋了!你是不是人?”
他黑眸幽深地看她,他忽然啞聲說:“霍西,你說你愛我,那我們就不做……我繼續等你回心轉意。”
霍西睨著他,冷笑出聲。
張崇光沒有等到她的回應,他似乎并不失望,他含了一片藥喂給她,他的雙手跟她十指緊扣……不讓她掙扎。
霍西不知道這是什么,但想來是什么不為人說的東西了。
甜絲絲的化開,像是水果糖。
她抗拒著他,張崇光沒有強迫她,他只是把她抱在懷里不停跟她接吻……慢慢的霍西覺得不夠,她想要張崇光抱她,她的臉頰艷紅似火,嗓音也沙啞得不像樣子。
她輕喚著他的名字,她叫他張崇光。
“嗯?”
男人漫不經心地吻她,把她的長發撩到一旁,仔細打量她的眼。
霍西知道不應該,可是她忍不住。
她主動地將身子,貼緊他,像是貓兒一樣地輕喃:“張崇光,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