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西的臉貼在他的后背,輕喃:“你讓我想想!”
張崇光微微怔忡。
他多少了解霍西,她這樣高傲的性子,若是不松動不可能說出這樣兒模棱兩可的話來,再者她愿意跟他生活一起,愿意放軟身段。
大抵是因為她愛他。
半晌,他轉身很溫柔地吻她。
晨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打在他們身上是那樣地柔和、安靜美好。
霍西低喃:“再親下去,我去律所要遲到了!”
張崇光又親了一下,很快就將早餐做好,吃早餐時她看著他臉上的繃帶,不禁樂了:“這樣的話,就不能出去勾搭小姑娘了。”
“家里有一個,哪有多余的精力。”
他說著不要臉的話,霍西覺得他無恥,便不接著他的話。
吃完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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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崇光送她去律所,他則去機場接個在米國的合伙人,聽說也是要回國發展。
車子停在律所樓下。
張崇光側身:“下班我接你,跟他們吃個飯。”
他們?
張崇光淡笑:“林從跟他太太!對了,他太太你也認識,跟我們還是一個幼兒園的,叫沈清蓮,鋼琴彈得很好的那個。”
霍西想起來了。
她看著張崇光:“你們在國外也有來往啊,沒聽你說過。”
張崇光研判著霍西的眼神。
過了會兒,他笑笑:“華人圈子就那么大!你不愿意見面就不見了,反正也不是一個圈子的。”
霍西淡淡一笑,下車。
她進了律所,會了會兒撥了陸爍的電話:“我這里有筆資金,或許你用得著!”
陸爍的聲音聽著有些疲憊,想來是跟司家斗得你死我活了。
“姐,你幫我很多了!”
“你過來吧!肯定用得著的。”
半小時后,陸爍親自過來,看見支票的時候他微微怔了一下。
是張崇光開出的。
陸爍把支票扣在辦公桌上,他緩緩坐下,揉著太陽穴:“你跟他的關系,什么時候好得可以開出200億出來了?是定下來我可以叫聲姐夫了?”
霍西老臉一熱:“拿錢就是,亂扯什么!”
她又順順頭發:“什么姐夫不姐夫的!我跟他早著呢!”
陸爍目光灼灼。
他又撿起那張支票,彈了彈,隨后道:“說實話我現在確實比較缺錢,但是如果我拿了這錢,你們哪天崩了的話,我還不上會比死還要難受!我不允許我姐因為錢而對人低三下四、伏低作小。”
霍西直接踹他。
“我是這樣的人?放心!就是我跟他崩了,我也有辦法籌錢還他。”
陸爍沒再說什么。
他拿了支票匆匆離開,坐進車里時,他撥了個電話給張崇光。
他客客氣氣地道謝,客客氣氣地叫崇光哥。
然后,他要把支票還給張崇光。
張崇光人在機場了,那邊兒有些吵:“陸爍!撇開霍西,難道我們兩個就沒有這樣的交情?還是你不信我對霍西的真心,或者你還在記恨當年咱們打的那架?陸爍,這些年我一直很想跟你當面聊聊。”
他口才好,說了挺多。
陸爍最后還是承了這個情,低聲說了句:“謝了。”
那邊,張崇光微微一笑。
晚上,霍西回家很早。
不到7點,公寓里空空蕩蕩的,她一時還有些適應不了。
她把自己拋在沙發上想:果然,人還是群居動物!
但以前一個人,也沒什么!
霍西開始找事情做。
她對著教程做了頓簡餐,但實在不太好吃,吃了兩口就倒了,只得又叫了份五星酒店的牛排。
等牛排的時候,她給自己倒了一杯紅酒,
放了音樂。
她反復對自己說,她是享受這種奢華的寂寞的!
但是牛排到了,她吃著最高檔的牛排、喝著最貴的紅酒,住在最頂級的公寓里,還是覺得哪哪不對勁兒……
最后她知道,是因為這里沒有張崇光。
手機拿在手機,猶豫好半天,還是沒有按下去。
霍西把手機扔了——
霍小西,你太沉不住氣了!不過就是睡了幾次罷了,何必那樣當真呢!
張崇光就是這時回來的。
門咔嚓一聲開了,他在門口就見著霍西趴在沙發上,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一雙長腿蕩在沙發扶手上,
本來是極為養眼的,但他看在眼里卻覺得無比可愛,像是櫻桃小丸子。
霍西聽見門聲,側頭看他。
張崇光也是。
半晌,他提起手上的東西:“我給你打包了一份腸粉,王記那家你向來愛的。”
“你還記得啊!”
張崇光換了鞋子,走進來把東西放在餐桌上,給霍西打開。
他見霍西不動,
干脆就抱著她起來,放到餐桌上。
霍西抱怨:“我有腿的!”
張崇光把外套脫下,他里面只穿一件雪白襯衣,配了條黑色休閑褲,看著英挺清爽,屬于金融帥哥類。
只是臉上……
霍西一邊享受著腸粉,一邊問:“你真的頂著臉上這個,見了老同學,還有那個叫林從的?”
林從她聽說過,也算是華那個街的金融才子。
她爸媽跟林從的父母,還挺熟悉的。
張崇光微微地笑,“又不是相親,在乎什么相貌!對了,今天局子那邊有沒有再找你?我聽說那位周太太被保釋出來了。”
霍西嗯了一聲。
她壓低聲音:“這事兒被定性為民工糾紛,也不太好說!”
張崇光問她:“后悔嗎?把律師費填給她,結果遇見了白眼狼。”
霍西呵呵一笑:“我遇見的白眼狼還少嗎?再說她也不是最大的一只。”
空氣靜默……
一會兒張崇光磨著雪白的牙,“霍律師,咱們能不再提那段兒嗎?”
霍西淡淡一笑。
她繼續吃腸粉,胃口好得很,一會兒就把一盒吃干凈了。
“還是小時候的味道。”
張崇光見她吃完,他把東西給收拾了,然后倚在餐桌邊兒上慢條斯理地說:“人應該不是小時候的味道了,霍律師今晚還想嘗嘗嗎?”
霍西真佩服他的厚臉皮。
她平時吧,其實臉皮也挺厚,但是跟張崇光比起來真是不值一提。
她抹了下唇:“不好意思!飯后運動,不易消化!”
張崇光看了看表:“那咱們一個小時后?”
霍西揉揉還酸著的腰,假笑:“今晚我太飽了,吃不下張總了!張總有需要的話,可以自己想想辦法!”
說著,她扔了一疊厚厚的紙巾給他!
霍西去了書房,張崇光看著那疊紙巾,笑笑。
大概是陸爍那筆款子太過于驚天動地,這事兒很快就被霍紹霆知道了。
雖說吧,早知道這兩個小的睡了。
但是動用到200億,那一般就是動真格的了。
霍紹霆在家里很頭疼,來來回回地走,溫蔓的頭都給他轉暈了。
霍紹霆終于停住了。
他說:“不行!得把他們兩個叫回來問問!”
溫蔓輕聲嘆息:“你怎么問?問他們什么時候結婚?是不是太不矜持了?霍西不要面子的呀?”
“你是不知道他們!”
霍紹霆冷笑:“現在的年輕人哪里像我們當初那樣,在一起了就是好好在一起了,哪里還有那些彎彎繞繞的心思,他們這些年輕人今天能睡一起,明天就能鬧分開,跟吃飯睡覺一樣簡單平常。”
溫蔓也冷笑:“呵呵!你當時不是還要玩刺激?忘了?”
霍紹霆老臉一紅。
“那么久遠的事情,溫蔓你說你還記得干啥!再說,我可是對你守身如玉,沒有碰旁人半根汗毛!”
溫蔓涼涼地繼續看書:“這我就不知道了!”
急得霍紹霆要指天發誓。
末了,他挨在太太身邊,怪委屈的:“咱們不是在談孩子們的事情,你總揭我短干啥,這些年你敢說你過得不好?哪個太太像你這樣安逸的,不是在外面打小三就是防著丈夫有私生子。”
溫蔓微微一笑:“想想,你還行!”
“必須行!”
霍紹霆握住她的手,親了親她的臉:“我們還要一起白頭到老呢!等到幾個小的終身大事都確定下來,我就帶你去全世界旅行。”
溫蔓不愛到處跑。
被他纏得沒有辦法了,她淺笑:“紹霆,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啊。”
霍紹霆暈了。
老婆他從來不說這樣的情話,他纏著她再說一遍,溫蔓卻是怎么也不愿意再說了,結果就是霍紹霆大白天來了感覺,按著溫蔓在沙發上來了兩遍。
弄得到處都是汗津津的。
情事過后,溫蔓坐他懷里,撫弄他英挺眉眼。
“一把年紀了,也不消停些!”
霍紹霆眼神眷戀。
他們結婚20多年了,溫蔓一如當年好看,身材也保養得跟30來歲一樣,他們的夫妻生活不比年輕時降低多少,這大概是上天對他們的厚愛。
他親吻她,親著親著就忍不住親到肩膀。
溫蔓感覺他還想再來,推推他:“好了,節制些!”
今天霍紹霆不想節制。
就在這時,門口傳來傭人的敲門聲,“先生,大小姐回來了!”
霍紹霆低頭注視懷里的人,嗓音沙啞:“我去跟霍西談談,你好好休息。”
溫蔓有點兒不放心。
紹霆他對孩子們的婚事有些瘋魔,她就多了一句:“婚姻大事,還是讓霍西自己作主!崇光是很好,但總得他們兩個考慮成熟。”
霍紹霆這會兒是很能聽得進的。
他伸手輕撫太太的肩:“我先下樓。”
他當著她的面穿衣服,拉上褲鏈時還抖上兩抖,弄得溫蔓臉紅似血。
霍紹霆卻覺得驕傲。
他下樓,霍西正靠在沙發上看電視,看的是櫻桃小丸子。
霍紹霆走下樓。
他輕咳一聲:“說起來你也是咱們b市首屈一指的大律師了,竟然還愛看這小孩子的東西。”
霍西回頭看看他。
隨后,她吃了塊薯片:“爸,這叫童心未泯!您不也是嗎,您大白天宣淫,也能叫童心未泯!”
她笑笑:“不,叫寶刀未老!”
霍紹霆坐她對面,白她一眼:“這話讓你媽聽見,看不削死你!你這丫頭只敢給我擺譜,你媽面前裝得跟什么似的。”
“跟正經人相處,就要有正經人的樣子么!”
霍紹霆氣到了。
傭人給他上了潤喉茶,他喝了一口,然后開始盤問:“說說陸爍那筆資金吧!”
霍西笑:“爸您想問的,不是這個吧?”
霍紹霆也不跟她打啞迷了,索性直接問了:“行!那我問你,你跟崇光的事兒怎么說?有個規劃沒有?如果定下來我也好叫你媽媽給你準備嫁妝,我也給崇光出出主意,婚房什么的總得準備吧!”
“早著呢!”
霍西淡笑:“爸,總得磨合是吧!婚姻又不是憑著一時沖動,萬一不合適再離婚,或者是弄出個孩子出來,那太麻煩了!”
霍紹霆也是同意的。
但是這兩個孩子都是家里的,如果后面鬧得不好看,很難辦。
霍西知道他的擔憂。
她怔了一會兒,淡笑:“最多就是像以前那樣唄!”
說完,她就起身:“爸,律所還有事兒,我先走了!”
霍紹霆皺眉:“忙成這樣?我事情還沒有問完呢!”
霍西彎腰親了他一下:“那您可以把張崇光叫回來,細細盤問,他一定連他那點兒愛好都樂于說給您聽!爸,相信我,男人之間比較有共同話題。”
霍紹霆覺得這個女兒,簡直就是流氓。
崇光真弄得過她?
不會是下邊兒那個吧!
霍西起身時,笑笑:“爸,您洗個澡吧!呵,還怪激烈的。”
說完她就跑了。
霍紹霆打人都找不著人!
霍西離開,就接到了張崇光的電話,他的聲音很溫柔:“霍叔叫你回家訓話了?”
霍西坐在車上。
她單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握著手機跟他聊天,很閑適。
“可以啊張崇光,家里都有你的眼線了!”
他低笑:“關鍵崗位還得有自己人,不然怎么追得到老婆?”
霍西頓了一下。
她想起父親的話,想起陸爍問她的,她想起自己對張崇光的渴望。
她第一次問他:“張崇光,你是認真的嗎?你是想好了跟我共度一生嗎?你……不會再無緣無故離開,不會再讓我找不著人,不會再說分開的話了,是嗎?”
那邊,靜默一陣。
他的聲音略帶沙啞,甚至有些顫抖。
他說:“我是認真的!霍西,我不會再離開了!”
霍西喉嚨發緊。
終于,在分開8年后,她終于愿意承認她仍喜歡他,仍愿意接受他……她沙啞著聲音道:“你在哪?我想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