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謙問完,目光落在她面上。
明珠臉熱。
她走過去,摸了摸小陸幽肉乎乎的,小屁股。
小陸幽抱著枕頭,睡得香噴噴的。
明珠目光溫柔,半晌才回答陸謙的話:“你問這個干什么?”
陸謙淡笑:“你覺得是為什么?”
氣氛實在曖昧,幸好有個孩子在。
明珠懶得理他,轉身想離開,但是陸謙卻摟住她的腰身,一個使力她就直直地坐進他的懷里。
男人跟女人的身體密合。
情態不堪。
明珠年少時也曾熱情奔放,每夜摟著陸謙的脖子,軟聲哀求。但如今有了兩個孩子,面皮卻莫名地薄起來,有時陸謙一個眼神她都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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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扶著陸謙的手臂。
隔著一層襯衣料子,他的皮膚滾燙。
她不禁身子一軟:“陸謙,你放開我!”
“不好意思了?”
他附在她耳邊低笑,但總歸是放開她了……
明珠得到自由,整理了下裙子,然后很輕地說:“陸謙,你也節制些。”
陸謙原本是想調侃她幾句的。
但是見她眼睛微紅,他心里頓時柔軟,一開口聲音都是暗啞的。
“你心疼了?”
他以為她不會承認的,可是明珠誠實地點頭。
“怕你掛掉!”
雖然是氣話,但是他能感受到她內心的擔憂,這陣子他們算是甜蜜,但是他的身體始終讓她不安心。
陸謙將她輕拉過來。
他沒有說話,就只是輕輕擦拭她眼角的淚,和她內心的妥協。
“我會好好兒的!”他溫柔地跟她保證。
就在這時,小陸爍背著書包站在門口:“爸爸,我上學要遲到了!”
當爸爸媽媽的醒神。
明珠不好意思地背過身去。
陸謙起身,在她肩上輕拍了下:“好好休息,晚上我接爍爍放學。”
明珠沒有吭聲。
門口,小陸爍的眼睛睜得大大的。
陸謙過去,輕輕蒙住他的眼睛,并彎腰抱了起來。
小陸爍摟住爸爸的脖子。
一直到他摟住這個人,他幼小的心里才滑過一絲心安,類似那種舅姥爺還是在意他的想法。
陸謙能感覺到小家伙的心思。
下了樓,把他放在后座,親手給他系上安全帶。
爍爍臉蛋微紅。
陸謙伸手摸摸他的小腦袋:“以后想跟爸爸媽媽睡,就直接說。”
小陸爍別別扭扭地嚷著。
“我又不跟妹妹一樣,我夜里會醒!”
陸謙愣了一下,才聽明白這拐彎抹角,不禁笑罵:“臭小子!”
他心情不錯,開車時偶爾會問兒子功課。
陸爍出乎他意料的聰明。
將人送到學校,陸謙就去了公司,他事情也實在多。
一直忙到傍晚時分……
陸謙看了看表,準備提前半小時去接小陸爍。
他的女秘書推門進來,微笑:“陸總,有位小姐過來找您。”
陸謙按下按鈕,合上百葉窗。
他隨口問:“那位?是客戶嗎?”
秘書搖頭:“應該不是,我問過了,說是姓曲。”
曲寧?
陸謙微微皺眉,他沒有想到那女孩子這樣沒臉沒皮地追過來……他記得自己并沒有給她什么想象的空間。
陸謙不準備見她。
他對女秘書說:“直接跟她說我不見!”
女秘書在上司面上看見一絲厭惡,這是很難得的,因為陸總尋常對女性是十分有風度的,她稍稍一想,想起來那位曲小姐好像是個小明星。
怕是想上位!
正巧這時柳秘書過來,聽見了。
等女秘書離開,柳秘書抹了抹額頭的汗。
方才他出門辦事兒,回來就見著那個曲寧等在公司外頭,一身白裙在這天氣也不怕凍死個人。
柳秘書頭疼地說:“小看那姑娘了!”
他猜測,曲寧是查過陸謙的婚姻狀況了,否則不會這樣大膽。
真是天真!
陸先生早年人是風流,可是他來往的那些也是體面的女性,絕不是像曲寧這樣隨意委身個煤老板的。
再說她跟明珠比,差得遠了!
他跟在陸謙身后,關上辦公室的門,進了電梯出主意。
“那位張總的事兒,我還沒有辦,要不我給他施施壓力?”
陸謙對著鏡子整理襯衫。
面上沒有什么表情。
許久他才說:“是挺頭疼的!傳志你看著辦吧,別讓明珠添堵就行!”
昨晚一頓飯,她心里已經很不高興了。
他以后得檢點。
柳秘書含笑說:“那是必須的!”
此時曲寧等在公司門口,陸謙走過的時候,她立即就迎了上來。
“陸先生,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對,我向您道歉。”
陸謙沒有理她。
他直接坐上車,司機要給他關車門,曲寧竟然大著膽子上來扒住門。
她急切地說:“因為我的愛慕給您造成了麻煩,對不起陸先生,我能請您吃個便飯嗎?”
陸謙抬眼看她。
他語氣涼薄:“曲小姐你昨晚沒有沖撞我,我也沒有被困擾。因為對于我來說你跟其他飯局上的女人沒有區別,我也沒有那個拯救人于風塵的好心腸,松手,我趕著去接兒子放學。”
曲寧脫口而出:“我學過兒童心理學,會照顧孩子的。”
“我家不缺保姆!”
陸謙說完,用力關上車門。
砰地一聲。
曲寧細白的手指被夾到,頓時青紫一片,她咬住唇忍著痛。
陸謙看也不看她,車子就開走了。
那邊柳秘書踱了過來,好風度地從皮夾里抽出一千塊:“曲小姐去醫院包扎一下吧!還有,陸總不喜歡旁人打擾他的私生活,我勸你及時止損。”
曲寧垂頭,不吭聲兒。
柳秘書進一步說:“陸總很愛霍小姐!他們之間不是你能介入的。”
曲寧紅著眼睛:“她根本不愛他!”
柳秘書好氣又好笑,他還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人,于是很直接地說:“愛不愛,也跟你沒有關系吧?你現在騷擾到陸先生了!如果你執迷不悟,那么對不起了!”
曲寧咬唇:“我不會放棄的!”
她說完轉身離開,那白色裙子顯得驕傲。
柳秘書翻了個白眼。
他拿出手機,撥了那位張總的電話,不太客氣地說:“張老弟,那事兒我可以給你通融,但是你能不能管管你的人?那叫曲寧的女的都找到陸先生的公司了,我可告訴你,要是她再繼續糾纏不清,你這輩子都別想翻身了。”
那頭張總一身冷汗。
他倒是坦白,大倒苦水:“我跟那女的吹啦!柳秘書你是不知道,那女的心氣兒大,當初跟著我時那是一口一個張哥,好像愛我愛得跟什么似的,現在見了更好的就把我踹了,她一門心思想攀高枝呢!柳秘書……”
柳秘書掛了電話。
張總的事情另算,但是這個曲寧,能量真不小。
賭徒心態來著。
他緊跟著撥了溫蔓的電話,跟她打聽。
溫蔓很快就接了電話,聲音柔軟溫柔:“柳叔,有事么?”
柳秘書斟酌了下開口:“大小姐我向你打聽個人,就是個叫曲寧的小明星,現在開始整上了,往陸先生身邊湊呢!”
溫蔓聞言笑笑。
她說:“舅舅怕明珠生氣?”
柳秘書苦笑:“可不是嘛!您也知道為著過去的事情,明珠小姐心里一直不爽利,這不能再添什么風流賬了。”
溫蔓仍是聲音柔柔的:“舅舅沒這個意思就好!其他的話,明珠跟那人算是一個圈里的,明珠不會吃虧的!再說,有這么一個人在,不正好刺激刺激他們的感情么,我看他們現在不溫不火的,如今也該學著互相信任。”
柳秘書張大嘴巴。
溫蔓又說:“曲寧不足為懼的,柳秘書您就放120個心好了!明珠跟舅舅真正的問題還是疏離,畢竟這么多年沒怎么在一起,跟其他人沒有關系。”
柳秘書豎起手指:“大小姐,您現在是情感專家!”
那邊,溫蔓搖頭苦笑。
她是什么專家呀,在家里她都被霍紹霆管得死死的。
要說有沒有一點兒壓抑,
其實是有的,
但是看著霍紹霆那張保養得特別好的臉,她就覺得似乎能原諒跟忍受了,畢竟不是所有30多歲的男人,都那樣賞心悅目的。
溫蔓唾棄自己!
陸謙去接了小陸爍,回到明珠那兒。
意外的,明珠不在。
家里的阿姨說她去試戲了。
倒是小陸幽,搖搖晃晃地跑過來,抱住爸爸的腿撒嬌。
小陸爍放下小書包,帶著妹妹去吃下午。
陸謙撥打明珠的電話。
她接通以后,他直接問她:“回來吃晚飯嗎?”
明珠頓了一下:“有個應酬。”
陸謙頗有些失望,他跟她分開那么久,和好后真正想處的機會也不多,他是想跟她多在一起的,只是他也不是那種喜歡把女人綁在家里的男人,想了想說:“行,應酬結束我去接你。”
明珠沉默了一會兒。
她忽然說:“我見到曲寧了!她離開了張總。”
后面的話,她沒有說,但是陸謙能猜到。
曲寧肯定跟明珠說了什么。
他斟酌了下,解釋:“我對她沒有想法!明珠,我想跟你好好過日子。”
明珠是信的。
但是那位曲小姐,實在是添堵,她離開張總竟然又找到李總,再次進了下面的劇組,還是演女三號。
這些糟心事兒,若是從前她肯定會跟陸謙抱怨。
陸謙也會幫她。
可是她如今30多歲了,再被個20多歲的小姑娘按著打,想想就羞恥。
明珠默了默說:“我九點就提前出來。”
陸謙心里一陣柔軟。
忽然間,傍晚見到曲寧的那些糟心感覺,現在蕩然無存了。
他嗯了一聲。
阿姨做了飯,但是陸謙還是單獨給小家伙們,單獨開了火。
小孩子成長過程,他錯失太多。
現在明珠忙于事業,他便陪伴孩子們。
兩個小家伙吃得都很香。
飯后,陸謙抱著小陸幽,給小陸爍看功課。
小陸爍都是滿分。
但是他就是會寫錯一些,讓陸謙給他講,陸謙心知肚明也不揭穿。
小陸幽窩在爸爸懷里,
不時拍拍肥嫩小手:“粑粑……棒!”
小陸爍摸摸她的腦袋,輕聲說:“你知道挺多……”
陸謙去接明珠時,他也很放心地讓小陸爍帶妹妹,小陸爍甚至都會給小陸幽洗澡澡,動作還挺麻利的。
這孩子能干,像他!
明珠長到20多歲,還生活不能自理,小褲子都是他洗的。
陸謙坐到車里時,神情溫柔地想。
他開車去接人。
會所,明珠九點準時離開。
她家世好,無人敢阻攔,也不敢灌她酒。
只是出來時,曲寧跟了出來,在幽靜的過道叫住明珠:“霍小姐!”
明珠轉身。
她靜靜注視著那個年輕的女孩兒,那人臉上帶著張揚。
明珠沒有出聲。
曲寧揚起一抹冷笑:“知道我為什么不叫你陸太太嗎?因為你跟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夫妻,你們有兩個孩子又怎么樣,你們早就離婚了!我查過,早在幾年前你們在婚禮上就撕破臉了。”
明珠垂眸很輕地笑了笑。
再抬眼時,眼里多了一分嘲弄:“看來你把陸謙的過去調查得清清楚楚。”
確實是的。
曲寧花了錢調查過,一調查才知道陸謙的過去曾經那樣輝煌,可是他卻為了面前的女人放棄了一切跟她結婚,可是霍明珠并沒有珍惜他。
霍明珠根本就配不上陸謙。
她眼睛微紅:“我也可以給他生孩子!五個六個都可以,我還年輕我的身體很好。”
明珠忍不住笑了。
她輕輕撩了下黑色長發,聲音輕輕的:“曲小姐,你以為陸謙想要的只是孩子嗎?你調查過他應該知道他當年有過多少紅顏知已,不談其他就說胡小姐,她在圈里的地位是你能比的嗎?再說那位……那位藍小姐,你知道她的學歷嗎?你知道她的國畫在國際上得過獎嗎?”
“陸謙曾經的情人,都很優秀。”
“你覺得你有什么優勢?”
曲寧一陣難堪。
半晌她才擠出一句話來:“但你在里面是最差的!”
明珠聳了下肩:“是啊!我是最差的,我什么也不會!”
她看著曲寧,笑得涼薄。
“但我是家世最好的,我還是他女朋友中會最多國語言的,也是……最漂亮的,還是那種隨意就能踩死你這樣兒的!”
“還有,陸謙雖風流,但真沒有一任女朋友跟過煤老板。”
曲寧難堪透了。
就在這時,一陣皮鞋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