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蔓有些受不住。
她清了清喉嚨,輕聲問:“不是說下午過來嗎?”
霍紹霆朝著病床走過來。
霍夫人讓到一旁讓他坐下,他輕輕撫摸溫蔓的臉,直言不諱:“等不了了,讓醫生打了一針封閉就過來了!溫蔓……”
他單手捧著她的臉,手掌溫熱。
溫蔓跟他對視。
他們共同經歷了那個夢境,再見彼此感覺自是不同,有很多話要說可是人多不方便,再說被窩里還有一個霍西睜大眼睛望著。
霍紹霆顧不了許多。
父母、孩子們都在,那又怎么樣?
他想吻她。
他傾身,溫柔地吻了妻子,她有些驚訝然后就是本能地抵抗。
一秒記住s://
霍紹霆將她的手,輕輕扣住,隨即加深這個吻。
霍震東不淡定了。
年輕人都這么直接的嗎?
他老臉一紅招呼著太太,把孩子們一齊帶走,包括被窩里的那只小霍西……病房里一下子就清凈許多。
吻了許久,霍紹霆的俊臉埋在她的頸子里。
他低低開口:“醫生來看過沒有?孩子還好嗎?”
“孩子沒事。”
溫蔓輕輕撫摸他的手臂,肌肉是掉了些,然后又摸他的脖頸還有心口……霍紹霆捉住她的手,啞聲開口:“就是想要,我也沒有。”
溫蔓細嫩的手指,輕輕點在他的唇上。
這個人,明明愛她,但總不正經。
四目相對。
霍紹霆終于還是說出口了:“溫蔓,我很想你!”
她昏迷的七天,對他來說,猶如放在火上烤。
溫蔓怎么會不知道?
他瘦了很多,她很心疼,可是那些煽情的話她說不出口,她只記得是這個男人將她從深淵里拉出來,用他自己作為代價。
溫蔓輕輕把他拉上床。
她微微哽咽:“霍紹霆,好好養身體,等好了我們去公寓看看。”
他說好。
隨即就跟她頭靠頭,一起躺著。
中午吃飯時,霍紹霆的腿還是受不了了,醫生給他做了急救,然后……然后就暫時坐了輪椅,至少得養半個月才能好全。
溫蔓的身子,也一天天好起來。
特別是肚子里的寶寶,堅強得很。
午后,溫蔓站在霍紹霆面前,由著他輕撫隆起的小腹,她忽然開口:“真的要叫霍嬌?”
霍紹霆微微一笑:“不喜歡?”
“名字是好!但是嬌字帶了個喬……”
溫蔓說完,直勾勾地望住他。
病房里沒有其他人,霍紹霆也就大膽,輕輕一拉就將溫蔓拉到自己腿上,他擦進病服里,摸她隆起的肚子,很是慢條斯理地說:“何年馬月的事情了,還在吃味呢霍太太。”
他湊近她耳根,不太正經地說:“我命都快交代給你了,還要表什么忠心?”
霍嬌……
溫蔓是他霍紹霆的嬌氣包,跟旁人有什么關系?
他摸著摸著,就更不正經。
溫蔓自然能感覺到。
她不免想到夢里,自己在20歲的時候主動跟他做了,那種感覺哪怕是夢境到現在還記憶在她的身體里……
溫蔓臉紅,按住他的手:“你節制些。”
霍紹霆是真想了。
溫蔓身子不方便,他的腿不方便,但是其他的總歸能做。
他哄著她將病服剝開……
她的小腹微微鼓起,不但不難看,反倒添了女人韻味。
溫蔓不讓他碰,摟著他的脖子低聲說:“還是20歲的小姑娘好看,是不是?”
一切安好……
霍紹霆多少有了調情的心思。
再說,夢里那幾場歡好,他也是頗為回味。
霍紹霆貼著她的耳根,熱熱地說:“20歲的小丫頭哪能跟溫總比,青澀的小丫頭罷了,哪有我們配合得水乳交融。”
他的不要臉,溫蔓早早領教過了。
她并不管自己的衣裳,就只是貼在他懷里,一點點地摸索他的身子。是真的瘦了很多,溫蔓也是心疼他的。
最后,她紅著臉蛋,輕輕解開他的皮帶。
“溫蔓!”霍紹霆嗓音略啞。
溫蔓貼著他耳根,輕喃:“別說話,霍紹霆,我想好好待你。”
他們是夫妻。
他重欲,他喜歡這事兒,那她就配合他。
只要是他喜歡的,她都愿意做。
病房里,一片春色。
結束后,已經是一個小時后的事情了,溫蔓不免抱怨他貪心要得多。
洗手間里。
霍紹霆從后頭摟住她腰身,挺溫柔地問:“孩子沒事兒吧?”
溫蔓面紅。
他們并沒有真的做,但是她也舒服過了,孩子總歸有些感覺吧!
她不說,霍紹霆也明白。
他的手掌覆在她小腹上,輕笑:“倒是挺嬌氣的。”
溫蔓不許他再說下去了,叫他坐到輪椅上,“醫生說你最好坐在輪椅上,才能養得快。”
霍紹霆卻并不當回事兒。
下午兩點半,霍紹霆陪著溫蔓午睡。
保鏢推門進來:“霍總,有幾個劇組的人想見見溫總。”
霍紹霆本來想推了,但這會兒溫蔓醒了,她略坐起來淺笑;“讓他們進來吧!”
保鏢出去請人。
霍紹霆替溫蔓順順頭發,說:“休養期間,見人作什么!”
溫蔓柔聲說:“我知道你想讓我安心休養,但是人都來了,不見說不過去……再說吊燈掉下來,真的是個意外嗎?”
她說著,輕輕搖頭:“紹霆,我不信。”
霍紹霆心里潮濕,輕捏她臉蛋,什么也沒有說。
這時,門口陸續走進人來。
胡小姐、車雪,還有劇組的導演跟幾個新人。
溫蔓奇怪:顧希光呢?
只是人多,她不方便問。
胡小姐跟她是親厚的,自是比旁人親熱些,將新鮮的水果放好后坐在床邊拉住她的手:“可算是幸運的了!希光就……”
溫蔓輕輕皺眉:“顧希光怎么了?”
她的腦子被砸了一下,有輕微腦震蕩,當時的情形幾乎忘了。
只知道,霍紹霆一直在呼喚她。
霍紹霆睨了一眼胡小姐。
胡小姐心頭一緊,知道自己漏了嘴,這事兒霍紹霆明顯不想讓溫蔓知道。
于是,她就支支吾吾。
溫蔓看看霍紹霆,心里明鏡般,她沒有多問。
她身體虛弱,那幾人也沒有多留。
病房里安靜下來。
溫蔓走到落地窗邊,凝視著外面的風景,輕聲問:“顧希光怎么了?”
這時,張秘書正巧推門進來。
霍紹霆合上筆記本,示意她在外面等一會兒。
等門關上,他起身從身后握住溫蔓的肩,低語:“他為了救你,臉上毀容了,我請了國外最好的專家,已經做完了第一期手術。”
顧希光傷得重,至少要做五六次手術。
還不保證能像從前。
溫蔓安靜地聽著,心里很不好過。
許久,她低語:“顧長卿送的平安鎖也碎了吧!”
平安鎖、顧希光……
溫蔓想起那個已故人,心里很不好過,在夢里顧長卿釋懷了走向了不一樣的人生,但是夢醒了,他人確確實實不在了。
溫蔓沒有急著見顧希光。
那樣漂亮的年輕男孩子,總歸有自尊心,臉上纏滿了紗布的樣子不會想讓人看見。
可是,溫蔓想去看看顧長卿。
出院前一天。
霍紹霆不在,溫蔓請保鏢安排車子,說要出去一趟。
保鏢猶豫:“這事兒得請示霍總。”
溫蔓沒有攔著。
保鏢打完電話,輕聲細語:“霍總交代,請您不要出去太久,說下午還會下雪。”
溫蔓淺淡一笑。
她讓徐助理買了一束雛菊,又穿了一身的黑衣。
這是她頭次去顧長卿的墓。
從車上下車,天色一片灰霧,看著是要下雪的樣子。
溫蔓穿著寬松的羽絨,倒看不出懷孕。
她緩緩走向顧長卿的墓,那兒卻站了一道瘦弱的背影,走近一看是丁橙。
誰害了自己,溫蔓有數。
但是到現在霍紹霆都沒有發作,定是沒有證據。
幾步遠的距離,溫蔓站著,定定地注視著丁橙。
溫蔓同行有4個保鏢跟一個助理,丁橙自然察覺到了,她話中帶刺:“霍太太出行,真是好大的陣仗!”
溫蔓風輕云淡地笑了下。
四個保鏢上前,將丁橙拎到一旁。
溫蔓走到墓前,注視著顧長卿年輕的照片。
照片,是當年她給他拍的。
想來,是他最后的意思。
天地陰沉,溫蔓心里難過,她彎腰輕輕撫摸那年輕的臉,低語:“為什么要跟希光說那些呢!顧長卿,我們的事情過去就過去了,為什么還放不下!”
如果他放下了,就不會這么早離世。
生死有命,溫蔓沒有那么自責,她只是難過。
顧長卿出身好,要相貌有相貌,要能力也有能力,他本該鮮衣怒馬地過完一生……但是他沒有一個好結果。
“顧長卿,我都分不清,是你害了我還是我害了你。”
溫蔓心有些絞痛。
一旁,丁橙歇斯底里:“溫蔓,你害死了他,何必還在這里假惺惺?”
溫蔓垂眸淡笑:“是嗎?”
她緩緩回頭,看著丁橙:“那你呢!你又做了什么?”
丁橙一下子心虛起來。
那天,也是這樣一個下雪的天氣,她為了留住顧長卿給他吃了點兒東西,會讓人發困,精力不集中。
但是最后他還是穿上衣服,離開酒店。
在去溫蔓家的路上,他出了車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