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先別死,夫人有喜了第170章 裴徹不要名分,只要愛_宙斯小說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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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裴徹不要名分,只要愛


更新時間:2024年09月05日  作者:沙拉薯條  分類: 言情 | 古代言情 | 古代情緣 | 沙拉薯條 | 世子先別死 | 夫人有喜了 
他,果然還是知道了。

知道她重生了。

沈桑寧壓抑著內心翻涌的情緒,指尖都泛白,胸膛起伏,幾欲啟唇。

可對上裴徹陰寒的眸光,她無言辯解,也不想辯解了。

“你想怎樣?”

她話音剛落,裴徹便穩不住面上和煦。

“沈桑寧!”他怒火難抑,又極力忍耐。

仿佛是她做錯了事,卻不知錯,而他在討公道一般。

可沈桑寧不覺得自己有何錯。

她直直地迎上他的目光,眸中平靜,“我在,怎么了。”

正是這份平靜,成了讓裴徹情緒崩潰的導火索。

“你!”他嗓門一響,招來了掌柜的注意。

裴徹環顧一圈,冷笑著再次壓低聲音,“永安樓見。”

語罷,就抬步離去。

他一走,沈桑寧扶著墻,皺著眉低下了頭。

裴徹倒還有些理智,沒有直接鬧。

她雖厭煩與他糾纏,可眼下,也是時候該說清楚了。

最好,能讓他徹底死心。

紫蘇帶著裁縫回來時,沒看見裴徹,卻見沈桑寧面露疲態,“少夫人,您怎么了?”

她搖頭,“我要去趟永安樓。”

永安樓是京城最具盛名的酒樓,之所以選在此地,很大程度是因為隔音好。

不會被偷聽。

永安樓外。

馬車來往,人群之中,站著一個頭戴草帽的男人。

在裴徹進入永安樓后,悄悄跟了進去。

卻在二樓雅間外被小二攔住,男人只能跳轉腳步,朝樓下走去。

一抹熟悉的身影經過,女人頭戴帷帽。

男人轉頭,帷帽的白紗被風吹起,露出姣好容顏。

男人怔愣片刻,親眼看見女子進入雅間,他又驚又疑,快步出了永安樓。

二樓。

沈桑寧推開雅間的門,讓紫蘇守在屋外。

紫蘇尚不知何事,也不知里頭是何人,守著門不朝雅間內看一眼。

雅間的門被關上。

一桌菜肴美酒擺滿了八仙桌,裴徹靠在椅子上,情緒平復,斜著眼睛看她,“你倒是謹慎。”

他語氣尋常,“餓了嗎,先吃點東西,都是你愛吃的。”

沈桑寧在帷帽下皺了眉,哪會有胃口。

她取下帷帽,在裴徹對面坐下,“你到底想如何。”

“不吃嗎?”他挑眉,“怕我下毒?還是自知有愧于我?”

聞言,沈桑寧眉頭皺得更緊,“我有何處對不起你?”

裴徹攥緊拳頭,卻笑了,“我原本還替你找托詞,想著你或許是有難言之隱,今生嫁了我兄長,你也是無可奈何,而現在,我大概懂了。”

“你將我當成傻子,掩蓋重生的秘密……你有心嗎?”

他苦笑一聲,分外凄涼。

沈桑寧仍無歉意,“我怎么沒有心了,前世我為你做的,還不夠多嗎?公府一大家子,我自認沒有對不起任何人,你戰死沙場,我也是替你守了寡的!前世是前世,今生是今生,你何必非要揪著不放呢?”

“我就是不想放!”裴徹平復的心情再次憤怒,突然攥住她的手腕,“更不明白,你為何能輕易放下,轉而投進我兄長的懷抱?”

沈桑寧被他大力攥住,手腕立馬紅了一道,“你放開我!”

甩也甩不掉,又聽他質問——

“你愛他嗎?你是不是愛他?”

問愛不愛,有意義嗎?跟裴徹有關系嗎?

沈桑寧瞪著他,“是,我愛他,你放開我!”

裴徹握得更緊了,“那你愛我嗎?曾經,愛我嗎?”

沈桑寧也不掙扎了,冷淡且認真,“不愛,我從未愛你。”

此言一出,裴徹眼眸猩紅,苦澀道:“為什么,你明明……對我很好,我們相伴二十載,每次我出征,你都噓寒問暖,替我備下一切所需,關心擔憂我,替我生兒育女,照顧家里,難道都是假的嗎?”

說話時,他驀地松開了手。

仿佛是真的不解。

沈桑寧長呼一口氣,無奈地笑了,“你從未設身處地理解過我,你不喜歡我的時候,可以三妻四妾,可以抱怨我,因為你有爹有娘有兄長有家世。”

“可我呢,我卻不能像你一樣,我和我爹鬧掰,伯府不要我,外祖家也因此與我嫌隙。”

“我早就沒有家了,倘若和離,我孤寡一人,就算行商,也容易被人欺凌。”

“何況我不想一個人,我想要有個家,我在很努力地把寧國公府變成我的家。”

“你以為我是因為愛你嗎,我是沒得選啊!所以我認真地想好好過日子,與你不生怨,僅此而已,關懷你,是怕你死于戰場,兒子還沒長大,撐不起家業。”

“但,我從未對不起你,你一年中多半在軍營,后來又戰死沙場,我從未動過別的心思啊。”

她說了許多,句句都是肺腑之言。

將這些道出,心里倒是輕松不少。

裴徹怔住,看著她,半晌后,才動了動嘴,“你為何從不與我說,心里話,你若是說了,我就——”

“你要如何,我一點都不想知道,”沈桑寧打斷,后退一步,“裴徹,其實愛是可以不用靠嘴說,也能感受到的。”

裴如衍的愛,給予的安全感,她不需要質疑分毫。

想到裴如衍,沈桑寧神色一黯,“你問完了,該換我了吧。”

她面上一片清冷,盯著裴徹,字字鏗鏘——

“你明知,裴如衍心儀我,為何,你從不提起?”

成婚時,她十八歲,裴徹戰死沙場時,她三十八歲。

整整二十載,裴徹是如何做到,一字都不透露的!

裴如衍至死,她都不曾知他心意。

前世除了勞累成疾外,他的郁結于心,又有多少是因為她呢……

裴徹繃著臉,“提了有何用?國公府最要臉面,你以為兄長會為兒女私情,娶弟媳嗎?”

他朝她逼近,一字字,透著固執,“沈桑寧,你是我的妻。”

沈桑寧后退,“我不是!”

“你是!”裴徹每朝前一步,藏黑錦衣隨身形而動,為氣氛更添壓抑。

沈桑寧退無可退,背靠著墻,皺眉,“若不是被沈妙儀算計,我怎會嫁給你?”

“還有,你離我遠些!”

裴徹就仿佛沒聽見般,與她靠近,戲謔道:“你再愛兄長又如何,他給不了你幸福,只有我可以,日子久了,你自然能發現我的好。”

沈桑寧聽得一頭霧水,什么叫給不了她幸福?

她現在就很幸福啊!

難道他是在指裴如衍會早亡的事?

“裴徹,你莫要口出狂言。”

她相信,今生好好照顧裴如衍,他一定可以活久些的。

裴徹見她氣急敗壞,就知道自己說對了,“我親眼所見,怎能算口出狂言。”

從前只道是謠言,說兄長不舉,他半信半疑。

自從那天在房梁上瞧見兄長為央央……做那種事,裴徹就完全相信,兄長真的不行。

實在想不通,央央如何能愛上這樣的兄長。

純靠愛嗎……

裴徹聲音輕柔幾分,“央央,即便你今生不能再嫁我,我也會為你守身。”

他頓了頓,眸光深邃,意味深長,“私下,我們還是可以……”

不等他說完,沈桑寧都知道他要放什么厥詞了。

他靠得太近,距離曖昧。

她雙手推他,也推不動,聽了他這話,當即抬手朝他臉上呼去。

裴徹下意識輕眨眼,卻是未曾躲閃,硬生生地挨了這一巴掌。

“啪”的一聲,她用盡了力氣。

他被扇歪了臉,很快回正,偏執地看著她,“你若不愉,還可再打。”

“呵,”沈桑寧氣笑了,“瘋子,讓開!別擋著我!”

被逼到墻角,她能愉快嗎!

裴徹偏偏不讓,“手疼嗎?”

她當然疼,火辣辣地疼,若非如此,她絕對不會只扇一巴掌。

裴徹看著她,“我還是那句話,前世今生,我只想要你,不管你如何打我,我也是如此,只要你愿意,我可以不介意兄長。”

反正兄長不舉,再愛又能如何呢?

每天最多不過是親親抱抱,這跟女子和女子之間的磨鏡之癖有何區別?

過家家的夫妻罷了。

裴徹再嫉妒,但為了她,也可以忍受。

他低眉順目,帶著希翼,“我可以沒有名分的,更不叫兄長知道,不讓你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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