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船在水上游弋了許久,天地間的狂風暴雨仍然沒有停歇,甚至更加狂暴了,好像要將這片天地都傾覆一樣。
比德克斯山龐大的山峰已經近在眼前。
只是在秦云離開這里的時候,這里的水還沒有淹沒道半山腰,但是當他們再次回到比德克斯山的時候,這里面的水已經淹沒至了半山腰。
原本在半山腰休息的百姓只好往山上繼續移動,躲避水患。
但是越往山峰上面爬,山峰上面的溫度就越冷,但是沒有辦法,水淹上來了,如果不往上移動的話,就會被水淹死。
現在在比德克斯山上的百姓很多,大多數人都不愿意往山上跑,因為越往上走氣溫就越寒冷。
本來因為降雨導致整個地方的溫度都驟然變冷了許多,現在再繼續往山上走,那冰冷的溫度足以將人凍死。
山腰之上的百姓們個個都是唉聲嘆氣。
以往都曾經發生過水患,而且還不在少數,但是為什么這次的水患卻如此恐怖?
難道真的要將整個波斯都淹沒掉嗎?
百姓們無法理解這樣的事情,只能將一切歸咎于神明蒼天,祈求老天開恩,讓洪水就此退去,給他們一條生路。
周云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也是十分的難受。
這等天災人禍,他也是沒有任何辦法解決,只能跟著百姓們一起在這里等死。
很多錦衣衛依照秦云的命令去尋找慕容舜華的蹤跡都已經回來了,結果自然是沒有找到,而且因為沒有食物的原因,他們必須要回來補給休息,不然的話,只會累死在水面上。
“這可如何是好啊?”公孫若水眼眸擔憂的看著天空。
雖然她的名字里有一個水字,但是此刻她卻是無比討厭水。
蘇煙坐在她的旁邊,心情同樣也是十分低落,“早知道就不選擇這里了。”
公孫若水嘆氣道:“誰又能早知道?比德克斯小鎮的條件確實是很適合作為新的貿易中心,但是誰能想到居然會遇上千年一遇的洪水大災呢?”
聽到公孫若水的話,蘇煙再次嘆了一口氣。
“我死了倒是無所謂,只是我竟然該死的將陛下也帶了過來,若是陛下死在了這場洪水之中,我真是罪大惡極!”蘇煙此刻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公孫若水看了她一眼,相顧無言。
秦云身為大夏的天子,地位無比尊貴,相當于是大夏的定海神針,一旦秦云死在這里,那么那些虎視眈眈的敵人將會立刻展現他的獠牙,對著大夏發起進攻,將大夏吞噬殆盡。
想到此處,兩女忍不住黯然神傷。
公孫若水安慰道:“陛下乃大夏至尊,相信他一定會有辦法度過這場危機的。”
“實在不行,陛下還可以乘坐那艘鐵船離開!”
聽到公孫若水的話,蘇煙也是點了點頭:“若水姐姐說的對,咱們應該相信陛下可以解決一切苦難。”
“嗯!”
兩人說到秦云,眼中不禁多了一份信心和希望。
就在這時,公孫若水神色一變:“婉兒呢?”
以公孫婉兒的性格,就算是身處絕境之中,也會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到處搗亂,但是現在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公孫婉兒的聲音了。
“你先別擔心,可能在山上亂跑吧?先讓周大人派人去找找看。”蘇煙連忙說道。
“對!”
蘇煙的話讓公孫若水冷靜下來,連忙拜托周云峰派人去山上找一找。
周云峰一聽那個跟在秦云身邊的小姑娘居然不見了,連忙派人去山上找尋。
但此時,公孫婉兒已經悄悄跑到了山腰處。
隨著洪水的暴漲,之前在山腰之下的木船都已經漂浮到了山腰間。
公孫婉兒跳上木船,眼神堅定的起航。
“師父,我也要幫助找你!”
但是就在這時,遠處一艘黑色的鐵船出現在了她的視線之中。
公孫婉兒一愣,立馬意識到時秦云回來了。
她的心下頓時一沉,既有期待又有害怕。
期待的是慕容舜華安然無恙的回來,害怕的是慕容舜華的死訊被確定。
赤云遠遠的便看見公孫婉兒這丫頭正劃著一艘木船,打算離開比德克斯山。
想起這小丫頭在崖底的時候瘋狂忽悠自己,赤云直接朝船艙里面喊道:“陛下,前面有一只木船要過來了。”
秦云的聲音從船艙里面傳來:“來者何人?”
赤云老頭憋著笑說道:“陛下,似乎是公孫婉兒那小丫頭,劃著木船不知道要去哪里?”
“婉兒?”
船艙里面,秦云臉上露出怒容,“這丫頭,朕不是讓她在山上好好待著嗎?這外面一片汪陽,出事了怎么辦?”
慕容舜華敏銳的感覺到秦云對于公孫婉兒的情感變化,但她只當時兩人共同患難一場,婉兒又幫助了秦云收服赤云,兩人感情變好也是正常。
“陛下,婉兒估計也是想要出來找我。”慕容舜華道,“現在她也還沒出去,就算了吧。”
“不行!”
秦云怒道,“把朕的話當做耳旁風,不教訓一下她,不知道龍威浩蕩!”
說罷,竟然起身走出船艙,走上船舷。
鐵船的速度很快,距離山腰間也是越來越近,公孫婉兒一眼就看見了站在船舷上面的秦云。
只聽秦云喊道:“公孫婉兒,朕讓你待在山上,你這是要去哪里?”
公孫婉兒一聽秦云著情緒不對勁,連忙笑道:“陛下,我看看這里有沒有魚打來吃,這幾天一直吃干糧,都快干死了。”
“還在騙朕。朕看你就是不聽話想要溜出來!”秦云怒喝。
公孫婉兒眼見被揭穿,只好悻悻然不敢說話。
秦云見狀卻更加生氣,“好你個公孫婉兒,居然抗旨不遵,你這要造反不成?!”
“造反?!”公孫婉兒氣呼呼的道,“陛下為何如此生氣?婉兒不過是想要去幫忙尋找師父的蹤跡而已,難道這也有錯嗎?”
“你還敢頂嘴?!”
秦云眉毛一挑,眼見距離越來越近,便直接從船舷上縱身一躍,直接落在了木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