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你很狂!”
帕特里奇怒而笑,“來吧,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鳥都有,現在的年輕人都這么自信嗎?”
秦云神色如常,緩緩說道:“我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讓你觀點不攻自破。”
“還有比我更狂的人!”
帕特里奇怪笑道,“你說,你盡管說。看你能不能一句話說服我!”
秦云施施然走了幾步,看著奧帕特里奇道:“我已聽說你的自我理念論,你的觀點是世界因個人感受不同而發生變化,對嗎?”
“就是如此,有何見解?”奧帕特里奇揣著手好整以暇的盯著秦云。
很多人都對帕特里奇的觀點都提出過質疑,但是帕特里奇卻從來沒有輸過,他很自信,自己的觀點是對的,秦云這種毛頭小子,怎么可能破解得了他的觀點。
秦云淡然笑道:“那你可聽好了。”
“請問你,春生萬物,夏雷陣陣,秋果累累,冬雪重重,這四季輪換,又是因何人的感知而發生了變化?”
一年四季,輪轉不休,這是常識,也是世界最普遍發生的現象。
帕特里奇愣了一下,隨后說道:“我觀之春,則春生萬物,視之為夏,則夏雷陣陣,秋冬亦然,自然是因我的感知而發生變化。”
“很好。”秦云笑道,“那么,大夏遠在萬里之遙,你不可視之,便應該是沒有變化的,卻依然有四季輪轉,卻又是為何?”
“這……”
帕特里奇呆住了。
他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為好。
按照他的理論,世界因他的感知而變化,但是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東西并不因他的感知而發生變化,這理論就變得十分矛盾起來。
秦云笑呵呵的看著帕特里奇。
打敗唯心論最好的辦法就是唯物論。
這個問題看似很簡單,那是因為秦云跳脫出了這個時代的固定思維,用唯物辯證的思想去解題。
如果按照這個時代的思維去看待這個世界,那他的思維就是片面的,固定的,所以很多人就會陷入帕特里奇的思維陷阱之中,包括他自己。
世界一直都在變化,不會因為任何的感知而停止或加快。
秦云以先進的思維看到了帕特里奇自我理念論的缺點,才能一語中的,將他的理念破除。
擂臺上的帕特里奇苦思冥想,額頭上都冒出了汗水。
這個問題太難了,他還沒有跳出自己的思維圈子。
場下的眾人都驚呆了。
此人竟然真的一句話就難住了帕特里奇。
帕特里奇此人雖然狂傲,但是他好歹是整個西方都聞名的大學者,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年輕人竟然一句話就讓帕特里奇陷入了沉思之中。
這簡直是石破天驚的想法。
很多人細細品茗秦云的問題,都覺得這個問題太有深度了。
他們也沒有辦法搞懂,四季輪轉的變化是因何而起。
秦云表示,如果他們學過小學科學,就會知道,這是自然界的普遍現象而已。
不過,在這個還處于蒙昧的時代,估計他們搞不懂了。
很多學者看著秦云的眼神都變了,這哪里是什么毛頭小子,簡直就是隱藏的大學士啊!
阿爾弗烈德更是傻眼了,他萬萬沒有想到,秦云每天忙于政務、四處征伐,竟然連學問都如此高,難道大夏天子真的是天命所歸不成?
剛才那個還叫囂著秦云沒有學問的人,此刻卻面色難看,他沒有想到,秦云竟然真的有東西,而且還把帕特里奇給難住了。
這怎么可能!
西方那么多學者都沒有論斷出帕特里奇的觀點正確與否,他怎么可能一下子就找到問題的所在?
但是秦云提出的問題,確實是將不可一世的帕特里奇難住了,以帕特里奇的性格,絕對不可能和秦云在這里演戲。
阿爾弗烈德看著身邊臉色難看的學者,不由自主的露出了笑容。
擂臺上的帕特里奇盤坐在上,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恣意瀟灑,此時此刻緊緊皺著眉頭,冥思苦想,頗有種坐立難安的感覺。
隨后,他又站了起來,在擂臺上面轉圈走來走去,一副絞盡腦汁的樣子。
很快,一個時辰就過去了。
而帕特里奇還在思考,關鍵是他并沒有任何思緒。
他的思路似乎陷入了死角。
秦云道:“你要是想不出來就認輸吧,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帕特里奇深深的看了秦云一眼,最后說道:“我認輸,我無法辯駁。”
此言一出,聚賢閣內的絕大多數人都震驚了。
一向狂傲得不可一世的帕特里奇,竟然也有低頭認輸的一天?
“天啊,這小子什么來路?”
“竟然能夠讓帕特里奇低頭,這小子不簡單。”
“不會是某個隱士高人的門生吧?”
眾人紛紛在猜測秦云的來頭。
在聚賢閣二樓上,一男一女相對而坐。
男的年過花甲,頭發花白,臉上雖然有皺紋,但看起來卻氣度沉穩,氣勢泰然。
而坐在男的對面的女子,卻一頭紅發,年輕性感,自信張揚,穿著一身緊身的紅衣,火辣的身材呼之欲出,讓人忍不住想要一親芳澤。
“約翰大師,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紅發女子媚笑道。
她的長相極美,尤其是一雙淡金色的眸子,看起來神圣光潔,但是一顰一笑之間卻又露出盡態極妍的嫵媚,仿佛能夠抓住所有男人的心。
被稱作約翰的老者卻沒有任何想法,搖頭道:“不知道。看這個人的面孔應該是個東方人,難道是大夏帝國的名門之后?”
“不然的話,如何能夠擁有如此高的學問?”
約翰知道帕特里奇的觀點有錯誤,甚至能夠指正出錯誤所在,但這是因為他六十幾年的學問和知識累積。
像秦云這么年輕的人,閱歷、學問都不應該這么厲害才對!
所以約翰猜測,秦云可能是來自大夏某個名門望族之后。
畢竟若非出身于名門望族,怎么可能在這種年紀擁有這種學問和履歷?
無論是西方還是東方,知識都是屬于上層貴族的特有產物。
紅衣女子玉指抹過紅唇,笑道:“是不是貴族,待會兒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