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秦云問道。
劉萬世臉色難看道:“走不掉了,末將帶來的人馬,正在阻攔那些瘋子,但他們的人數……有點多。”
“有點多?”秦云皺眉,看向曼西納,“多少?”
曼西納也不隱瞞,直言不諱:“半座城罷了。”
半座城!
劉萬世都驚了,下意識就準備調動城外的軍隊來鎮壓了。
這可是半座城的暴動啊!
還全都是瘋子!
自己帶來的那點人,就算全填進去都不夠!
秦云眉頭緊皺,思索著對策。
這娘們顯然早就做好了被逮住的準備,估摸著從來到波斯帝都的第一天起,就已經在準備后手了。
“你能處理嗎?”他扭頭看向托米麗。
不等托米麗開口,曼西納便輕笑道:“陛下,我這師妹學藝不精,讓她來處理,還不如直接認輸。”
“你放屁!”托米麗直接爆了粗口,“我會不如你?”
秦云也不多廢話,大手一揮,便讓劉萬世從外面帶了人進來。
就他們耽擱這一會,以酒樓為中心,周圍已經密密麻麻圍滿了人,劉萬世帶來的人馬防線已經收縮到了方圓數十米的范圍。
很快,士兵便提溜著一個平民返回酒樓。
秦云讓士兵制住平民,托米麗上前,雙手纖細的十指跳動,白色氣柱從指尖涌出,宛如靈蛇跳動,進入平民的體內。
眾人都沒有動彈,只是望著托米麗,看著她的行動。
約莫半刻鐘以后,托米麗這才抹了把汗,興致勃勃地站起來,扭頭得意地看向曼西納:“看看,這就是你說的我解決不了?”
此時,躺在地上的平民已經清醒了過來,環顧著身周虎視眈眈的士兵,茫然不知所措。
秦云揉了揉眉心,示意劉萬世把這個平民給拖走,斟酌了一下用語道:“托米麗,你知道你解決他身上的惑心之術花了多長時間嗎?”
托米麗臉上的笑容微僵,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師妹呀,按照你這個速度,就算我不命令他們動手,你怕是再過一個月也解決不了呢。”曼西納輕掩紅唇,得意地嬌笑道。
托米麗秀拳緊攥,一臉不服氣地盯著曼西納。
眼看著周遭人越來越多,秦云心里頭也開始糾結起來,難不成自己真的把人放了?
就在這時,豐老細如蚊蠅的聲音,悄然傳入秦云的耳中。
“陛下,此術老奴可解。”
秦云頓時來了精神,對豐老的話他向來深信不疑。
當年初入深宮,唯一忠于自己的人,只有豐老。
他清了清嗓子,扭頭看向曼西納,淡笑道:“曼西納,你喜歡什么名字?”
“什么”曼西納愣了愣,不明就里。
“馬上就要成為朕的人了,取個大夏名字入鄉隨俗。”
秦云說完,朝著身后招了招手。
只見豐老上前,來到托米麗身旁,低聲耳語了幾句。
托米麗面露異色,將信將疑道:“這樣能行嗎?”
“你應該知道,老夫所學從何而來。”豐老神情淡然,儼然一副高人做派。
聞言,托米麗猶豫片刻,點了點頭:“好,但是此物很是珍貴,若是真要用……”
她毫不掩飾的看向秦云,秦云嘆了口氣,擺手道:“用,不管什么東西,用了朕會給你補償的。”
“好嘞,多謝陛下。”
托米麗頓時不再猶豫,摘下腰間的一個布袋,放在豐老的掌中。
曼西納見狀,不由得皺起眉頭:“那是你的藥袋,給這個糟老頭子做什么?你還指望他能夠幫你不成?”
聽到糟老頭子三個字,豐老不由得腳步微頓,并沒有停留,徑直上了樓去。
“關你屁事。”托米麗沖著曼西納橫了一眼,重新站回秦云身邊。
秦云低聲好奇道:“那藥袋是什么東西?”
托米麗一邊與曼西納進行眼神交鋒,一邊低聲解釋道:“這是老師留給我們倆的藥袋,全都是老師珍藏多年的藥材,我們施展術法時搭配用的藥材,大多都是從里面來的。”
“里面雖然大多數都還能夠培植,但剛才豐老要用的藥材,數量稀少,培植困難,我都不知道用了還能不能培植出來。”
秦云想了想,讓繼續護衛著一樓,自己則是帶著曼西納等人來到樓頂。
“陛下。”
豐老見秦云上來了,微微頷首,繼續著手上的動作。
曼西納只是瞟了一眼,便譏笑道:“你想配藥讓這些人清醒?思路是對的,可惜就連我都沒有讓他們能夠立刻清醒的藥物。”
“你說什么?”秦云猛地一挑眉。
曼西納慢悠悠地說道:“他們最少的人,被我影響至少也有大半個月,現在已經藥入骨髓,就算我也只能慢慢解除他們的藥力。”
“至于立刻清醒,除非是我老師到場,否則沒有人能做到。”
就在兩人交談的時候,豐老已經調配好了藥粉。
他站到露臺邊上,雙掌合十。
雄渾的內勁奔涌,猛地將藥粉推出。
只見淡紅色的藥粉鋪天蓋地,洋洋灑灑,宛如下起了一場大霧!
“陛下,您不會以為這樣就有用吧?”
曼西納對自己的術法無比自信,堅信沒有人能夠解除。
她來到秦云身側,已然準備離開。
忽然,秦云抬手,攔住了她的去路。
“陛下這是什么意思?”曼西納眼中掠過一抹陰霾,“想要反悔嗎?”
雖然下面這些人都已經失去了神智,但曼西納對于他們還是有基礎的掌握能力,足以在這城中引起一場巨大的騷亂。
“好好看看,下面那些人是不是還受你控制。”秦云淡笑道。
曼西納愣了愣,低頭看去,面上頓時浮現起驚異之色。
“這,這怎么可能?!”
只見那些圍攏在酒樓周圍的平民,一個接一個地清醒過來,站在原地露出茫然的神情。
“奇怪,我怎么會在這?”
“天上怎么這么紅啊?”
“哎喲,誰咬了我手啊,我手上怎么會有傷口啊?”
負責警戒的劉萬世并沒有立刻散去士兵,而是開始安排人手,準備將人群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