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洛一把抓住將領,急聲道:“戰損怎么樣?”
“別說什么戰損了!我們已經徹底輸了!”
將領反倒是一把抓住弗洛,怒聲咆哮:“弗洛你聽清楚了,我們已經輸了!現在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保命!”
弗洛失魂落魄地撒開手,喃喃道:“怎么會……我怎么會失敗……”
從遇見托米麗開始,他一直殫精竭慮,養精蓄銳,只想著有朝一日能夠登上那國王之位。
可沒想到,失敗來得如此之快,最后這一戰失敗得也如此之快。
他低估了象軍的戰斗力,也高估了自己帶的這些人的實力。
“那,那我們現在……”
他的信心完全被摧毀,現在心里已經沒了主意。
將領望著這個自己一直跟隨的男人,咬了咬牙,猛地撒開手,重新翻身上馬,抽刀而立。
“弗洛,當年是你在街邊救了我,現在我還你一命。”
“現在只剩下我這一支軍隊了,我會帶人幫你攔住他們,你立刻穿城離開。”
如果在野外逃跑,弗洛肯定是逃不掉的。
可穿城而過,不管是想要繞到另一邊去堵截,還是想要緊跟著追去,都不可能更快。
所以這是弗洛唯一的生路。
“你……”弗洛呆呆地望著將領的背影,心里頭竟然一時間想不起對方的名字。
將領深吸口氣,臨走前卻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弗洛:“弗洛,你其實本來有機會的,但你可能錯信了托米麗那個女人,她剛才已經返回王都中了。”
“話就到這兒,咱們下輩子再見吧。”
說完,將領策馬狂奔,揮舞著長刀,沖向了正在屠殺士兵的象軍。
他陷得太深,已經沒有辦法回頭了,死在戰場上是他唯一的歸宿。
就像是滴入海洋中的水滴,將領的身影被廝殺所淹沒。
弗洛矗立在原地良久,神情變幻不定。
忽然,一段殘肢斷骸從戰場中被甩出來,砸在弗洛面前。
那是一條手臂,弗洛認得出來,是之前那名將領的斷臂。
“我……對不起你們!”
弗洛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正在廝殺的戰場,滿帶著心中的惶恐與不安,策馬轉身朝著王都中逃竄而去。
秦云指揮著戰場,卻也沒有忽視弗洛,眼見他逃竄,沖著穆樂使了個眼色。
穆樂頓時會意,策馬而出,只追著弗洛的背影而去。
豐老卻是忽然現身,低聲道:“陛下,之前跟在弗洛身邊那個女人有古怪。”
“女人?什么女人?”秦云愣了愣,剛才他完全沒有注意到弗洛身旁還有個女人。
豐老嘶啞的聲音繼續傳來:“那女人應該修煉過斂息術,專門用于隱匿身形降低存在感,而且她身上有一種讓老奴很不舒服的感覺。”
“這樣啊!”秦云摸了摸下巴,“那她人呢?”
“比弗洛先一步返回王都。”
“行,這里有祝融就夠了,豐老你跟上穆樂,看看那女人到底有什么古怪。”
“是!”
豐老身形一晃,化作虛影,直奔襲向城中,就像是夜色中的幽靈。
秦云眺望著豐老的背影,半晌才收回目光,有豐老出手,不管那女人有什么古怪,都翻不起風浪來。
眼瞅著身旁的伊莎貝拉正望著戰場,秦云捉摸了一下,忽然拍了拍她的腦袋,笑呵呵地說道:“你來指揮吧。”
“我,我嗎?”伊莎貝拉愣了愣,驚叫道。
“當然,你身為未來的女王,這場平叛登位的戰斗,自然應該是由自己親手來指揮,才會有成就感。”
“你也不希望未來記載你的歷史上,伊莎貝拉女平叛時的戰斗,甚至都沒有親自指揮過吧?”
伊莎貝拉有些猶豫:“我可以嗎?”
“當然,你要相信自己。”秦云一本正經地說道。
事實上,有祝融帶領的象軍,根本就不需要伊莎貝拉的指揮,祝融自己一個人的能力就足夠應付了。
秦云只是想讓伊莎貝拉經歷一下戰場,親自感受戰場上的氣氛。
托勒密王朝溝通大英與波斯帝國,一旦打通,就可以從大英帝國直通波斯,再直逼大夏。
不僅如此,托勒密的王朝周遭距離西方其他的帝國并不遙遠,只要將此地打通,意味著秦云就算占據波斯帝國都沒用。
西方諸國隨時可以從這里通過,打一波騷擾然后跑路。
現在只是因為西方諸國覺得托勒密王朝還在掌握中,所以沒有將其放在心上,因為他們認定托勒密王朝不會和秦云合作。
可一旦自己閃電戰突襲大英帝國之后,整個西方都會知道自己是從什么地方過來的。
到那時候,托勒密王朝將會成為西方諸國的火力點,就像是戰場上的關隘,屬于戰略的關鍵點。
誰能夠掌握托勒密,誰就可以掌握主動權,另一方就只能被動挨打。
因此秦云才會選擇將伊莎貝帶在身邊,這些天對她言傳身教,幫助她快速成長起來。
否則等到自己走后,西方諸國又派出什么名將,完事反手就把托勒密給占領了,那就真的搞笑了。
得到秦云的認可,伊莎貝拉深吸口氣,鼓起勇氣上前,加入戰場的指揮中。
祝融亦是收到了秦云的指示,不再自主行動,而是按照伊莎貝拉的指揮來戰斗,如果有出現錯漏的地方會主動幫忙彌補。
就在伊莎貝拉指揮戰斗的時候,弗洛騎著戰馬狂奔返回了王宮。
城內還有為數不多的守軍,他一路追問,得知托米麗進入王都后,便直奔王宮而來,立刻就追了上來。
“托米麗!托米麗你在哪兒?”
“托米麗你快出來!咱們不能繼續在這里待下去了!”
“托米麗,你出來啊!”
空蕩的王宮中,弗洛的呼喊聲不斷回蕩。
他找了好一會兒,終于在托米麗之前住的地方找到了她。
“托米麗,咱們快走,敵人馬上就打過來了!”
弗洛一把抓起托米麗的手,便要帶她離開。
然而,托米麗卻是一把將弗洛甩開,面色冷冽道:“你干什么?我可沒想著要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