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秦云命令,眾武將群臣以最快的速度,趕赴書房。
穆樂,何亞,劉萬世,公孫仲謀等人站滿書房,面色嚴肅,氣氛肅殺。
書桌上,擺放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眼眸圓瞪,殘留著臨死前的恐懼。
那是叛徒馬謖的人頭。
每一個走進來的大臣武將,都惡狠狠地瞪上一眼,甚至還唾上一口,恨不能親手將這個叛徒手撕生吞。
很快,群臣到齊,書房中彌漫著壓抑的氣息。
雖然馬謖已經死了,但那萬余的士兵,卻再也回不來了。
一想到這些同袍曾遭受非人的折磨,眾人心中便有團火在燒。
尤其是武將,個個眼眸赤紅,呼吸粗重。
他們可以接受自己戰死沙場,但萬萬接受不了被叛徒背刺!
秦云背負雙手,目光死死地落在馬謖的人頭上,聲音冷冽。
“叛徒馬謖人頭在此,但琺瑪城血仇,卻遠不止于此!”
“一萬大夏英靈長眠地底,甚至連尸首都被西方人摧殘!”
“朕,要他們付出比這慘痛千百倍的代價!”
話不多,但卻堅決。
正如秦云的性格,我讓你吃虧可以,你讓我吃虧萬萬不行!
群將一顫,聽明白了陛下的決意。
這是要大戰了!
“陛下!請給我六萬精銳騎兵,卑職必為盧將軍與那一萬兒郎復此血仇!”
“陛下!末將愿為先鋒!”
“末將請戰,必為陛下取回巴瑞人頭!”
眾將領群情激憤,紛紛主動請纓。
以大夏的習俗是死者為大,縱然這三年來坑殺了無數西方將領,秦云也未曾羞辱其尸首,而是選擇好生安葬。
巴瑞的所作所為,已經踩到了大夏的底線!
“不,這一戰,朕為先鋒!”
秦云面色冷酷,一拍桌案,震得案上筆墨齊落。
他抓起地圖,將密密麻麻的標記展示給眾將領。
“巴瑞那老狗既然這么希望見到朕,那朕就親手送他一程!”
“傳朕命令,集結三軍,出兵西魯峽谷!”
眾將聞言,身軀齊齊一震,卻無一人出言。
“遵命!”
“是!”
“謹遵陛下之命!”
眾將飛快地離開書房,前去召集各自的兵馬。
就連慕容舜華,都沒有在此時反對。
她知道秦云的性格,而且巴瑞的所作所為,也讓這位曾經的邀月宮掌教動了真火。
換成她當掌教那些年,說不得就要孤身闖千軍,去宰了巴瑞。
等到所有人都離開,慕容舜華來到秦云身后,抬手輕輕按住他的太陽穴按揉起來。
秦云閉上雙目,享受著纖細柔夷,口中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一夜未眠,規劃戰略,加上心頭怒火,以他現在的身子也會感到些疲累。
半晌,秦云幽幽開口:“舜華,你不會怪朕吧?”
慕容舜華聞言,秀眉微蹩:“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不明事理的女人嗎?”
“當然不是。”秦云輕輕抓住慕容舜華的手掌,感受著柔軟,目光卻無比地冰冷。
巴瑞,你真是給了我好大一個驚喜。
就是不知道,我的驚喜你能不能承受得住!
另一邊,西魯峽谷。
陽光穿破云層落下,峽谷前豎起數十根木樁,每一根木樁上都吊著一具尸體。
尸體殘破不堪,滿是傷痕,一看便知道臨死前經受了極其慘烈的折磨。
木樁下,是一個個連綿成片的營帳,道道炊煙升起,是西方聯軍正在生火做飯。
“大夏軍人,也不過如此!”
“哼,早就說了,這些東方人都是些拿錢就能收買的狗!”
“還是巴瑞副帥的計謀妙,這樣一來,那大夏皇帝必然暴怒而來!”
眾將領圍坐一團,滿面春風得意之色。
坐在正中間的巴瑞,端著碗,眼中閃動著陰冷之色。
“別大意,我們這一次的計劃雖然有效,但肯定會招致大夏皇帝的致命打擊!”
經歷數年征伐,巴瑞對秦云的了解,恐怕比那些臣子都要清楚。
有句話說得好,最了解你的不是身邊人,而是你的敵人。
巴瑞知道如何才能激怒秦云,他這么做,自然是已經有重創大夏軍隊的打算!
“西魯峽谷易守難攻,只要他敢來,我就有信心讓他陷在這里!”
“到時候,就算他有再多的大軍,也只能被我活活耗死!”
“此戰一成,危局立解!”
“到時候,我巴瑞便是整個西方的功臣!”
將領們聞言,紛紛出言討好,提前恭賀巴瑞,笑聲飄蕩,傳至空中。
木樁上,尸體仿佛聽到了笑聲,微微搖晃,死不瞑目的雙眼死死地盯著下方眾人。
巴瑞感覺身體一寒,抬頭看去,正好對上其中一具尸體的雙眼,厭惡道:“去給我把那具尸體的眼珠子挖了!”
幾名士兵立刻上前,將尸體拉下來,正準備動手的時候,忽然有傳令官快步而來。
“啟稟副帥!夏國大軍開始集結了!夏國皇帝為先鋒!”
送出書信后,巴瑞便讓斥候隊一直在波斯帝城外游曳,保證消息能第一時間傳回來。
“好!”
巴瑞眼睛一亮,大笑起身。
“傳本帥命令,按計劃行事!”
“今日我巴瑞,便要好好挫挫那夏帝的銳氣!”
波斯帝城外,校場。
鐵騎轟鳴,人頭攢動,黃沙漫天。
七十萬大軍齊聚,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根本看不到盡頭。
士兵們早已聽說琺瑯城破之事,個個滿面怒色,怒發沖冠,要為袍澤復仇!
最前方,穆樂,何亞等大將身披鐵甲,面色肅穆,等待秦云的到來!
“陛下到!”
隨著一聲高喝,秦云高大的身形拾級而上,來到高臺之上,身后是一面牛皮大鼓。
“參見陛下!”
“參加陛下!”
當先的大將們,齊齊跪下行禮!
身后,七十萬大軍垂首,齊聲高呼。
“參加陛下!”
聲音連成海洋,滾滾涌動,震天動地!
秦云換上了一身金色盔甲,目光陰沉,將右手提著的東西往前扔去。
在地上滴溜溜地滾了幾圈,停在大軍之前。
赫然是馬謖的人頭!
他死不瞑目,眼中滿是驚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