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內閣大臣們一陣唏噓,感嘆連連!
奧斯丁戰場這出戲,可是越來越好看了,原本很多人以為都要進入尾聲了,畢竟打了兩年多,估計雙方都疲憊了。
結果王敏這一針強心劑,直接把混戰拉到了頂峰。
“諸位,你們對于此事,如何看?”秦云沒有發表意見,而是率先問道。
下面的文武百官,低頭紛紛議論,但沒有一個人站出來的。
因為事情太復雜,任何的看法都將充滿不確定性。
等了良久,也沒人開口。
秦云只好看了一眼激進派,穆樂。
他一遭遇眼神,立刻反應過來。
無論是因為他娘穆慈,還是秦云的知遇之恩,或是君臣之道,他都會無條件的支持秦云。
“依微臣看,打!”
“既然都這么亂了,那不如讓他更亂一點!”
“殺出去!”
“滅了西方!”
“天上地下,唯我獨尊!”他大喝,率先開口,挑起話題。
此言一出,一片嘩然。
“打嗎?”
“可無論那一國,跟咱們都沒有發生沖突啊!”
“拿什么理由打?”
“屁話!”
“需要理由嗎?拳頭大不就行了!”
“而且波斯不是一直針對咱們大夏嗎?弄他們,沒商量!”許多武將開口,言詞粗鄙,蠻橫剛烈。
和文官,形成鮮明對比。
但這是好事,太剛容易斷,太柔容易沒了血性。
頓時,現場是烏泱泱的一片。
秦云看著下面,也沒有阻止,等待事情演變,這事牽扯大,想要一時半會拿出主意也不切實際。
他就安靜等著。
終于!
有御史臺的諫臣站出來了,此人乃魏征得意門生,楊昭,魏征隱退,過最后晚年的日子,就把他推了上來。
他有一個優點,那就是學什么像什么,跟魏征一模一樣!
朝中流言,這小子是魏征七十歲時候生的私生子,否則不會如此雷同!
“穆將軍!”
“此戰打是可以打,但好像打西方不符合利益,打匈奴才符合咱們的利益!”他嚴肅,一絲不茍,情商約等于零。
此言一出,全場噤聲。
顧春棠,蕭翦等人無語看去。
搖頭低語:“這家伙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陛下這明顯不愿意揍匈奴,明顯要迎回流落在外的皇子。”
“還特么去打匈奴,這不是扯嗎?”
“看似選擇題,實則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只能揍西方。”
“前一年,陛下就頻頻調兵,穩固西域走廊了,西涼鐵騎更是不斷的演武。”
“唉,這家伙,又是一個魏征啊!”
寬闊的朝堂,眾人呢喃,倒也至于誰都聽到。
但都苦著臉,沒了魏征,來了一個楊昭,至少五十年,要有個臭皮匠盯著所有人不放了。
就是自己院墻修高了點,也要被彈劾沒規矩。
秦云揉了揉太陽穴,有些難辦。
他也不太好表現的太刻意,畢竟王敏有黑歷史,但這么多年過去,他只想找回秦帝,帶著身邊,撫養長大,避免將來兄弟相殘。
另外一個,就是廢了王敏的勢力。
至于殺她,秦云雖不想承認,但肯定不會。
他沒有其他君王那么無情,再難堪,王敏也給自己生了一個兒子。
長久的沉默后。
他道:“楊愛卿啊!”
“軍事上的事你不懂,這樣,讓蕭愛卿來說說吧。”
聞言,蕭翦立刻就站出來,這時候得幫陛下分憂了,畢竟秦云都承諾過了,太子之位不可能變。
他再不識趣,就太不知好歹了。
誰知,那楊昭瞪眼,聲音老大。
“微臣雖是文臣,但國家大事無一不可議論,難道就只有武將才可以談及用兵一事麼?”
“如果這樣,陛下只召見武將們不就好了?”
“打仗雖然是打仗,但牽一發動全身,這是整個國家的抗爭!”
“您不是也說了嗎?”
兩側,眾臣汗顏,苦笑連連,這特么是真能說啊!
秦云蹙眉,聽的頭痛,關鍵還不能發火。
發完火,魏征就要來死諫了。
那老頭已經病入膏肓,并且前三個月,已經答應了他,要多聽諫臣的。
那可算是遺言了!
“那個……”
“楊愛卿,你說在理。”
“那你說說,為什么不能打西方?”
楊昭個愣頭青,年輕氣盛,絲毫沒意識到許多大臣在給他遞眼神。
正氣凌然的夸夸其談道:
“西域諸國強盛,而且結成了同盟,打波斯就等于打西方所有人,強如匈奴,也未能破波斯,最多也不過得到了局部勝利。”
“相比而今的匈奴政權,風雨飄搖,內戰爆發,全國不穩,乃是鏟除的最佳時機!”
“咱們完全可以趁西方人不注意,以及王敏和圣單于親信內戰,順勢北上,直接端了匈奴本土,再謀其它。”
“這樣,也就利益最大化了。”
“縱使三方在奧斯丁或九臺山戰的再激烈,那也只是成全了咱們大夏!”
聞言,朝堂上人人默不作聲。
這話,其實有道理。
秦云也很清楚,所以此刻蹙眉,沉吟一會后道。
“楊愛卿所言,不無道理,是個方案。”
“其他大臣,還有意見嗎?”
見狀,楊昭露出了笑容,有些驕傲,得意的看了一眼蕭翦。
情商低,但屬于那種沒壞心眼的人。
他心想,這下應該十拿九穩會被采取意見了吧?史書上記載下來,也可揚名立萬啊!
但下一秒,他的笑容便立刻消失。
“楊昭大人說的有道理,但微臣支持打西方!”蕭翦站出來道。
此話乍一聽,有理有據,再一聽,狗屁不通。
楊昭瞬間氣著,準備反駁。
結果,穆樂等人相繼開口。
“沒錯,微臣附議!”
“還有微臣,微臣也覺得西方人是更大的威脅!”
到最后,顧春棠,黃延慶,祁永等所有戶部尚書級別人物,全部支持打西方了。
他們可不傻,明擺著陛下不可能釜底抽薪,打肯定打仇家西方人。
楊昭一個人帶著御史臺的人站在哪,凌亂在風中。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