瓚干瞇眼,倒沒有多么震撼。
畢竟王敏的事,已經不是秘密,否則秦帝不會被盜,玄云子也不會來匈奴。
“好了,左賢王,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
“不知你邀我而來,所為何事?”
“如果只是閑聊,那還不必了,我的手下們還在大風雪里站著呢。”玄云子道。
瓚干聞言,沒有廢話,直接拍了拍手掌。
頓時,一隊人登上了車輦。
為首一人,舉著托盤,里面有一套很華貴的衣服,鐫刻的某種獸紋,呈紫色,在匈奴屬于很高級別的人才可以穿的衣服。
第二人,托盤里放了一本花名冊。
第三,四,五,皆是女人,容顏不敢說絕世無雙,但也覺得是沉魚落雁的匈奴本土美人,特別是有一股貴氣。
全部跪倒在地。
玄云子看了一眼,看向瓚干:“這是何意?”
瓚干咧嘴,露出笑容:“玄云子大人,本王敬重你的能力。”
“第一件,是本王所部大卿的衣服。”
“第二本花名冊,是一萬名奴隸和一萬畝良田。”
“至于她們,其中兩人是前匈奴右賢王的兩個女兒,和他的一位美妾。”
“現在如數,贈予你了。”
頓時,那幾人紛紛轉頭,跪向玄云子。
玄云子瞬間反應過來,笑道:“收買我?”
瓚干撫摸胡須笑道:“你也可以這么說,不過,本王是誠意邀請你加入族群的。”
“本王將視你為左膀右臂。”
“你在大夏有的,這都有,大夏給不了你的,本王也可以給你!”
玄云子挑眉:“那圣單于哪里,你如何交差?”
“為匈奴得一能人,單于只會高興,只要你點頭,其他的,本王來辦!”瓚干拍著胸膛,顯得底氣十足。
玄云子又看了一眼三個女人,確實漂亮,腿長眼睛大,陛下估計喜歡,特別是那個人婦。
“好大的手筆,奴隸都是一萬人。”
見狀,瓚干眼中閃爍光芒,有希望!
玄云子話鋒一轉:“可惜,一仆不侍二主,本官的氣象司待著還不錯。”
說完,他站了起來。
拱拱手,直接道:“大王,本官告辭!”
他甚至沒有給瓚干再說話的機會。
瓚干的目光頓時一沉,不給自己面子!
“玄云子大人,你未必能走吧?”他淡淡開口,站了起來,銳利的眼神,頗有一種得不到就要毀滅的感覺。
鏗鏗……
幾名戎裝匈奴軍士,直接擋住了車輦,氛圍驟變!
玄云子回頭,雖然清秀道韻,但此刻竟是多了一絲霸道。
“你在威脅我?”
“威脅你又怎樣?”瓚干直接撕破臉皮,只因為他覺得玄云子的態度根本談不攏。
玄云子哼道:“威脅本官,就是威脅陛下!”
“你們單于都不敢,你憑什么?”
瓚干負手,眼神冷冷的,肅殺無比,畢竟是掌握了匈奴近半勢力的男人,還是有很大威勢的。
“是你們的皇帝先不仗義,派人到上陰谷搗亂,這筆帳本王還沒算呢!”
玄云子撇嘴:“你知道那是因為什么!”
“看這樣子,是你在玩火,不是圣單于在玩火。”
瓚干瞇眼,很是危險:“你說的,本王不懂。”
“給你最后一次機會,敬酒罰酒,你吃那一杯?!”
他的聲音壓低,如蓄勢待發的豹子,四周的戎裝漢子已經冷冷的看來,巨大車輦的氣壓瞬間冰到幾點。
玄云子心中凜然,這家伙不會真敢做什么吧?
就在這時候,一道聲音從車輦的最里面傳出,瞬間化解僵局:“賢王,稍安勿躁。”
“既然人家不想留,那就沒必要強行留,再者大夏出使匈奴,單于連人都見不到,這多少是不合適的。”
淡淡的聲音,卻有著某種威儀!
所有人跪地,就連瓚干,也要轉身,看向后方。
玄云子一震,脫口而出:“王敏!!”
“大人認錯人了,我乃左賢王軍師,你可以叫我閔夫人。”那道聲音飄出,卻不現身。
玄云子往前三步,情緒略微激動。
“不,你就是王敏!”
“裝來裝去,有意思么?你化成灰我都認得你,你害的本官差點死在金城!”
“你現在搖身一變,變成軍師了。”
“本官告訴你,你最好不要再鬧了,陛下已經很不滿,不要自誤!”他的語氣,強勢無比,再也沒有了以往的態度。
這亦是秦云的態度,他不會再給誰臺階了。
“誰給你膽子這么說話的,大夏皇帝么?”閔夫人的聲音淡漠。
“哼!”玄云子咬牙,眉宇緊蹙質問:“秦帝皇子呢?!”
瓚干等人不滿,冷冷看來:“在本王這里,對軍師不敬,以為是你的大夏么?”
“這里,也可以是大夏!”玄云子直接重重說道,眼神透著一股絕對的自信。
整個車輦,為之一寂。
而后,沸騰!
“放肆!”
“好大的口氣!”
“殺了他!”
大吼四起,太狂了。
可玄云子不動如山,不搭理他們,一輩子沒這么硬氣過,那怕王敏這尊冷血女帝也在。
“哼!”
“我就猜到,左賢王的崛起可能跟你有關。”
“怎么,想發展勢力,和大夏分庭抗禮?”
“還是想為了秦帝打下一個江山?”
閔夫人也怒了,他知道玄云子的話其實就是轉述而已,秦云不開口,他沒膽子。
“是又如何?”
“江山,吾兒亦能坐!”
玄云子搖頭,冷淡道:“你只會害了秦帝。”
“睿太子,天命所歸!軍方,蕭翦是他的親舅舅,大夏半數軍隊亦跟蕭翦有剪不斷的聯系。”
“朝堂上,能叫出名字的內閣大臣,個個都算太子恩師。”
“娘家,一個是德賢無雙的皇后,一個你犯上作亂的通緝犯!”
“論禮法,睿太子是嫡長子,論聲望,他就是大夏的接班人。”
“爭一個不可能的東西,你覺得有意思嗎?”
閔夫人震怒:“那就拭目以待!”
“敢在我面前放肆!”
風雪之下,車輦幾乎被覆蓋,呵斥之聲傳不出來。
無數軍隊駐足,站了很久很久。
沒有人知道玄云子和左賢王等人的談話持續了多久,也不知道說了些什么。
只是最后,玄云子還是站著走出來了。
是大夏施加的壓力,也是左賢王所部迫于匈奴內部局面,不得已而為之。
玄云子,這一次沒有被嚇住。
秦云的信,提前給了他提示。
與此同時,大夏境內,天氣逐漸暖和了起來。
這一日清晨,秦云等待的酒井櫻妃終于到了!
且她如約,帶回了那個造船大師“宮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