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時,王敏已經帶人沖入內殿深處,行動非常敏捷,哪里有她動用所有手段開鑿的密道。
她的所有手段,其實也就代表了匈奴左賢王一派的所有手段。
她甩下了一句話,霸道傲然:“我說不殺你,但不代表我不會懲罰你!”
“這就是給你的代價!”
“賤人,再有下次,后果更慘!”
倒在地上,捂著血肉模糊臉頰的梵音慘叫連連,狼狽至極,甚至雙腿不斷的踢蹬,痛不欲生!
這時候數不清的軍隊踢開門戶,闖了進來,看到眼前一幕,皆是巨震,眼珠子險些掉地上!
帝后的臉……
轟隆。
晴空萬里的天穹,猛然一聲悶雷,嚇起了瓢潑大雨,轉瞬及至,白云也迅速被烏云籠罩,壓抑至極。
“追!!”
“追!本宮要讓那賤人死無葬身之地!!”梵音嘶吼,發出如厲鬼一般的聲音,眼淚混著血水滑落,凄慘極了。
“是,是!”
黑壓壓的軍隊這才反應過來,面色驚恐而急迫的追向了北宮深處。
一朝帝后,被人毀容到如此地步,追責下來,誰逃得掉?
太狠了,出手的人太狠了,這比殺人還要狠!
梵音管不得王敏逃脫沒有,也管不得秦云會多久醒來,復仇金城,她奮力的爬起來,雙手捂著臉,跌跌撞撞的沖到一面銅鏡面前。
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她幾近崩潰,痛哭起來,又發出痛苦的慘叫:“啊!!”
她撞翻了柜子,名貴的瓷器摔了一地,披頭散發的怨毒嘶吼,充滿了恨意:“王敏!”
“王敏!!”
“縱使化為厲鬼,縱使一無所有,本宮也要將你抓住,讓本宮承受的痛苦也讓你承受一次!”
“秦云也保不住你!!”
僅兩柱香后。
金城外十里的中軍大帳,秦云蘇醒,除了后腦勺有點疼的后遺癥,其他的什么都沒有。
“陛下!”
“皇兄!”黑壓壓的人圍攏上來,臉上露出了一抹笑容,算是松了一口氣。
他不醒,偌大的金城也不過如此,秦賜這些人根本不想進攻。
“怎么回事?!”
“這是哪?”秦云坐了起來,臉色逐漸難看,想起了被梵音唇風下毒的事。
常在河邊走,終究要濕鞋,這次也是一個教訓。
豐老上前,面色隱晦,低聲道:“王敏,王敏也出現在了北宮,她將您送了出來,老奴估計她挾持了梵音。”
“咱們出城,全軍退后十里,這是條件。”
“至于后面的事,老奴就不清楚了。”
聞言,秦云臉色驟變,心如鐘撞,耳朵顫鳴。
噌的一下站起來,驚呼:“什么,她在哪里?”
眾人眼神微閃,臉色古怪,都隱約知道了是王敏,一個全大夏的公敵,現在卻救了所有人。
也許她不出手,按照秦云的布置,也不會出大事,但……損失肯定是無法避免的,兩千神機營,大概率要戰死。
“陛下,確實如此……”豐老臉色尷尬,追查了這么久都沒有查到,結果她卻適時的出現。
這代表錦衣衛沒有捕捉到她,而她卻一直關注著一切。
秦云也顧不得穿上甲胄和外套,臉色漸漸憤怒和急切,撞開兩側軍士,走到中軍大帳的門口,越想臉色越黑!
大吼:“今日之恥,不報,朕誓不為人!”
一股帝王殺機鋪天蓋地發出,所有人一凜,感受到了他的怒火,迅速跪下。
“全軍聽令,三個時辰之內,朕要拿下金城,除平民外,女真朝堂權貴,一個不留,盡數血洗,這就是代價!”他捏拳,咔咔作響,眼中射出一道恐怖的芒。
“是,臣弟立刻進攻!”秦賜大吼,同樣憤怒,就知道這是一場騙局,但事關王敏母子,秦云要上虎山,他也沒辦法。
唯一解決辦法,以鮮血洗刷恥辱!
耽擱了這么久,但愿來得及。
“快去!”秦云催促,眉頭都擰在了一起。
“是!”秦賜直接沖了出去。
緊接著,秦云猛的看向劉萬世,低聲道:“你率一萬人,待城破,迅速殺入北宮,務必找到王敏!”
“無名,你帶領錦衣衛隨行,不可讓她再走!”
眾人一凜,陛下這口氣似乎……
“是!”二人齊齊抱拳,相繼離開。
“來人,備馬,朕要親自督戰!”
“派遣斥候散布方圓十里,設置哨卡,全力防備光復軍!”
“是!”
又是一陣大吼,軍隊雷動,大帳十萬戰旗搖蕩,仿佛吹響了踏平女真的最后一聲號角。
只要金城一破,女真就宣告覆滅,完顏洪烈的光復軍除了狗急跳墻,也只能狗急跳墻。
一刻鐘后。
秦賜率領的燕云十二騎發動了對金城的猛攻,如狂風驟雨,不留一點空隙。
尸山血海,箭矢漫天,黑壓壓的軍隊仿佛機器,永不停止。
傾盆大雨一直沒有停歇,澆灌在這片戰場,融合血液,將大地染紅,血腥味沖天。
“報!!”
“陛下,第二梯隊已殺上城墻!”
“報!”
“金城守城大將,梵涯,已被王爺一箭穿心!”
“報!”
“方圓十里無任何可疑軍隊!”
數不清的軍報瘋狂被傳入秦云的耳朵中,他騎在戰馬上,死死看著前方浩瀚的戰場,殺氣如麻的大夏將士幾乎要將這座象征權力頂峰的女真城池吞噬。
耳邊,盡是哀嚎和喊殺,每一滴雨水的滴落,都代表了一條人命的凋零。
“再探!”他咬牙,面如寒霜。
“是!”斥候跑遠。
一旁,靜一仿佛看穿了他冷漠面孔下的焦急,忍不住黛眉輕蹙:“應該……我是說可能,她不會被梵音困住。”
“何出此言?”秦云轉身,面容嚴肅,別說王敏,豐老去了被圍住,也只能是困獸之斗。
江湖高手,再強,也怕軍隊圍殺,這是所有人都默認的事實。
“她很強,讓我都能感到危機,其次,她并不是一個人,北宮廝殺,后面趕來的黑衣人似乎是她的手下,有幾十人,不亞于錦衣衛。”靜一實事求是的說道。
豐老這時候也忍不住道:“陛下,老奴也有些奇怪,這王敏本事太大了一些……”
“一個人,完不成這么多事,弄不好,她才是執棋的人。”
聞言,秦云迅速冷靜下來,眉頭一擰,猛然想起什么,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