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天雄蹙眉道:“當時末將心想大不了頭掉了碗口大的疤,便放話若我走不出女真境內,大夏的軍隊將會北上!”
“或許是陛下的天威所致,讓他們忌憚了,僵持一會后,應該是完顏洪烈下令了,然后就放末將離開了。”
“哼!”大堂中,不少將領發出冷哼聲,緊咬著后牙槽。
自滅突厥之后,大夏還從未如此被威脅過!
秦云臉色微冷:“你做的很好,沒有墜大夏的軍威,此事朕會在三天之內定奪,在此期間,任何軍隊不可私自行動!”
“所有斥候,可以派出去,偵探女真境內的局勢。”
眾將見秦云都這么說了,也不好再進諫,齊齊起身,鏗鏘鐵甲轟鳴,重重道:“陛下,我等遵命!”
隨即,諸多將領離開,唯獨順勛王和寧王留了下來。
秦云踱步,一雙深邃而銳利的瞳孔忽明忽暗,突然道:“六弟,牧州的糧草可以支持多少軍隊作戰?”
秦羽看了一眼秦賜,二人同時一凜,他為難道:“皇兄,糧草本是足以支撐咱們對光復軍進行制裁之戰,但修筑長城的人口基數太大了,每日消耗都是海量。”
“如果要打的話,必須要停止鑄造長城,否則就需要從中原調糧,這需要很漫長的一段的時間,而且運輸也是大問題。”
秦云又看向秦賜:“軍隊呢?軍隊能調動多少?”
秦賜認真道:“燕云十二騎,加上皇兄帶來的軍隊,可以調動的不到半數,連十萬都沒有。”
“停止修筑長城,放棄部分駐防,倒是可以擴大一倍,打完顏洪烈的光復軍足夠了。”
聽完,秦云忍不住揉了揉眉心,有些煩躁,一開始他根本沒算到完顏洪烈會變節,故而準備不夠。
惆悵道:“現在去停下長城的鑄造,就等于功虧一簣,十幾萬的難民更是無法安放,朕剛說了接手女真的難民,轉眼就不管他們了,這不是打自己的臉嗎?”
秦賜蹙眉:“皇兄,那不如調軍調糧吧,應該還來得及,光復軍和完顏大帝肯定短時間無法分出勝負。”
“沒錯!”秦羽本是閑散王爺,可長時間的軍旅,已經變的幾分硬朗粗糙,咬牙道:“縱使付出一些代價,但只要皇兄拿下女真,那就是賺的!”
“臣弟早就覺得讓完顏洪烈當皇帝不夠賺,既然他搞事,那咱們要不然就干他一票大的,把女真變成下一個突厥!再然后是匈奴!”
“聽說匈奴的皇妃,很漂亮!皇兄何不制霸天下,一了百了!”他狠狠的說道。
看的號稱最能打的王爺秦賜都懵逼了,這是自己那個賦閑的六哥?上嘴皮碰一下下嘴皮,就要把匈奴連著給滅了,難不成北方兩大巨頭是紙糊的。
秦云也被逗樂了,忍俊不禁道:“你小子,比朕的心都還大啊。”
“就是!”秦賜跟著調侃:“六哥喜歡匈奴的皇妃,可別把皇兄搭上。”
秦羽瞪大雙眼:“我是認真的!你小子別瞎插話!”
他訓斥,雖然身材最為瘦弱,但畢竟是六哥,秦賜也不敢頂嘴,抿唇一笑,不再說話。
這時候,秦云坐上高堂,道:“好了,太遠的事不要去考慮,先把腳下的路走好,女真就已經很棘手了。”
“高原作戰,大夏軍隊未必能夠適應。”
“朕在權衡一個對大夏最有利的方案,畢竟而今的大夏已經不再是那個內憂外患的大夏了,坐擁無盡疆土,俯瞰萬里河山,咱們沒必要擔著風險去賭。”
二人聞言,齊齊看來,眼神一亮:“皇兄有解決辦法了?”
秦云坐著,擺擺手示意二人也坐下。
威嚴的大堂里,沉默了一小會。
秦云認真開口道:“有三種辦法,第一種是扶持獨孤瑾,讓西王,慕臣輔佐,取代完顏洪烈,但這個方式,難度頗大。”
秦羽蹙眉,感嘆道:“是啊,獨孤夫人畢竟一介女流,號召力比起完顏洪烈這個皇太子還是差了許多。”
“皇兄,第二種呢?”秦賜好奇。
秦云道:“二是支持完顏大帝,制衡光復軍,這個辦法最穩健,也最符合權謀,正所謂上兵伐謀嘛,只需要浪費點口水,就能得到大夏想要的東西。”
“但問題是,朕同樣厭惡完顏大帝,他的手上還沾了大夏士兵的鮮血,朕不想跟他交流!”
聞言,二人沉默,這倒是有些左右為難,大局上可以這樣做,但私人情感上說,他們也不愿意和完顏大帝合作。
秦云雙手放在木桌上,整個人突然凌厲起來,布滿殺機:“第三種辦法,最極端!”
二人齊齊看來,目光嚴肅。
“那就是派遣奇兵,或者錦衣衛,執行斬首行動!”
話音一落,秦賜英武的雙眸爆發出通天光芒,噌的一下站起來:“皇兄,臣弟去!”
“擒賊先擒王,拿下他,不用打仗死人,就可以讓光復軍覆滅!”
秦云苦笑:“可朕也說了,這太極端。”
“皇兄,有何極端?完顏洪烈不仁,咱們就不義!”
“這女真,您也可以稱帝!”秦賜高聲道。
就連一向性子偏溫和的秦羽都沒有否決,認為此事可行。
秦云搖搖頭,若有深意道:“你們要明白,雖然完顏洪烈變了,但他同時很有可能是被利用了,如果身旁沒有奸人進言,朕不相信他的變化會如此之大。”
“有人不想看到朕和完顏洪烈交好,所以一直在耍詭計,如果朕把完顏洪烈殺了,豈不是會被他人利用?”
“甚至,完顏洪烈一死,必定有人是受益者!而大夏這近一年的付出,也成了浮光泡影!”他犀利的目光閃爍著一股睿智的光芒。
秦羽二人同時一凜,大驚失色,還有這么一層門道?
“皇兄,受益者是誰?”
秦云沉吟道:“只是猜測,很多事情或許要等以后才明了,你們先下去吧,此事朕再考慮考慮。”
聞言,二人吞了吞口水,也只好按捺下好奇,拱手道:“是,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