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眾將臉色難看,寂靜無聲。
是啊,這樣消耗下去,遲早被阿史那元沽耗死,即便表面上,開戰這么久突厥人寸步未進。
但誰都知道,那這是突厥人在播種,還不到收獲的時候。
這時候,忽然一個士兵快馬沖來,跪倒在地。
“陛下,您……您快去看看吧,童薇娘娘又找何亞將軍的麻煩了,要罰何亞將軍蹲馬步……”
聞言,眾人臉色古怪。
秦云更是嘴角一抽,這臭妮子真是記仇……
這已經是第三次了,就因為上次何亞回歸,打亂了本有的洞房花燭夜,童薇就咬著不放。
而何亞又不敢得罪童薇,畢竟是娘娘,尊卑有別,所以吃了不少苦頭。
“帶路!”
“這童薇,朕非要狠狠的罰她!”他故意咬牙切齒,氣沖沖的,否則這么多將士聽著,太兒戲了。
諸將見狀連忙求情,說娘娘還小。
秦云大步流星:“所有人去做自己的事,以防突厥進攻,朕去教訓教訓她!”
眾人止步,看著秦云兇巴巴的樣子,不禁議論。
“你們說,何亞究竟干什么了?惹帝都來的童薇娘娘這么不滿,幾乎是針對啊!”
“應該是何亞出身不好吧,來自西涼,跟隨過叛軍。”
“唉,真夠倒霉,惹誰不好,惹童薇娘娘,在帝都的時候誰惹到這位小祖宗,都要被扒胡子戲弄。”
“這么久了,也不見童薇娘娘被陛下真正處罰,可見其帝恩之巨啊。”
演武場上,童薇雙手叉腰,粉面桃腮本是甜美佳人,此刻卻惡狠狠的看向面前的魁梧男子。
何亞得虧是有一具好身體,恢復速度快,一個月重傷就好了七七八八,否則就這么站在烈日下,也頂不住。
此刻他汗水如豆子一般摔落,臉色尷尬:“娘娘,卑職不知是什么事惹到了您,您說出來,卑職一定改!”
“哼!”
童薇除了對秦云,對誰都有些蠻橫小惡魔的樣子,更別說何亞。
呲牙咧嘴道:“你不要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一會皇帝哥哥又來說我,我只是跟你在這里聊聊天,怎么了?”
聞言,何亞嘴角一抽。
自己站在烈日下,而童薇娘娘背后可有傘,但他不敢多說什么,只能咬唇道:“是,娘娘,敢問您有什么吩咐?”
童薇揚起白皙脖頸,冷哼道:“沒想好,想好了再告訴你!”
何亞尷尬,臉頰被烤的滾燙,卻也只能站著。
旁邊那些士兵,下人,紛紛不敢出聲,也步敢求情。
“胡鬧!”
一聲炸吼響起,秦云氣沖沖的趕來,雙眼跟銅鈴似的,何亞還未痊愈,童薇就這么耍性子,這還了得?
童薇一見他來了,立刻一縮脖子,收起跋扈,快速對何亞威脅道:“你敢告狀,我還找你麻煩!”
何亞苦笑,他看得出來這位娘娘心地不壞,但就是針對他,他至今也沒想明白。
“皇帝哥哥。”
童薇露出甜美微笑,上前要撒嬌。
秦云躲開,狠狠瞪了一眼她:“給何將軍致歉,快點!”
“我不!”童薇賭氣,一個月沒怎么見到秦云,心里也有小脾氣。
秦云被噎住,心里把她罵了一個半死,這可是大庭廣眾之下,若不是知道童薇心里裝的全是自己,非得一個大耳光子上去。
“陛下!”何亞這時連忙上前,擠出笑容打圓場道:“娘娘是在關心罪臣的傷勢,陛下不要誤會。”
秦云哪看不出這是何亞打圓場。
擺擺手:“罷了,來人送童薇回行宮,讓舜華看著,不要四處亂跑。”
童薇美眸不滿,氣鼓鼓的離開,有些任性,但卻極其符合她的性格,絕非那等平庸女子。
還不忘低聲罵道:“騙子!!”
秦云目送她離開,一陣頭大,現在他哪有心情想那些風花雪月的事。
可他不知道的是,這對于童薇來說很重要,是一個女人的愛得不到回應,得不到名分。
“傷怎么樣了?”秦云看向何亞。
何亞拱手:“承蒙陛下記掛,罪臣的傷已經好了七七八八,雖然沒有痊愈,但上陣殺敵,絕不含糊!”
他抬頭,眸子堅定。
秦云從其中看到了戰意,不禁感嘆,這些猛將當真不可想象,如此重傷,一月就恢復了。
良久,他回過神,拍拍他的肩膀:“以后不用自稱罪將了,斬落兀術,收復平邑縣,你已經戴罪立功,而且在軍中樹立了威望,贏得了大家的尊重。”
何亞認真一拜:“都是陛下給的機會,這些日子軍中多數將領都曾來探望微臣,微臣明白,這是陛下的保護。”
秦云滿意一笑,這何亞倒也是聰明。
“朕已經擬旨了,提拔你為西涼車騎將軍,從三品,你所部的西涼騎兵還剩兩萬人,朕再給你三萬人的建制,戰馬糧響寧王會批給你。”
“從今以后,好好給朕干!”
“太平盛世之后,你一樣是功臣,以前的事就算徹底翻篇了。”他無比豁達的笑道。
何亞全身一震,雙眸冒光!
比起從三品的虛銜,多來的三萬建制,那才是他想要的,這可是實打實的賞賜,兵權在手,就是天子的信賴!
軍中歷來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但凡能單獨統帥兩萬人以上軍隊,幾乎都是天子嫡系。
即便是雜牌軍,也不可能讓人掌握太多。
而自己……
他面色一紅,激動下跪:“陛下,微臣鞠躬盡瘁死而后已!勢必為大夏立下更大的功勞!”
秦云微微一笑,輕易得來是不被珍惜的,這也是為什么這么久他一直不理何亞的原因。
現在何亞丟了半條命,才打來的榮譽和賞賜,他自然感恩戴德。
“好,起來吧。”
“這鬼天氣太熱了,你跟朕來,順便你跟朕說說現在如何破局。穆樂不在,你就是最鋒利的矛!”
“朕必須要想想解決的辦法了。”
何亞振奮,自己應該算是進入陛下的嫡系圈子了嗎?
“是!”
他連忙跟上,有些激動。
二人一前一后,來到陰涼之處,喝了一口涼茶,咕嚕咕嚕的,才算舒服。
“陛下,您剛才的意思可是想對阿史那元沽也動一次手?”何亞擦拭嘴巴,試探問道,雙眼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