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眺望遠方。
很久。
很久。
背影已經深邃到了極致,威嚴無雙。
“陛下,天牢來訊,祿老賊不招……”
“還有項飛羽來信,他動用江湖勢力,去追查了白蓮教的一些窩點,斬殺了一千多名死士。
“至今,仍在清理,但沒有獲得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豐老彎腰。
眾人皆是一寂,這不是好消息。
秦云卻笑了,淡淡道:“祿老賊不招在朕的意料之中。
“至于項家,朕原本就是讓他們去清理白蓮教死士和江湖勢力的,沒指望能通過他們抓住楊太安。
“那咱們接下來怎么辦?”豐老彎腰問道,很是尊敬。
秦云深吸一口氣,瞇起眸子。
“是時候了。
“是時候去找月奴談一談了,她說的重磅消息,可還沒有給朕呢。
說罷,他大步流星,走下龍梯。
一刻鐘后,他在御花園找到了月奴。
“參見陛下。
穆慈,月奴聯袂一拜。
遠處小亭,慕容舜華正在指點穆心練習劍術,飛花落葉,這小丫頭已經初具一些氣質了。
這十多天,月奴已經安定下來,每日都守著穆心。
穆心也漸漸接受了這個大姐姐的存在,穆慈穆樂也沒有排斥,反倒很熱情,彼此關系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起來吧。
“穆慈,去泡點茶。
”秦云直接開口。
穆慈施了一個萬福,很溫柔的就離開了。
留下了空間給二人。
秦云坐下,讓她也坐:“你跟穆心相認了嗎?”
月奴搖頭,猶豫道:“等她大一點再說吧,好不容易才讓她接受了我的存在。
她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
秦云點點頭:“這樣最好了。
“朕就跟你開門見山吧,你上次說的那個重磅消息,究竟是什么?”
月奴也猜到了他要問這個,絲毫沒有隱瞞的意思,畢竟這段日子,秦云的確做到了給她自由,給她和穆心接觸的機會。
甚至她待了這么久,發現秦云人很好!
“前隋八王,您知道么?”
秦云目光閃爍:“知道,蘇煙提起過,號稱昔日大隋的鎮國八王,個個有遠超旁人的能力。
月奴看了看四下,彎刀一般的眉頭微揚。
“在山海關外之時,我曾在楊太安身邊聽到一個消息。
“前隋八王之一的青王,在昔年國破家亡之時,讓自己的一支親衛,運輸出去了一批武器輜重。
聽到這里,秦云乃至豐老等人就凝重起來了。
這事,很大!
“而這批武器輜重,在運輸到山海關的時候,就離奇消失了,猶如人間蒸發,沒有人知道真相。
“這也是大隋的那些亡魂,給楊太安留下的復辟底蘊,他一直都想要尋找到這批輜重。
秦云噌的一下站起來,沉眉追問:“這批輜重,有多大規模?”
月奴蹙眉,猶豫道:“具體我不清楚,但估計能讓楊太安如此心心念念,又是大隋朝留下的財富,肯定不會少。
“七八萬軍隊,應該是可以裝備的吧。
嘶……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那可是大幾萬軍隊的輜重!
只要有這玩意,他迅速就又可以拉扯起七八萬的軍隊,何其恐怖!
“那你知道位置在那嗎?”秦云再問。
月奴搖頭:“完全不知道。
“別說是我,就算楊太安自己也未必知道清楚。
秦云捏拳,來回踱步咬牙道:“只知道一個山海關,這目標太大了!”
“一定不能讓楊太安拿到這批遺產,否則白蓮教軍隊又將擴充!”
“到時候,朕就更難辦了!”
月奴沉默,她深深明白白蓮教的勢力,一旦再發育,完全足以叫板朝廷。
可她管不了,也不想管。
突然。
秦云雙眸一亮,如入鞘的刀:“祿老賊應該多少知情吧?”
月奴愣了一下,俏臉猶豫:“有可能!”
“他雖然是一介閹人,但畢竟是楊太安的心腹,又是第一個入關的。
秦云瞇眼,果斷道:“豐老,讓童薇去一趟天牢,給祿老賊下蠱蟲,不惜一切代價,撬開他的嘴巴!”
“是!”豐老轉身。
“等等,給玄云子也帶句話。
”秦云忽然叫住,貼在豐老的耳邊竊竊私語了一句什么。
豐老再次凝重點頭:“是,陛下。
說吧,他親自離開。
秦云深吸一口氣,端起桌案茶杯一飲而盡!也不管是誰的。
月奴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空蕩蕩的石桌,冷冷的眸子閃過一絲尷尬,若非為了妹妹,她肯定不會選擇跟秦云面對面。
她也從來沒有想過有朝一日能跟秦云這么心平氣和的說話。
她的腰間,至今有秦云的牙齒咬破的疤痕。
她挪開目光,看向遠處穆心的身影,冷漠的眸子又浮現了一抹慈愛。
這時候,秦云忽然側頭開口。
“有興趣,報復楊太安一把么?”
月奴一愣:“怎么報復?”
“你先回答朕,有沒有興趣。
”秦云嘴角咧開,笑的很隨意。
月奴目光閃爍,沉吟道:“他下令抓穆心,并且利用我,此仇不共戴天,我必然會找他的麻煩。
“但我并不想參與進你們的斗爭。
秦云揚眉:“噢朕聽明白了,你的意思就是你要自己用自己的方式行動,不會跟朕扯上關系是吧?”
月奴臉色微微不自然,有些尷尬。
是這個想法,但妹妹還在這里,她又不好意思說太明。
“哼哼,恐怕你還必須跟朕扯上關系了。
”秦云忽然挑眉,幾分無賴
月奴蹙眉:“陛下,什么意思?”
“您不是說要給我自由么?難道你想用穆心威脅我?”她漸漸有些不悅。
她天生就是不被束縛的性格,討厭楊太安,亦是這個原因,敢用穆心來威脅她!
秦云攤手:“朕是說過的啊,難道朕沒有做到么?”
她松了一口氣,如果秦云拿妹妹做威脅,她還真沒辦法。
緊接著,秦云話鋒一轉,笑瞇瞇道:“可你在皇宮也住了十多天了吧,吃的用的,不要錢么?”
“你又不是朕的女人,朕可沒義務養著你。
聞言,月奴頓時愣了!
精致的容顏遍布無語,冷冽眸子更是錯愕,這是皇帝嗎?有這么小氣的皇帝么?
她怒了,咬牙道:“那陛下,我不是告訴了你這么多消息么?”
“不,不,不。
秦云連連搖頭,一副我很講道理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