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時過去,帝都百姓緊張,齊齊觀望著這一場大火。
區區幾所房屋燒毀,火勢卻高八丈,直沖天際,可謂是離譜至極。
但在秦云的方式下,火勢最終得到控制。
而后在陰沉細雨的撒落下,徹底斷了明火。
這一刻,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氣。
陛下說的沒錯,這不是東廠的計劃,否則不會只燃燒幾處房子。
面對百姓等人的歡呼叫好,秦云一點沒感覺開心。
這場火,到底是為什么而起?
這時候,金珠從火勢的更近處沖回來,滿身漆黑,手里拿著一塊木炭。
神情激動,撲通跪下;“陛,陛下!”
“這就是麻油的味道啊,只有蠠族古法才可以制作。”
“高溫即燃,可怕異常!”
秦云瞳孔猛然一縮,捏拳砰砰作響。
果然!
果然是東廠的手筆!
這是示威么?
“王八蛋!”
“可有人員傷亡?”
有官兵跪地,渾身濕透,道:“陛下,有傷者,但沒有死人,及時逃出來了!”
秦云轉身直接走進了廢墟。
“陛下,不可啊!”
“房屋燒了個八九分,隨時會垮塌!”
眾人勸解,可秦云不予理會。
大步沖了進去,鼻尖有著非常難聞的焦炭味,滿目都是漆黑,連墻壁都被燒穿,何其可怕!
他怒了!
大罵道:“麻油是從那里來的?!”
眾人膽顫跪下:“陛下,有百姓說,是天火。”
“忽然就燃燒了起來。”
秦云大罵道:“狗屁天火!這是人為的!”
“朕限你們七個小時之內,查出起火原因,查出麻油究竟是從哪里來的!”
“東廠能神不知鬼不覺的燒了這里,就能燒了皇宮!”
“如果七個小時查不出來,你們全部就等著革職吧!”
錦衣衛,禁軍,官兵,無不是膽戰心驚。
羞愧道:“是,陛下!”
秦云心急如焚,這把火已經將他的眉毛都燒光了,再不能抓住東廠狗賊,他如何向天下百姓交代?!
大吼開口:“讓燕忠派大軍進城,挨家挨戶的搜!”
“只要有麻油,一律收繳!”
“朕懷疑,麻油早就被東廠的人運輸進了帝都,鶴無極故意透露此事,是在聲東擊西,迷惑于朕!”
豐老神色嚴峻。
“陛下,您的意思是東廠的目標,不是燒毀帝都”
秦云捏拳,神色銳利!
“朕太高看西涼王敏了!”
“直到現在才反應過來,東廠鷹犬的培養本就是耗費時間的事,她的大梁才成立多久?”
“培養完殺手,又哪里有時間煉制大量麻油?”
“如果朕沒有猜錯,麻油的煉制應該很需要人力,物力!”
一旁的金珠如夢方醒,驚慌道:“沒錯!”
“麻油的煉制極其耗費時間,如果是西涼叛變之后,很難煉制出足以燒毀帝都的麻油。”
眾人深深看著秦云,無比忌憚和敬仰。
有一種莫名的信服!
就好像秦云什么都能猜到一般,極度可怕。
“那就對了!”
“鶴無極絕對沒有足夠的麻油,否則他想要燒毀帝都民宅,并不難,這里不就是第一把火嗎?”
“他大可以直接進行他的陰謀,但他沒有。”
“這說明他在掩耳盜鈴,讓朕驚慌失措!”
“他的陰謀,并非焚燒整個帝都!”
聞言,眾人神色微變,仿佛被陰謀包裹,如同海洋一樣危機讓他們喘不過來氣!
“陛下,那您認為他們的目標是那里?”
秦云瞇眼:“不知道。”
“但這個地方一定是朕的心腹,能給朕造成極大的困擾!”
有人眸子一亮,驚呼道:“皇宮?!”
所有人被點醒,神情一變,格外緊張。
“不好!”
“皇宮現在的防守力量很薄弱!”
全場人都在緊張,紛紛看向秦云。
可他稍微沉思之后,便沒有任何動作了。
“不!”
“不是皇宮!”
“東廠的鶴無極沒這么傻,不會提前就將目標定在帝都,他也無法猜到今天朕會出宮。”
“他的目標,另有其他!”
整個廢墟,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秦云的話,無疑有著龐大的信服力,沒有人會質疑。
此時,整個帝都下著蒙蒙陰雨,加上軍隊封城,呈現了一種愁云慘淡,風聲鶴唳的局面。
秦云又親自仔細檢查了一番廢墟。
可沒有任何異常。
包括房屋主人的底細,也查了,沒問題。
最讓秦云頭疼的是,這一場小雨,將很多殘留的蛛絲馬跡都沖刷了,根本無從查起!
沒有后世的高科技,是別想查出什么了。
傍晚,就在帝都陷入赤色恐怖之中。
秦云一籌莫展之時。
突然!
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找上了他。
“你說你是誰?”
跪在地上的丫鬟顯得十分惶恐,面對帝都如大的陣仗,許多人都不敢上街。
不敢抬頭道:“陛,陛下,我是蘇煙姐姐的丫鬟。”
“她說讓我來找您,說有重要的事找你。”
秦云蹙眉:“你先回去,告訴她,朕現在很忙,等過了這段時間再去看她。”
“不……!”
丫鬟臉色憋的通紅,膽戰心驚道:“陛下,蘇煙姐姐說了,務必請你親自去一趟怡紅院的蘭花閣。”
“她說有很重要的事!!”
秦云這次嚴肅一些,深深的看了一眼丫鬟。
她很嚴肅,如果不是得了死命令,也不會敢在自己面前說不。
難道,真有什么大事?
可是,蘇煙能有什么大事?
“好吧。”
“你等等朕。”
秦云還是決定去一趟。
先去交代了一下帝都的搜尋任務,讓常鴻代他坐鎮,務必將恐慌和擾民降到最低!
而后他去了蘇煙的蘭花閣。
一路上,他心里的不安越發高漲,他討厭這種被人暗地里掐住命脈,任由擺布的狀態。
而且東廠的陰謀,太危險了!
稍有不慎,不亞于一次幽州大戰的影響。
怡紅院,蘭花閣。
這次蘇煙沒有憑欄依靠,而是撐傘站在門口,身材豐腴,容顏精致,恰似江南一絲春風,撩人心扉。
她沖秦云露出了一個笑容,就好像等待丈夫回家的妻子一般。
“陛下,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你來這不高興呢。”她平和說道,踮著腳尖給秦云撐傘。
秦云苦笑,停止了進門的腳步,看向她:“帝都出了點事,朕要處理。”
“你有什么事?那么急,快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