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幽州城一片朝霞,天氣極好。
一大早,秦云就接到了前線的匯報。
西涼方面,一切正常。
草原各大部落,集體南遷了十數里,遠離大夏的邊境一帶。
他們害怕秦云的卷土重來,繼續報復。
這是好事,秦云暫時放下了心,只是帝都方面,暫時還沒有來得及匯報近況。
但局勢得到控制,他更加堅定了要留在幽州,解決順勛王跟門閥的事。
一大早。
秦賜帶著一家老小,來給他請安。
正堂上,秦云看著外面的朝霞,感慨道:“都說幽州窮山惡水,但眼見之后,才知道全是假的。”
司徒王妃美眸閃爍,忽然露出一抹淺淺笑容,站出來行禮。
“陛下,今日天氣不錯,不如由我和王爺帶路,請您和娘娘移架紫蒙山,看看風景?”
聞言,順勛王微微不悅的看了一眼她。
察明衛柔來了興趣:“紫蒙山?”
“風景很好嗎?”
司徒靜道:“回娘娘,風景甚好。”
察明衛柔看向秦云,秦云點點頭:“那成,正好,咱們兩家人可以去走走,踏踏青。”
“皇兄。”
秦賜忽然開口,皺眉道:“今天……恐怕臣弟沒辦法隨同。”
秦云挑眉:“怎么,有公務嗎?”
“這……”秦賜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有什么公務比陪皇帝還重要?
他顯得有些為難,只能三緘其口道:“皇兄,倒也不算公務,是臣弟的私事。”
聞言,秦云跟豐老對視一眼,而后微微有些狐疑!
昨夜秘密去了唐家酒樓。
現在又如此神秘兮兮的。
這順勛王,是越來越古怪了!
“罷了,你去忙你的事吧。”
“讓司徒弟妹帶路也可。”秦云沒有強求,只是心里的疑惑又加深了。
秦賜點點頭,拱手道:“多謝皇兄成全。”
沒一會,王府忙碌起來。
紛紛開始準備出游的事。
秦云找到無名,讓他留守王府,跟著順勛王,看他今天會去那。
與此同時。
王府的后院。
最大的一間院子里,爆發了劇烈爭吵!
“司徒靜,你什么意思?”
秦賜的聲音飽含怒火。
司徒靜卻無懼的仰起頭,那張俏臉面無表情:“王爺說什么,我聽不太懂。”
“哼!”
秦賜冷哼一聲,而后拂袖離去。
“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的想法,你好自為之。”
“今天你就負責陪皇兄和娘娘去游玩。”
“不要出錯!”
司徒靜玉手攥緊:“我就是想讓你一起出去游玩游玩,這有什么錯?”
秦賜冷漠回頭;“是嗎?”
司徒靜的美眸有恨意。
“你不就是想去看那個死去的女人嗎?”
“這么多年,我受夠你了!”
秦賜堅毅的臉上浮現一絲惱怒,但看到司徒靜眼眶的紅潤,又壓下了火氣。
淡淡道:“本王早就說過,如果你受不了,咱們可以分開!”
“皇兄就在這里,本王隨時可以去請他下旨。”
原地的司徒靜,猛然一下癱坐在地。
秀氣的身段,顯得無助。
清淚盤旋在眼眶,銀牙緊咬:“你不要后悔!!”
秦賜望向天空,輕輕的嘆息。
“司徒靜,除了愛,本王什么都可以給你。”
“這很殘忍,但本王對此無能為力,因為本王的心早就隨魏紅殷走了。”
“抱歉。”
說完,他轉身離開,背影挺拔而又干脆。
司徒靜臉色蒼白。
她徹底死心了,那原本秀氣的臉蛋布滿了怨念和凄苦。
“好,咱們誰都別想好過!!”
她緊咬銀牙,說出了這輩子說過最狠的話。
一個時辰之后。
車隊從王府出發,啟程紫蒙山。
這里是幽州城內,風情數一數二的存在,前來游玩的人也不少。
秦云為了不引起麻煩,特地讓隨行的隊伍留在了山外。
身邊只有察明衛柔,司徒王妃,豐老,以及幾名侍女。
“兄長,那里是一陽道觀,算是這里的名勝古跡。”
“傳說很多年前,有一位仙人在這里羽化飛仙了。”司徒靜詳細的講解,說話十分得體。
秦云本來是不相信這些玄學的,但自從認識玄云子過后,就變得有些敬畏了。
“走,過去看看吧。”
他一馬當先,走在前面。
這個所謂的道觀,其實已經年久失修了,青苔灰塵不少,但不知為何,一眼看去,卻依舊有一股神韻。
道觀很大,分為數個小廣場,和茅屋。
并且來這里參觀的百姓也不少,密密麻麻,熙熙攘攘。
才剛進去,秦云就跟察明衛柔她們走散了。
只能遠遠看見對方,中間還隔著很多百姓。
他眼神示意,一會參觀完外面集合。
轉了幾圈之后。
秦云很巧的碰見了剛才走散的司徒靜。
“你的侍女呢?”
司徒靜施禮,苦笑道:“人太多,不知道走那去了。”
秦云點點頭,好奇的看向她背后墻面;“你剛才在看什么?”
“兄長,是一片古文記載,刻在了石頭上,我覺得好奇,所以多看了一會。”
司徒靜輕輕說道。
忽然,旁邊的小孩不慎撞了她一下。
她驚呼一聲,俏臉失措,竟是身體失衡,快要摔倒。
“小心!”
秦云眼疾手快,伸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才避免了摔倒。
但也因此,難免的接觸更近。
“沒事吧?”秦云問道。
隨即他眸子下意識一看,又是極度巧合從一個角度看見了她粉色抹胸下的一絲潔白。
司徒靜俏臉一慌,立刻抽回手,捂住胸口退后,低著頭表情很是難看和焦灼。
秦云頓時尷尬!
幾乎是社會性死亡。
心中狂吼,朕不是故意的啊。
“咳咳……”他只能轉頭,緩解尷尬:“走吧,換個地方看看。”
司徒靜抬起頭,偷看了他一眼,默不作聲的又跟上。
走了一會,尷尬解除。
她也當沒事發生一般,開口道:“兄長,這道觀的最后方,還有一顆千年古樹。”
“您要去看看嗎?”
“據說可以許愿,很靈的。”
秦云詫異回頭:“千年古樹?”
司徒靜輕輕頷首,道:“或許有所夸大,但的確有些來歷,既然來了,兄長不如前去看看?”
“正好,我也想要給真兒祈福許愿。”
真兒就是順勛王的長子,跟死去的魏紅殷生的,而司徒靜只算是養母。
聞言,秦云沒覺得有什么不妥,甚至還暗嘆司徒靜心地善良。
順勛王在外面生的兒子,作為大婦,卻如此善待,不容易。
“好,走吧。”
不一會,二人來到了她說的那顆千年古樹前。
但到了之后。
秦云瞇眼,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