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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刀:
等到聲音徹底結束之后,殿中燭火才悄然熄滅。
深夜里。
竇姬難以入眠,臉部滾燙了幾個時辰,才停了下來。
聽著身邊安詳的呼吸聲,她低頭看了一眼秦云的手,死死抱住了自己,大肆宣布主權。
她的紅唇不禁上揚,有幾分苦笑,亦有幾分無耐。
輕輕攏了攏鬢發,猶豫不決握住了秦云放在自己腹部的手,幽幽自言自語:“唉,到底是個男人啊。”
“早知如此,當初我還不如順著你,興許就不會有未央宮的事了。”
她極度后悔,當初跟秦云作對,到頭來自己反而還動情愫,有了孽緣。
懷著復雜的心,她緩緩睡去。
這是秦云第一次跟她徹夜共枕,還是用強有力的手臂抱著她睡,雖說幾分霸道好色,但竇姬卻睡的異常踏實。
很多年來,從未如此踏實。
在此刻。
其實錦衣衛無名已經從宮外回來,但在千福宮外候著,不敢進去攪擾了秦云的好夢。
一直到拂曉。
竇姬早起,梳妝打扮之后給秦云去準備早膳和龍袍熨燙,看到冰雪里徹夜站立的無名,嚇的不輕。
一番詢問之后,才知道錦衣衛有要事稟告。
她折返寢宮,輕聲呼喚:“陛下。”
連著叫了好幾聲,秦云才輕輕睜開眼,睡眼惺忪,卻露出了一個微笑。
“到朕懷中來。”他揚起手。
竇姬心中有點難以形容的甜蜜,乖巧躺過去,讓他親吻,口吐蘭氣道:“陛下,錦衣衛在外站了一夜,說有要事相報。”
秦云唰的一下睜大眼睛,腦子里蹦出的第一個人是曹麾,曹麾抓住了嗎?
他松開竇姬,翻身起來:“更衣。”
竇姬整理了一下被抓亂的宮裙,手腳麻利的更衣。
不一會,秦云走出寢宮。
看到風雪滿肩的無名。
不等他行禮,直接問道:“曹麾,抓到了么?”
無名冷酷的臉上浮現一絲慚愧:“陛下,讓人跑了……”
聞言,秦云失望蹙眉。
但看見無名一身的霜雪,擺擺手道:“走,跟朕去御書房喝口熱湯,詳細說說昨夜發生了什么。”
說完,他走在了前面,毫無架子。
無名面露感激:“是陛下。”
二人一前一后在簇擁下,來到御書房。
竇姬貼心送來了親手熬制的熱湯和糕點,送完也知趣的離開,回了后宮,如此成熟女人,誰能不愛呢?
御書房,火爐溫暖。
無名飲盡熱湯,歉意道:“陛下,您神機妙算,昨夜果然有神秘人出現在幾位太保的尸體邊。”
“此人武功很好,錦衣衛的包圍都難以在一時拿下他。”
“卑職估計,他就是曹麾。”
說著他憤怒蹙眉道:“原本圍困之下,就要拿下此人,但突然又冒出了幾個人,撕破了錦衣衛的防線,幫助他逃走了。”
“而后追捕,便已經失去了蹤影,我等也只能返回。”
無名嘆了一口氣,跪在地上:“卑職辦事不力,疑是放走曹麾,還請陛下責罰。”
秦云擺擺手,笑道:“起來吧,朕不怪你。”
“敵在暗,抓捕難度的確不小。”
“此人應該就是曹麾無疑。”
秦云冷笑:“這個太保之首,沒想到還挺講情義,還來瞻仰一下兄弟們的尸體!”
無名再道:“陛下,曹麾離開之時,曾回頭對錦衣衛放話,說他還會回來的。”
“還說……血債血償。”
聞言,秦云冷笑更甚。
“他算個什么東西,也敢對朝天說這樣的話!”
“等朕抓住他,必然當著天下人的面,剝了他的皮!”
無名一凜,不禁毛骨悚然。
剝皮那個畫面他都能夠想象到,陛下說一不二,對待敵人和壞人,基本上手段都極其可怕。
秦云又問:“你可看清楚了營救曹麾那幾人的臉?”
無名搖頭:“全部穿著夜行衣和面巾,卑職看不清楚。為首一人,武功跟王麾在伯仲之間,卑職一個能夠對付,兩個人就攔不住了。”
“但陛下,您看這個。”
他從腰間拿出一塊碎布。
道:“這是從王麾的身上扯下的。”
秦云接過一看,這碎布應該是衣衫上的,做工精細,除此之外,并無其他特殊。
無名解釋道:“卑職讓人查了,也找了很多老裁縫看過,他們都說這布料上的縫線來自興南布莊,只有他們用古法縫線。”
“而且王麾衣服的布料很名貴,不是達官貴人,富商公子,根本穿不起。”
“所以,卑職在想,要不要查查這個興南布莊?”
秦云微微蹙眉:“泥兒會贓款太多,就是達官貴人捆在一起也沒他富有,他買一件興南布莊的衣服,或者是搶奪而來,也大有可能啊!”
無名猶豫道:“陛下,卑職觀王麾跟其他太保不同,三角眼陰毒,容貌平凡,但打扮卻是頗為整潔,握刀的手指甲也沒有泥垢,不像是草莽。”
說到這,秦云眸子一亮。
“既然如此,那你親自去查,查查這個興南布莊什么來頭,看跟王麾有沒有什么關系。”
無名拱手:“卑職一定不負圣望!”
等人走后。
秦云獨自發呆,忍不住揉了揉太陽穴。
處理江湖亂賊,遠遠要比朝廷亂賊麻煩啊,太混亂,也不好抓。
一個王麾,一個公孫瓚,一個朝天廟,迷霧重重。
他自言自語道:“嘖,公孫瓚會不會就是救走王麾的人?”
“三者之間,是怎樣的聯系?”
“王敏是操盤手嗎?繼設計殺了司馬徒之后,這毒婦又想要干什么?”
說來說去,源頭都是西涼的王敏,秦云憂心,卻又急不得,只能做準備。
突然道。
“擺駕,朕要去英雄閣,為神機營選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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