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養心殿的門。
一股幽香,縈繞在秦云的鼻尖,他再熟悉不過,這是蕭淑妃與生俱來的芬芳。
每一次到了她這里,秦云的煩躁和憂心就消退不少,或許這就是家的味道,也是他一心想要穩固皇權的動力。
他悄悄進去,看見她正坐在床幔邊,低頭翻看一本書。
“湘兒,看什么呢,朕來了你都不迎接,你說朕要怎么懲罰你呢?”秦云笑瞇瞇走過去。
“啊!陛,陛下!”
蕭淑妃顯得很是慌亂,將手中書籍藏在身后,連忙上前施禮:“陛下來了,臣妾有失遠迎,還請陛下恕罪。”
秦云擺擺手:“咱兩個人的時候還是叫朕云哥吧。”
“咦,你的臉怎么這么紅?”
蕭淑妃好像很怕他靠近床似的,立刻攔住他,柔聲道:“云哥,湘兒給你去沐浴吧?”
“你今天有點古怪!”秦云看著她水汪汪的丹鳳眼道。
她眼神閃躲,卻否認道:“沒,沒啊。”
秦云眼神看向被褥下的一角書籍,迅速一把抓起。
“陛下,不要!”蕭淑妃驚呼,俏臉又紅又白。
原來,這本書,正是那本《》!
秦云雙眼瞪大,心中震撼無比。
他無法想象溫婉清秀,知書達理的湘兒,會看這種胡扯八拉拉的東西。
“湘,湘兒你看這個干嘛?”秦云哭笑不得。
蕭淑妃將頭埋進了胸脯,臉蛋血紅,顫音道:“湘兒聽…聽宮中人說,陛下最喜歡這本書了,愛不釋手,便找了本…想學習里面的溫柔女子……做個好女人!”
秦云心中一暖。
“湘兒有心了,不過朕覺得,你不用學這些。”
蕭淑妃抬起俏麗臉蛋,眼睫毛撲閃:“為什么?”
“因為朕認為湘兒羞澀臉紅,便是最大的勾人了。”秦云笑嘻嘻道。
她面色再一紅:“真,真的嗎?”
“當然。”秦云一笑。
蕭淑妃雙眼水汪汪的,臉蛋粉白相間,化作一只溫順小貓,聽之任之。
深夜時分。
秦云還在享受佳人的極致溫柔,另一邊,玲瓏殿,有了異變。
一只由王敏親手放飛的信鴿,迅速掠向黑夜,似乎是往宮外飛去。
可忽然,一顆石子,穩穩打在了信鴿的身上。
信鴿從高空極速墜落,摔在地上。
不遠處,一道身影浮現,正是豐老。
他表情冷冽,緩緩走去彎腰撿起信鴿,從其腳上抽出了一張被卷起的字條。
看完字條,他的臉色更冷。
渾濁的雙眼透出一抹凌厲:“來人!”
影衛無孔不入,迅速從黑暗中走出:“豐老。”
“去,就說陛下有令,讓郎中令常大人派五百禁軍,將玲瓏殿封了,不許任何一個人進出,包括蒼蠅!”
“是!”
豐老回頭,深沉的看了一眼燈火熄滅的玲瓏殿閣樓,緩緩離去。
不一會,大批禁軍就悄然趕來,高強度封鎖了這里。
與此同時,大運河倉庫一事的消息,已經隱約傳了出去。
幾家歡喜幾家愁。
王渭有些炸毛,還有那個一直隱藏在背后的九王爺,也有些怒了。
“啪!”
“啪啪!”
某一府邸中,傳出各種瓷器摔碎的聲音。
“倉庫的輜重,全被擄走了嗎?”九王爺秦淵,豐神如玉的臉上浮現一絲陰沉。
大運河突然發生的事,讓他觸不及防,也真正打到他肉疼了。
那可是無數錢糧,和裝備一只軍隊的輜重啊,加上訓練的殺手全部被滅,價值猶如折斷一手!
“稟王爺,小人曾去看過,倉庫被蕭翦的大軍全部運走了,而且帶回了邙山,沒有第一時間向皇宮運輸。”
“邙山兵力數萬,想要搶奪回來,難如登天。”一個黑衣人跪倒。
九王爺深吸一口氣,深邃的眸子逐漸平靜下來。
他來回踱步,再問:“赫百里確定被抓了?”
“山谷沒有他的尸體,很有可能…”
九王爺眉頭一皺,聲音醇厚:“赫百里不會出賣本王,但難保我那位皇兄不因此做文章,給王家,還有宮里傳信,讓他們不要輕舉妄動,以免露出破綻。”
“是!”
第二天,清晨。
秦云替她蓋好被褥,然后叫來嫣兒更衣,沒有驚醒她。
豐老早早在外面等候,他上前:“陛下,讓你猜中了,昨夜王貴妃按耐不住了。”
“這是王貴妃親手放飛的信鴿。”
秦云雙眼射過寒芒,接過折疊宣紙,里面赫然寫著。
“赫百里被捕,疑是供出很多消息,皇帝想要對宮內宮外動手,萬加小心,早做準備。”
豐老又道:“老奴已做主,封鎖了玲瓏殿。”
“做的好!”秦云五指捏的發白,將宣紙緊緊攥著,然后冷冽道:“這一次,朕看王敏還有什么話說!”
“身為朕的妃子,卻想暗害朕,吃里爬外的東西,狗膽太大!”
秦云怒罵,一馬當先走到前面,冷面如寒霜,直沖玲瓏殿。
玲瓏殿。
禁軍森嚴,任何人不得進出,過往太監宮女都是繞道而行,竊竊私語王貴妃是怎么了?
而王敏身在殿內,自然也已經知道外面的情況。
她自知逃跑根本行不通,便仔細梳妝,粉唇丹面,跟往常一樣佩戴華貴宮裝,極致美艷。
靜靜的坐在正堂,仿佛是等待秦云來興師問罪。
不一會,秦云到了。
他一身龍袍,獨自一人走進正堂,目光灼灼看向那道麗影。
不爽道:“你還敢如此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