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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5章,事發突然,這就是面子(求訂閱!)


更新時間:2025年05月29日  作者:三月麻竹  分類: 都市 | 都市生活 | 三月麻竹 | 1987我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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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他走遠,黃子悅從兜里掏出一封情書,低頭瞧了半響,剛才好幾次想送給他,可每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這是她在軍訓期間抽空寫的,一共寫了3封。

回到外公家,進門就看到了椅子上的外公,黃子悅走過去喊:

「外公。」

孫校長遲疑片刻,問:「見那小子了?

黃子悅坐在旁邊椅子上:「人家是大作家,走出去受到的尊重不比您少。」

孫校長眼皮掀一下:「比我吃香。」

黃子悅側身:「那您是不是太過分了?哪有初次見面就這樣的?」

孫校長語重心長說:「你還小,不懂。」

黃子悅問:「不懂在哪?」

孫校長想了想,最后還是決定敲打一下:「他是余家獨生女相中的人。」

黃子悅思索一陣,「管理學院的那位余老師?」

孫校長點了點頭。

黃子悅問:「他對象不是肖涵嗎?」

孫校長說:「現在還是。」

他話只說了一半,但黃子悅卻聽懂了:現在還是,不代表以后還是,畢竟是被余家女人相中的人。

黃子悅問:「是不是被余家女人看上的東西,別個就不能爭了?」

孫校長胸悶,起身回了書房,心想那小子為人不咋地,字還是相當不錯的。

廬山村。

來到巷子盡頭的李恒見26和27號小樓門窗緊閉,想了想,又轉身往校門口走去。

余老師今晚不在,回了余家。

他要打電話就只能去外面。

來到雜貨鋪,這個點竟然還有人在打電話,他只得排隊。

「咦,李恒,真是你啊。」

就在他排隊想著事情的時候,旁邊傳來一個女聲。

李恒轉頭一瞧,發現是魏泉老師,一身碧綠色時尚打扮,還挺有女人味的。人家手里提滿了零嘴和鹵肉。

他喊:「老師。」

魏泉問:「你是打電話?」

李恒說是。

魏泉瞧瞧他前面排隊的4個人,發出邀請:「去我家打吧,剛好麥穗和詩禾也在我那里,和曉竹一起。」

李恒聽得有些心動,但稍后又拒絕了對方好意:「不用,謝謝老師,等會我打完電話還要辦些事。」

聽聞,魏泉點點頭,走了。

這年頭電話費死貴死貴的,沒幾個人舍得隨便打。前面雖然有4個人,可前后加起來也沒超過15分鐘,很快就輪到了他。

第一個電話,他打給廖主編。

「喂,哪位?」

「師哥,是我。」

「這么晚,你打電話我是有事?」

聽對方聲音很是疲憊,李恒問:「你還在工作?」

廖主編說:「在開會。」

李恒長話短說:「我明早去京城,后天飛往蜀都。」

廖主編意會,「那行,我后天到蜀都與你會合。」

「成。」

商量匯合地點后,兩人結束了通話。

第二個電話,他打到京城鼓樓李家。

「叮鈴鈴—”」

「叮鈴鈴—.」”

電話響兩聲就通,是李蘭接的。

「喂,你好。」

「姐,是我。」

「你是不是想找子?」省略掉問候,李蘭劈頭蓋臉問。

李恒回答:「二姐簡直是神仙。」

「切,上次某人答應國慶來找子矜,你以為我能忘記那么快?」李蘭翻白眼。

李恒問:「子在不?」

李蘭回話:「不在,她在人大宿舍。你哪天過來,我通知她。」

李恒說:「明天上午的飛機,大概中午到。」

「行,姐做好中餐等你。」李蘭說。

李恒高興說好。

李蘭想到什么,又問:「這回身邊沒有跟屁蟲吧?」

李恒道:「沒。」

「那就好,你欠子太多了,這次要是再有跟屁蟲,我都不想理你了。」李蘭叨逼。

李恒汕笑,轉移話題問:「老爸老媽身體怎么樣?」

李蘭說:「身體好著呢,在胡同口納涼,來京城一年,他們交了不少鄰里。」

「這是好事,鄰里就應該多走動走動。」李恒道。

李蘭問:「你還有事沒?」

李恒回答:「沒了。」

「沒有就掛了,電話費太貴,你省著點。」說完,李蘭不給一點面子,就掛斷了電話,然后收拾收拾,去了糕點店。

第三個電話,李恒想了想,打算打給黃昭儀。

卻沒曾想,才按數字鍵,右肩膀就被人從后邊輕拍了一下。

李恒轉身,頓時錯問:「老勇,這個點你怎么來了?」

張志勇滿臉愁容,沒有以往那么活潑,開門見山說:「發生了點事,找你借錢。」

李恒急忙問:「發生了什么事?」

張志勇有點難以啟齒,「媽的你別問,重點是老夫子現在需要錢。」

見他郁悶地口吐臟話,李恒趕忙付了電話費,把他拉到一邊問:「要多少錢。」

張志勇說:「1000。」

李恒驚訝,「這么多,你小子不會是把哪個姑娘肚子搞大了吧?」

「滾蛋!我對春華姐一心不二,其她女人我能看上?」張志勇氣得唾沫橫飛。

李恒試探問:「為了張春華?」

張春華這個名字太敏感,張志勇立馬焉了,但他還是不愿意多說:「先把錢給我,等過段時間還你。」

見幾次都沒套出話,李恒識趣閉嘴,「身上沒這么多,在家里。」

往廬山村趕的路上,張志勇提到了李然:「對了,恒大爺,李然來找我了。」

李恒滿腦門問號:「我就說這段日子找不著她人,感情去了你那,如今在哪?

張志勇告訴他:「在我們學校后面的巷子里租了一套房,暫時住在那。」

李恒停下腳步,眉問:「她怎么不來找我?」

張志勇歪歪嘴:「她說被勞什子仇家追殺,不能連累你,所以先打算躲藏一段時間,

等風頭過了再來找你。」

原來是這么回事。

李恒內心腹誹一番,回到家,他把家底掏空了,大約有2300塊左右,一股腦兒塞缺心眼兜里,「回學校后,分1000給李然先用著,她身上估計沒多少現金了。」

張志勇右手在兜里摸了摸鈔票,瞬間有種心安感:「大恩不言謝,老夫子先走了。」

李恒追到門外:「不到這歇一晚?」

「歇個屁喲,我要去趕火車。」缺心眼說這話時已經大步跑到了10米開外。

幾個呼吸間,缺心眼就不見了人影。

李恒停在巷子中央,思慮一小陣,然后鎖上門開始追,結果追出校門都沒追上那二貨。

想了想,他來到雜貨鋪,再次打電話,打給黃昭儀。

「叮鈴鈴—」

電話一聲就通。

黃昭儀拿起聽筒問,「李恒?」

她家這個號碼,除了李恒外,目前只有家里人和廖主編知曉。

所以她一開口就問是不是他?

聽到熟悉的聲音傳來,李恒高興說:「還以為你不在,沒想到運氣不錯。」

見他語氣輕松,黃昭儀面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李恒問:「忙不忙?」

黃昭儀說:「不忙。」

李恒瞄眼不遠處和隔壁飯店老板娘聊天的雜貨鋪老板,壓低聲音說:「我來找你。」

黃昭儀瞬間被一股開心填滿,「好。」

掛斷電話,李恒掏出一張票子放柜臺上,一溜煙跑路,往五角場方向趕去。

往五角廣場走去的時候,李恒遇到了收攤回來的張兵和白婉瑩。

不知道為什么?

當看到二人時,他情不自禁想起了周詩禾那番評價:也許白婉瑩沒有想法,但張兵就不一定了。

白婉瑩問:「大作家,你去哪?」

李恒回答:「去買點東西,你們今天這么早收攤啊?」

「鹵菜好賣,賣完了。」白婉瑩說。

怕他一個人不安全,張兵問:「老李,要不要我們陪你?」

李恒笑著搖頭:「不用,我快去快回,你還是照顧好白婉瑩同學吧。」

路過五角廣場時,他以為眼花了,揉揉眼晴,確定沒看錯,竟然看到了胡平和陳桂芬。兩人一起走進了一家旅舍。

陳桂芬以前是周敏和柳月的死黨,沒想到周敏和柳月出國以后,卻和老胡走得這么近?

李恒下意識抬起左手腕瞧瞧,8:24

兩人去旅舍干什么?

過夜?

開房?

真他娘的咧,感覺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十多天前,胡平還在曦園向魏曉竹攤牌,結果被憤怒地扇了3耳光,難道因愛生恨?

轉眼就和班上的陳桂芬開始處對象了?

可處對象歸處對象,也不應該這么快啊?

這才過去幾天功夫哪?

望著消失的陳桂芬背影,李恒嘆口氣,卻也沒多說什么,更沒去好奇,都這么大了,

每個人都有選擇過哪種生活的權利。

瞅眼旅舍牌匾,李恒繼續趕路,在經歷20來分鐘奔波后,他終于停在一棟3層小樓前面。

還沒等他敲門,院門就自動開了,露出了一個高挑身影。

隔門四目相視,李恒問:「專門在等我?」

黃昭儀微微一笑,把右手的棍子扔到一邊,放他進來。

鎖上院門,兩人并排走進小樓里面。

換鞋之際,他忽地轉身盯著她小腹,半響問:「26號過去好幾天了,沒反應?」

提到這事,黃昭儀眼里閃過一絲黯淡:「沒有。」

李恒問:「現在是生理期?」

黃昭儀說是。

怕他轉身要走,她低頭鼓起勇氣補充一句:「如果你有需要,我可以用其他方式幫你。」

其他方式?

不言而喻。

李恒盯著她鮮紅的嘴唇看了會,有些心動,但他并沒有這么做,換上鞋走到沙發上跟前坐下,然后拍拍旁邊,「過來陪陪我。」

黃昭儀很聽話,乖巧地坐在他身邊。

李恒關心問:「阿、阿、你媽身體怎么樣?」

這聲「阿姨」總是感覺別扭,還是沒叫出口。

黃昭儀說:「前幾天出院了,目前還好,醫生囑咐我,近期不要讓她再受刺激。所以我沒回家里住,呆在了這邊。」

李恒問:「她老人家不想看到你?」

黃昭儀點頭又搖頭:「是我害怕。」

李恒聽得沉默,半分鐘后,他伸出雙手,橫抱起她,把她輕輕平放在懷里,然后低頭靜靜地凝視她。

這還是第一次,他這么溫柔。

自己這樣溫情地躺在他懷里,黃昭儀內心被一種說不出的情緒浸染,有點想哭,但淚花被她很好地隱藏在了眼角。

對視一會,黃昭儀問:「我能吻你嗎?」

李恒道:「我是你男人。」

黃昭儀看著他笑了,笑里都是深情,良久,她在他懷里半撐起身子,側身吻住了他。

李恒一眨不眨看著她動作,直到她吐出紅色信子,才張口露出一條縫隙。

激吻一番,她猶自不過癮,開始跪在他腿上,吻他脖子,嘶咬他鎖骨和肩脾骨,接著一路往下李恒舒服地想語,卻強忍住了,臨了制止她要伏下去的行為,「先不急,陪我說會話。」

聞言,黃昭儀把披散的頭發用皮筋挽成一個結花,重新躺到了他懷里。

李恒問:「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聽到這話,黃昭儀心里沒來由有種踏實感。

她心心念的男人找自己幫忙了,這代表什么?

代表對自己更加親近。

對自己愈發放心。

代表把她當成了自己人。

要知道他背后可還站著個余淑恒,不去找余淑恒,卻來找自己,黃昭儀非但不覺得麻煩,反而有種滿足感。

黃昭儀回答:「好。」

李恒訝異:「你就不問問什么事?能不能辦到?」

「你說過,我是你女人。」黃昭儀學著他的樣子說這話時,眼睛亮亮的,藏著一絲驕傲。

李恒沉凝地注視著她,突兀笑一下,然后把張志勇找自己借1000塊錢、又急匆匆離開的事情講了講。

黃昭儀問:「你擔心他出事?」

李恒點頭。

黃昭儀從他懷里坐起來,「1000塊確實不是小錢。」

說著,她拿過茶幾上的座機電話,開始撥號,沒一會接通就吩咐:「你幫我留意個人.」

3分鐘左右,她把聽筒放回去,側身說:「我去做幾個菜,咱們今晚喝點酒。」

李恒眉:「你生理期,能喝酒?」

黃昭儀說:「我喝汽水,陪你。」

李恒同意了:「成,不要炒太多菜,兩個就行。」

黃昭儀進了廚房。

李恒則去她臥室,從八門柜中找出一套衣服,洗了個澡。

「叮鈴鈴—”」

「叮鈴鈴—」

剛從浴室出來,客廳電話就響了。

見廚房遲遲沒動靜,李恒來到廚房門口說:「你電話。」

正在一絲不茍炒菜的黃昭儀聽聞,把火關掉,視線在他新穿的衣服上認真打量一番,

夸贊道:「好看。」

李恒低頭查看,衣服確實挺有品位,很對他脾性。

「喂,哪位?」

「小姨,是我。」

還沒等大青衣說話,電話那頭的柳月就問:「李恒是不是在你這?」

黃昭儀困惑,轉頭看向李恒。

李恒一樣表示不解。

黃昭儀問:「為什么這么問?」

柳月說:「我之前做了個夢,夢到他在床上欺負你。」

黃昭儀:

李恒:

柳月問:「我是不是猜中了?」

黃昭儀否認:「沒有,今天不是周末,他在學校。」

柳月追問:「那他一個月來你這幾次?」

黃昭儀說:「這個問題拒絕回答。」

柳月一如既往肆無忌憚:「那我換個問題,都說女人三十如虎,在那方面他能不能滿足你?」

黃昭儀有點不敢看李恒,「小柳月,這不是你該問的東西,我是你小姨。」

「好吧,果然有了男人忘了外甥女,想當初還是我給你們撮合的,哎,就把我這個有功之臣給忘記了」柳月一個勁叻逼。

黃昭儀耐心聽完,問:「這個點是不是找我有事?」

柳月埋怨:「你姐剛打電話過來,把我臭罵了一頓。」

黃昭儀問:「為什么罵你?」

柳月說:「還能什么,因為外婆生病住院呀,我還不能反駁,只能老實聽罵。」

黃昭儀說:「這不像你。」

柳月道:「她威脅我,不聽話就退學。現在人家不寵我了,正在家和爸爸另要一個孩子。我就納悶,都42了,枯木還能逢春?」

黃昭儀意外:「你怎么知道。」

柳月神神秘秘:「她身邊有我的耳目。」

黃昭儀把大姐身邊的人挨個想一遍,結果沒也猜出這耳目是誰?

柳月突然換話題,「對了,小姨,聽媽媽講,你和他行房沒采取安全措施,你懷孕了沒?」

黃昭儀低頭沉默一陣,「沒有。」

柳月問:「你是想給他生孩子的,對吧?」

李恒在,她不好過于直白提這事,免得他懷疑自己和小柳月一唱一和、在逼迫他,黃昭儀說:「我還有點事,今天就到這—”」

她話還說完,柳月就怪叫:「讓小姨夫接電話吧,我知道他在」

黃昭儀沒理會,直接把電話掛了。

后面想一想,她又把聽筒放到茶幾上。

做完這一切,她不自然地說:「小柳月很調皮。」

李恒沒做事,視線盯著她心口位置。

注意到他的目光,黃昭儀有些臉紅,暗里卻透出一陣喜意,原本要起身去廚房的她坐在那不動了,任由他看。

良久,李恒抑制住內心的蠢蠢欲動,「不太早了,去把菜做完。」

黃昭儀站起身,「好。」

望著她的高挑背影走進廚房,李恒不得不感嘆一句:這女人真是床上的極品,除了麥穗外,是目前為止最能挑動他神經的人。

至于麥穗,那是另一個境界,一個普通女人不能理解的境界。

她只要躺到床上,那媚意連連的欲拒還迎模樣就讓李恒不由自主地歇斯底里,隔著障礙物都能做到進兩顆球。

這是擱其她女人身上無法想象的。

說好兩個菜,她卻做了三葷一素,好在湘菜出鍋快,倒也沒花費多少時間。

「紅的,還是白的?」她問。

「紅的。」李恒道。

拿出一瓶紅酒,給他倒一杯,然后她自己則喝汽水,陪在他身邊,伺候他。

夾一塊紅燒肉,李恒交口稱贊:「不錯,這是我離開湘南后,吃過最好的一回。」

黃昭儀臉上浮現出笑容,猶豫一會才壯著膽子問他:「今晚在這過夜嗎?」

明天要走,李恒原計劃是去滬市醫科大學找腹黑媳婦的,可缺心眼的出驟然現打亂了他安排。

不過事已至此,他自然不能寒她的心,嗯一聲。

見他身體狀態一直沒退,一直身藏大擺鐘,黃昭儀鼓起勇氣、討好似地在他耳邊小聲問:「現在要不要我幫你?」

李恒側頭,錯愣:「現在?」

四目相對,片刻功夫后,黃昭儀挪開椅子,矮身鉆進了餐桌底下李恒自顧自喝著紅酒,吃著菜,不由想起了「豆腐滾咸菜」的經典劇情,十分陶醉。

半個小時后,李恒低頭看過去。

大青衣此時滿臉密汗,細發絲濕漉漉地貼在她額頭上,膩白的天鵝頸很有節奏地呼吸看,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咚咚咚—·!」

「咚咚咚—!”

又過去一陣,外邊響起了敲門聲。

恰在這時,黃昭儀也施法完畢,雙手往后重新把頭發挽成結,仰頭望著他。

李恒問:「這么晚,會是誰?」

黃昭儀想了想,猜測道:「應該是大姐,或者二姐,我座機電話打不通,估計跑過來了。」

其實真的很好猜,知曉她這里住址的,就只有幾兄妹和廖主編。何況廖主編也僅僅只是知道她住在這一塊,不知道具體位置。

「應該是找你有事,你去看看。」李恒道。

黃昭儀也是這樣想的,爬了起來,只是才站起身,就跟跪差點摔倒。

李恒眼疾手快扶住她,關心問:「怎么了?身體哪里不舒服?」

「沒有,不礙事。」黃昭儀身體滾燙,哪敢好意思說出膝蓋酸軟的事。

緩口勁,她走進了臥室,開始換衣服。身上的衣服由于出汗,已經半濕了,貼著身子不舒服。

李恒進來,坐到床沿上,望著這一切。

黃昭儀有些羞報,卻也沒躲開他,側身把衣服從里至外換了一遍。

等她換裝完畢,李恒提醒:「你該去一趟洗漱間。」

黃昭儀發愜,隨后情不自禁用手指指了指嘴角,然后她盯著手指她沒臉見人了,快速逃也似地出了臥室。

幾分鐘后,大青衣出現在樓下,往外一探,果然是二姐黃芝筠。旁邊還跟著個二姐夫打開院門,她問:「二姐、姐夫,你們怎么這個點來了?」

黃芝筠說:「打你家電話不通,以為你出事了,我就趕緊叫上你姐夫過來瞧瞧。」

說著,黃芝筠疑惑問:「你在做什么?頭發怎么這么亂?」

相處這么多年,黃芝筠對小妹的生活習性可謂是再清楚不過,平素別說頂著一團出汗的頭發見人了,連家里灰塵都不會有,最是好干凈。

黃昭儀只是面對李恒才缺少底氣,在外人面前那也是十足的大家族千金,臉不紅心不跳地說:「剛剛在清理廚房衛生,怕你們久等,就沒來得及打理。」

黃芝筠對這話半信半疑,因為小妹有一個習慣,從不拖泥帶水。一般做完菜就會立即把廚房打掃干凈,不會拖到這么晚。

二姐不由問:「你剛做飯了?」

黃昭儀淡淡回答:「突然有些嘴饞,就做了點夜宵。」

「夜宵?你不是為了保持好身材勾住他,很久沒碰這玩意兒了么?」黃芝筠嘴快,毫不留情揭穿。

旁邊的二姐夫聽得不對勁,默默轉身走到別處,掏出一支煙點燃,慢慢吸著。

黃昭儀面露尷尬,稍后壓低聲音說:「姐夫在,留點面子。」

黃芝筠回頭瞅自己丈夫一眼,然后大喇喇踏進院門,準備進屋。

見狀,黃昭儀有點急眼,攔住她說:「家里正在搞衛生,有些亂,二姐你著急慌忙找我,是不是有事?」

黃芝筠狐疑更甚,抬頭打望一眼燈火通明的二樓,脫口而出:「家里是不是有男人?

他來了?」

黃昭儀還是忽悠柳月那一套說辭:「今天不是周末,李恒在學校。」

黃芝筠明顯不信:「李恒可不是個普通大學生,學校那些條條框框根本束縛不住他,

他那地位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復旦還得哄著他,你真把二姐當傻子不成?」

話落,個頭同樣有一米七多的黃芝筠一把推開小妹,徑直朝屋里大步流星走了去。

黃昭儀試圖伸手拉,可拉了幾次沒管用,最后只得干瞪眼,無奈地跟著上樓。

外面的二姐夫看眼自己妻子,又看眼小姨妹,最后昂首望向二樓窗戶。他沒有選擇進門。

因為剛才妻子和小妹交談之際,他眼尖地看到一個身影出現在窗戶邊。他覺得,估計是屋里的男人不放心昭儀安全,在窗戶邊警戒。

二姐夫猜得沒錯,李恒確實是出于安危才在窗戶邊打探外邊情況的,當看到來人是黃芝筠后,他又回到沙發上,并拿起一份報紙翻閱。

「蹭蹭蹭—」

一陣火急火燎的腳步聲過后,樓道口出現了兩姐妹的身影。

黃芝筠目光在屋里游蕩一圈,隨后精準地鎖定沙發位置,鎖定李恒背影。

稍后,二姐偏頭轉向小妹,心說:好哇!果然藏有男人。

黃昭儀腦袋挪開,不跟她對視。

深呼吸兩口氣,黃芝筠走了過去,第一回正式意義上的同李恒面對面。

見眼角余光出現人影,李恒抬起頭。

對視片刻,他想了想,出聲喊:「二姐。」

他這一聲「二姐」不為了別的,為的是給足大青衣面子。

黃芝筠點了點頭,然后坐到他對面沙發上,視線落在他身上,毫不避諱地細細察看一番。

不得不說,這男人從長相、到氣質、到身材,都無可挑剔,難怪把從小到大心高氣傲的小妹迷得不要不要的。

還是挺有本錢的。

若是知曉美如天仙的小妹為了他面腮都僵了,她會做何感想?

李恒穩如老狗,坐在那一動不動,表情都沒有任何變化,由著對方目光在自己身上打轉轉。

黃昭儀護夫心切,緊挨著李恒坐下。

看完他,黃芝筠又下意識看向餐桌方向,果然碗筷堆疊,小妹估計之前是真的在做飯。

但下一秒,二姐又有些不解。小妹到底有多喜歡這個男人,黃家人再清楚不過,怎么會這幅儀態見李恒?

不應該好好收拾,美美地畫個淡妝?

怎么會這幅鬼樣子?

難道是·?

身為過來人,黃芝筠很快就想到了男歡女愛方面,思緒一起,她感覺越想越對。

見二姐一個勁盯著自已和他瞧,黃昭儀心里直打鼓,忍不住出聲打破沉寂:「說吧你到底何事?」

黃芝筠回過神,盯著茶幾上一直未歸位的聽筒說:「爸媽突然想見你,打你電話沒打通,就打到我家了。」

聽聞,黃昭儀有些郁悶。

好不容易,李恒才來一趟自己這,好不容易他答應留下來過夜,卻沒想到中途發生了這么多事。

黃昭儀遲疑地看著李恒。

李恒隨心所欲地伸出右手,在她左大腿上拍了拍,仿佛在說:去吧,不要顧慮我,下回我再來。

黃芝筠眼晴直了,直勾勾盯著李恒放在小妹大腿上的手,內里五味雜陳。曾經那么多優秀男人追求過小妹,曾經那么多好家庭想要和黃家聯姻,可小妹卻偏偏誰也瞧不上。

小妹偏偏看上了一個小14歲的男生,還不顧一切要給他當情人。

這,別說媽媽了,她身為二姐也氣!

只是李恒身份過于特殊,她不好發作,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發生。

黃昭儀懂了他心意,隨后站起身去了淋浴間,打算洗個澡再回家。

大青衣一走,屋里瞬間只剩下了李恒和黃芝筠。

面面相,黃芝筠忍了忍,但最終沒忍住,盡量用最平和地語氣說:「我也知道小妹年紀比你大太多,也知道是我們理虧在先,不能、也不應對你有什么苛求。

可昭儀確實是真心愛你!

我作為她親姐,還是希望她有個好歸宿的,你就、你就真的不能考慮娶她?」

對方態度不錯,李恒沒有反感,沉思一會措辭道:「二姐,站在你的角度沒錯,我若是你,也會這樣想。

但、哎—」

李恒頓了頓,稍后繼續講:「如果我和昭儀能早幾年相遇,這些都不用你們提。」

他話說的十分委婉,也比較隱晦。

但黃芝筠卻清晰領悟了他的意思:如果他沒有對象,肯定娶小妹。可他現在有對象,

無法做到拋棄正牌女友去娶昭儀。

黃芝筠啞然,因為對方說得十分在理。

可隨即她又覺得李恒在推脫,對象?你那么多對象?你說的誰?

宋妤?肖涵?陳子矜?

還是那個跟你如影隨形的余淑恒老師?

一想到他招惹了那么多大美女,一想到他連大學老師都敢誘惑,黃芝筠忽然覺得自己今天白問了。

一個吃慣了滿漢全席的男人,你猛地把其他好菜全撤離了,單單留一個菜給他,他要是能答應就有鬼了。

俗話說的好,話不投機半句多。

簡單試探一句,黃芝筠有自知之明,知道憑自己說破嘴也改變不了對方想法,當即很有眼力見的閉嘴不再說。

沒過多久,黃昭儀收拾妥當。兩姐妹離開了二樓。

臨走前,大青衣把車鑰匙放到他面前。

李恒盯看車鑰匙瞅一會,沒去動。

縱使現在馬不停蹄開車趕去徐匯,可路那么遠,也遲了,女生宿舍已經關門,今晚無論如何都見不到肖涵。

車內。

黃芝筠受不了室息的氛圍,打破僵局問小妹:「昭儀,大姐不是說你一直在備孕么?

怎么又招他來?」

在小妹去洗澡的時候,她特意到處看了看,發現客廳垃圾簍有好多紙幣,這讓她聯想到很多畫面。

黃昭儀眼觀鼻、鼻觀心:「沒懷上。」

聽聞,副駕駛的黃芝筠猛地扭頭,逮著小妹面部表情觀察一會后,臨了嘆口氣:「這次沒懷上也好,不然媽媽會拿這孩子做文章,估計會去找李恒父母。」

黃昭儀面無表情說:「就算有孩子,也改變不了局面。」

見小妹這幅模樣,黃芝筠清楚今天不能再提這事了,已經到了極限,正所謂物極必反,再相逼會破壞兩姐妹關系。

于是她換個話題:「宋妤、肖涵、陳子,還有那個余老師,你覺得他最中意誰?」

黃昭儀蜘片刻,說:「宋妤吧。」

黃芝筠問:「他想娶宋妤?」

黃昭儀心不在焉說:「應該是。」

一直沒搭話的二姐夫這回插了句嘴:「余家怕是不會讓他如意。」

黃芝筠側頭望向丈夫,「你有什么看法?」

二姐夫目視前方,分析說:「如果李恒想娶你們口中的宋妤,或者娶其她人,只要不是余家那位,對小妹來說是好事。」

黃芝筠問:「怎么個好法?還不一樣做情人?」

黃昭儀目光透過車玻璃,飄向車外的夜景。

二姐夫通過內視鏡掃眼后座小姨妹,過會說:「他高中招惹的那幾位,家庭根本無法跟余家抗衡。李恒將來若是不想被余淑恒吃得死死的,就得靠小妹制衡對方。到了這個時候,昭儀地位會水漲船高,就算不結婚,也勝似結婚。」

二姐夫這話即是說給妻子聽得,也是說給黃家聽的,更是說給小姨妹聽的。

一個是隱晦勸說黃家:像李恒這種風流人物,是靠才華和創作靈感吃飯的,逼太緊不但沒用,反而會加速關系疏遠。

對付李恒這種人,只能用感情和恩惠牽絆他,讓他覺得愧疚,才會對小妹更加的好。

二個是告誡妻子:在這件事上,不要去拱火,而應該順看小妹的意思,說說好話。再不濟,就算不幫小妹說好話,也應該充當一個潤滑劑,在中間調停。

這樣兩不得罪,還能讓小妹和李恒記掛她的好。

三個是提醒小姨妹昭儀:爭可能壞事,一味不爭也不見得是好事,男女相處,講究一個你退我進,我進你退,避免沖突,如此才能相得益彰。

說不得哪天,李恒厭倦了余家的逼人太甚,反而會想起昭儀的好,反而會愈發珍惜昭儀。

當然,二姐夫對余家目前的情況并不是十分清楚,但大家族有一個核心宗旨是不會變的:大家族可能對你某些事情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不會毫無底線,總有一根看不見的繩會鎖牢他。

這就是小妹的機會。

二姐夫說的話,兩姐妹略一思索就差不多明白了個七七八八。

車子朝前駛出一段,黃芝筠后知后覺問:「這么說,小妹現在還是懷上一個孩子更好?」

二姐夫本想點到為止,見妻子發問,思量一陣后,還是給出了自己的看法:「這個孩子可以要,也當然是越早越好。

但小妹不宜主動提,得讓李恒哪天良心發現了,主動讓小妹懷孩子。那么這輩子就穩了。」

這話算是說到黃昭儀心坎里去了。她其實特別特別想要孩子,最近一段時間,做夢到夢到自己在生孩子。

閑暇時分,她甚至還會去逛街,有意無意找一些關于嬰兒穿戴的衣服鞋子。

不過她沒去買嬰兒衣服,因為她怕李恒看到了會有想法,認為自己在逼他。

那邊兩姐妹一走,李恒也沒歇著,跟著離開了這棟樓房。

路過五角廣場的時候,他忽地放緩了腳步,視線中竟然又出現了胡平和陳桂芬。

兩人貌似剛從旅舍出來,一到馬路上,剛還牽著的手就分開了,然后加快腳步往復旦大學趕。

李恒滿腦子迷糊,這到底是談戀愛了?還是彼此需要臨時睡一覺?

兩撥人馬一前一后走進校門,他再次望一眼前面已經分開走的胡平和陳桂芬,也是回了廬山村。

今天出鬼了么?

24、25、26和27號小樓全都沒亮燈。

難道幾位女同志在女生宿舍過夜?

如此思緒著,李恒回家清理一下自身,稍后也去了325寢室。

自從作家身份曝光后,他就沒再回過寢室,而明天即將遠行,突然心血來潮想回宿舍住一晚。

還沒進門,才到門口,他就聽到了吵架聲。

李光和胡平在吵架。

旁邊還有一堆人在勸架。

只見李光憤憤不平地說:「世界上就沒有不透風的墻,你以為你隱藏得很好?可你這禮拜天天找陳桂芬開房,還去五角廣場開房,就真當大家是瞎子?媽媽的!自己不檢點,

被魏曉竹她們知道了,還來怪老子,老子欠你的啊?媽的!」

原來是胡平和陳桂芬開房,被107宿舍女生知道了,儷國義回來就問胡平:「老胡,

今天孫野問我,問你是不是真的在和陳桂芬開房?」

就這樣一句話,胡平炸窩了。因為他和陳桂芬秘密開房一事,就李光有一次碰到過。

事后,他還請李光吃飯,還買煙賄賂李光。目的就是保密。

所以胡平認為是李光告的狀里面吵得不可開交,越吵越激烈,到最后動上手了。好在兄弟們給力,把兩人各自死死抱住。

李恒伸手推開門。

聽到門口傳來響動聲,325寢室的小伙子們集體看過來,見到是恒大爺,剛還兇猛得一批的李光和胡平立即偃旗息鼓了,互相推揉要打架的兩人瞬間分開,各自回到了自己床邊。

大伙雖說因為性格和家庭原因,寢室隱隱間分成了兩小派。

周章明、唐代凌和張兵是一派。他們都出身窮苦農村,在很多事情上有共鳴,平時吃住基本在一塊。

儷國義、胡平和李光是一派。三人家境好,吃喝都比較高調,往往一件衣服的價錢都要抵張兵他們幾個月生活費。

由于生活習慣問題,窮派和富派自然不可能天天在一起吃飯。

試想一下,要讓這些公子哥天天吃饅頭和蘿下白菜豆腐,也吃不慣啊。

好吧,其實李光三人不介意請周章明三人吃,甚至很樂意。

但周章明、唐代凌和張兵也是要面子的啊,要自尊的啊,偶爾一頓兩頓還行,天天跟在后面吃喝,那像什么話?

知情的是兄弟感情好。

不知情的還以為是跟屁蟲,收了小弟呢。

雖然寢室兄弟之間相處久了難免有摩擦,但大伙有一個共同默契:只要老李回來了,

只要老李那晚在宿舍過夜,原本有過節的兩人也會暫時停火,不計前嫌地一起吃吃喝喝,

胡吹海聊,還并頭吸煙,十分熱鬧。

目的就是給足老李面子,讓老李開心,別讓老李覺得這寢室都是一攤爛泥巴。

儷國義伸手從胡平兜里掏出一包華子,賤兮兮散一根煙給李恒:

「恒大爺,別見怪,老胡和小光子剛才在表演蒙古摔跤大戲。」

李恒樂呵呵接過煙,然后抬起左手腕看看時間:「現在是10點出頭,老胡、老周,你倆最高大,適合當勞力,走,咱們去買點啤酒上來,今晚熱鬧熱鬧。」

「行啊,我早就想痛痛快快喝個夠了,這些小兔崽子們從沒讓我喝盡興過。」周章明高興地朝門口走了過來。

胡平也叼一根煙,跟著出門。

「我也去,我也去。」儷國義雙手在屁股上拍一拍,跟了過來。

Ps:先更后改。

已更一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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