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雙眼睛隔空相撞,屋里的空氣驟然凝固!
李恒怎么也沒想到,會在這里碰到她們母女。
沒錯兒,來人正是黃煦晴和黃母!
上半年因為兩個電話,這母女倆曾懷疑過自己。甚至于還去過《收獲》雜志社拜訪廖主編,去過復旦大學管理學院詢問過劉佳導員。
李恒懵逼!
黃煦晴和黃母面上的表情不會比他還好,甚至比他更懵逼,眼里全是疑惑和震驚!
雖然早就知曉昭儀心心掛念李恒,雖然早就知曉昭儀因為李恒對任何其他男人都不假顏色,雖然曾經懷疑過,可她們上次沒找到證據啊。
要不是這段時間察覺到昭儀不對勁,時不時一個人會笑;要不是發現昭儀這半年來經常跑湘南建廠,還學會了做湘菜;要不是在昭儀以前常住的虹口和靜安倆套房子里找不到人。母女倆也不會開始疑神疑鬼,也不會開始暗暗調查。
這不調查還好。
一調查,她們嚇了一跳。
黃昭儀竟然不知不覺有了新窩,且還在楊浦。
楊浦是什么地方?
復旦大學在那里。
而湘南是什么地方?
李恒的家鄉。
楊浦新窩湘南建廠,這兩個敏感地點讓母女倆警鈴大作,愈發感覺不對勁兒,愈發感覺里面藏有有貓膩。
于是乎母女倆一商議,對黃昭儀的行蹤更上心了。
原本昨天黃煦晴還跟小妹約好了,今天上午母女三人結伴去寺廟上香,結果等了大半天沒等到人。
后面兩人跑去虹口別墅一看,沒人,被褥整整齊齊,黃煦晴覺得昨晚小妹鐵定是沒在這里過夜了。
然后她們自然而然想到了楊浦新窩。
然后她們跑來了這里。
本來母女倆半個小時前就到了,只是院墻門被反鎖,進不來。
但這也佐證了一個事實,小妹昨夜就在這里住宿。
黃母一開始還想敲門喊人,但被黃煦晴阻止了。
黃母人老了,怕曬又怕久站,困惑問:「又出太陽了,難道傻等?」
黃煦晴拉著母親來到旁邊一棵大樹下面躲了起來,隨后伸手指著二樓主臥方向說:「媽媽,你看那窗簾,是拉上的,都這個點了,竟然還沒起床。
你有見過小妹睡懶覺睡到這個時候的么?」
順著兒女指頭,黃母定晴一瞧,然后心里打起了小九九,眉毛緊鎖說:「長大后,昭儀不怎么睡懶覺。尤其是這大半年,早上都會起來晨跑,說是鍛煉身體。」
黃煦晴附和:「對,小妹在每個家都買了一套進口健身器材,就是為了塑形,保持身材勻稱。」
黃母盯著窗簾瞅了許久,而后忽然問:「你是說這屋里還有其他人?」
黃煦晴接話:「有沒有人,等會進去看看就知道了。」
黃母視線移到大門處:「院門反鎖了,怎么進去?」
黃煦晴只說了一個字:「等。」
黃母有些不放心,擔憂問:「會不會你小妹出事了?」
這么一說,黃煦晴臉上也寫滿了不確定,有點動搖。恰在這時,二樓臥室窗簾被拉開了,露出了黃昭儀的身影。
母女對視一眼,齊齊沒了聲,躲在街道大樹背后,觀察里面的一舉一動。
過去十多分鐘左右,洗漱完的黃昭儀出來了,把菜籃子放自行車后面,騎著車走了。
等人一走,黃煦晴立馬跑去查看院門,發現只是虛掩,并沒有上鎖。就這樣,母女倆一路通關,上到了二樓。
黃昭儀怎么也沒想到,就是去買個菜的功夫,家里就進去了兩人。她平素出門都會上鎖的,只是想著家里有個男人,沒那必要。
說不定李恒想出來透透氣呢?
這樣想著,她只是把門拉攏關緊,沒上鎖就走了,反正等下就會回來。
騎自行去,她花了兩分多鐘。中間稍微逛了一下菜市場,挑挑選選買了五六樣菜,又是十多二分鐘過去了。
結果等她回來,家里早已翻天覆地,不復走之前的平靜。
屋內的三人依舊在對峙。
李恒不知道該說什么?
因為他們以前沒正兒八經見過面啊,難道明知故問你們是誰?
你們為什么出現在這里?
黃母和黃煦晴同樣也不知道該如何打破僵局?
大家都是明白人,一眼就清楚李恒出現在這里并不簡單。
再結合之前小妹才拉開窗簾不久的舉動,結合小妹今天賴床的行為,黃煦晴嚴重懷疑:李恒昨晚就在小妹房間過的夜。
目光像紅外射線一樣,在李恒身上不斷穿梭徘徊,許久,黃母一言不發地往臥室徑直沖去。
李恒瞬間站起身,欲要去阻攔。
但黃煦晴不動聲色移動步伐,來到了他跟前,隱隱牽制著他,不讓他去阻止母親。
見狀,李恒向左橫跨一步,黃煦晴跟著向走一步。
他向右兩步,黃煦晴跟著向右兩步,不依不饒擋在他前面。
李恒沒撤,停在原地道:「阿姨——聽——”
叫阿姨好像不對,這是跟隨柳月的年歲叫了。
實際上自己和黃昭儀是一對,那得叫姐姐?
得咧,想到姐姐二字,他頓時閉嘴,干脆不說話了。
反正黃母已經進了臥室,反正已經阻止不了了,那就算了,隨她們看吧看吧這樣思緒看,李恒又坐到了沙發上。
他有想過走,畢竟人家是一家人。可一想到大青衣可能會面對的處境,他還是留了下來。
都是自己女人了,他沒有讓她單獨面對的道理。
臥室。
黃母進去就看到了凌亂的床鋪,兩個枕頭,垃圾桶里有撕裂的女士內衣,有破碎的黑絲襪。
望著吊帶盡斷的內衣,望著撕裂好大一個口子的黑絲襪,身為過來人,她立馬知曉這是什么?
這意味著什么?
看來昨晚兩人在這房間發生了很多事情,還玩得比較花。或許今天也有發生情況,要不然絕不會拖到大中午還沒起床。
為了更進一步的確認自己的猜疑,黃母彎腰把內衣和黑絲襪撿起來看了看,然后然后她更擰巴了。內衣下面竟然還有破碎的內褲,還有一大堆紙巾,且紙幣上和內褲上還殘留有許多男歡女愛的痕跡。
她沒有去觸碰內褲和紙幣,她下不去手。
在紙幣的一角,還露出了一瓶事后藥。
盯著垃圾簍里面精彩紛呈的畫面,黃母內心再也無法平靜,稍后她把內衣和黑絲襪扔回去,目光轉移到了床上。
床比較亂,還沒來得及整理。
有兩個枕頭,并排放著。
想到什么,黃母拉開抽屜,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盒嶄新的避孕套,還未開封。
她盯著手里的避孕套,皺了皺眉,昨晚沒用這個?
難道吃的藥?
黃母小心臟狼狠跳動一下,把避孕套放回去,把抽屜關好。過一會,她的注意力被床頭柜上的相框給吸引住了。
相框里面是一張合影,有5個人,從左至右依次是:李建國、李蘭、陳子、黃昭儀和田潤娥。
李建國是唯一的男人,在這些人里自然靠邊站。
陳子是兒媳,黃昭儀是貴客,一家三口熱情地把她們拉到了中間位置。
田潤娥十分喜愛大青衣,也是站在一起合影。
粗略掃一遍,黃母的焦距最后定在李蘭和田潤娥身上,這兩人和外面客廳的李恒長相有幾分像,很明顯是一家人。
很明顯,小女兒已經接觸過李家父母了。
這樣想著,黃母忽地心情放輕松了很多,難道小女兒偷偷摸摸瞞著黃家人干了一件大事?
不僅成功拿下了李恒?
還拿下了李恒家里人?
根據照片中田潤娥對小女兒的表情和肢體語言來分析,估計李恒母親很是中意女兒。
這是奔著結婚走么?那什么時候結婚?
思緒到這,黃母下意識瞅一眼垃圾簍中的事后藥,心里忍不住嘀咕:都這大年紀了,
還以為是小女孩咧,還吃藥,懷上又怎么了?孩子又不是沒人帶。
這樣想著,她覺得回頭得好好說說昭儀才行:告訴女兒,不用顧慮李恒還在讀書,不用顧慮李恒才19歲,孩子可以早點出生,等李恒到了結婚年紀,再補辦結婚證也行。
這張照片,直接轉變了黃母的態度,覺得女兒是認真的,覺得李恒也是認真的,兩人并不是玩玩。
也是,都帶回家見父母了,還有什么好說的?
雖然小女兒比李恒大14歲,雖然李家出身很普通,可架不住李恒本人優秀啊,又是大作家,又是音樂家的,還生的十分俊俏。
黃母想著想著,因為女兒的年齡,直接讓她拋棄了門當戶對的觀念,把李恒上升到了一個比較滿意的程度。
對著相框看了許久,緊著她目光盯上了衣柜,幾乎沒有猶豫,走過去就拉了開來。
嚏,八門柜里,起碼一半是男人的衣服,她一路檢查過去,尺碼都是一樣的。
不僅有男士外套,還有中間衫,甚至連男士內褲和襪子都齊全了。
黃母摸摸衣服的質量,都是上好的品質,女兒還真是大方,有心了。
主臥黃母觀念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外面客廳卻傳來一聲「砰」的巨響,
黃昭儀回來了,本來她面帶喜意的,可一上到二樓、一見著大姐黃煦晴時,她瞬間感覺天塌了。
腦袋暈暈乎乎的,手里的菜籃子也不自覺掉到了地板上,打翻了,新買的6個鴨蛋全碎了,蛋白和蛋黃嘩啦啦流了一地。
驚慌失措一閃而過,黃昭儀強迫自己快速冷靜下來,然后顧不得地上的菜,問黃煦晴:「大姐,你什么時候來的?」
黃煦晴把小妹剛才的舉動和面部表情變化全看在眼里,「剛來不久。」
黃昭儀不解:「你怎么找到的這?」
有外人在,黃煦晴沒過多說什么,只是講:「并不難找。」
黃昭儀沉默,這才想起來,自己昨天還和母親、大姐約好去寺廟進香的,結果因為在床上太過貪歡、太過纏綿、太過開心,被突然降臨的幸福給沖擊到了,就把這事給忘了。
兩姐妹對峙一會,黃昭儀小心翼翼試探問:「媽媽知道這里嗎?」
黃煦晴警眼李恒,沒做聲。
黃昭儀也看了李恒一眼,用請求的眼神對姐姐說:「我和他的事并不是你想的那樣。
姐你先別跟家里人說,尤其是不能讓媽媽知道——」
「為什么不讓我知道?」
黃昭儀的話還沒說完,就半路被打斷了,黃母走臥室走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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