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吞海下意識要退回一步,覺得自己率先進入,有給月浣紗當盾牌的嫌疑。
在看到殿內的豪華“陣容”,他懷疑這是一場鴻門宴。
四名禁忌,再加那位久聞其名不見其人的季驚秋,圍殺他們二人,至少有七八成把握將他們兩人永遠留在此地!
月浣紗在短暫地震驚后,步入殿堂,從他身邊擦肩而過時,傳音道:
“你想多了,聽這對話,季驚秋大概率還在古路游歷。”
姜吞海啞然,他雖然性情豪爽,但深諳小心駛得萬年船,何況……
就沖這句“你想多了”,你我就是一路人!
姜吞海跟在后面,也隨之走入了殿中。
禁忌亦有差距,古路上的禁忌門檻雖然仍有幽霧,但比外面還是要弱上一籌。
季驚秋不在,森羅等人雖然同樣是禁忌序列,但論起整體蛻變,四人都差了他們不止一籌,真打起來他和月浣紗聯手,可以且戰且退。
隨著兩位重要同盟進入議事殿,森羅幾人才有所收斂,眾人依次落座,姜吞海看看森羅幾人,剛要開口,證實猜測,就聽到月浣紗率先開口道:
“剛才在門口聽到四神教會之名,不久前打穿四神教會所在中立城池的武者,就是季驚秋季兄?”
姜吞海心中一震,先前那人,就是季驚秋?這廝不是游歷古路去了嗎,咋還把人家老巢掀了?
森羅沒有否認,反而痛心疾首道:“我大哥平日與人為善,待人真摯,不曾想就是游歷古路,居然還能招惹來殺身禍端,簡直不把我們日月同盟放在眼里,這次邀請二位來,就是商議下統一古路的事。”
月、姜:“……”
這話聽上去,倒像是季驚秋受委屈了,若非他們也提前得了情報,八成會被誤導。
再退一萬來說,你家大哥把人家的地盤打穿了,和你想要統一古路,有什么因果關系?
“森兄說的是一統古路?”
月浣紗深深看了眼森羅,一雙美眸又從楊驅等人身上流轉而過,異彩紛呈,唇瓣輕啟道,
“看來我們沒看錯,風兄幾人應該都突破到了禁忌序列。”
風梧頷首,看向姜吞海,他和姜吞海曾有幾面之緣,互為各自勢力年輕一代的領袖。
此刻間,風梧單刀直入道:
“姜兄,我們選擇了你,自然就是選擇與天神族為敵。希望你不會讓我們失望。”
姜吞海意味深長道:“這關系可不能這么算,風兄有所不知,即使你們不打算與天神族為敵,天神族那邊可沒打算放過季驚秋季兄。”
風梧神色平靜道:“這我倒是沒有聽聞過,我家師叔祖何時得罪他天神族了?”
姜吞海聳肩道:
“大家敞開天窗說亮話,日月同盟想要一統古路我沒意見,大家各自簽訂好契約,談好利益分化就成。”
“另外就是天神族,天神族除了娑婆外,還有個女子禁忌,實力莫測,至少我看不透,這位對季驚秋季兄的敵意很大,我當初主動來尋你們結盟,就是意外得知此人在派人四處搜集季驚秋的消息。”
風梧眉頭微皺,他倒是沒聽說季師叔祖得罪過天神族,不過大赤天一脈與天神族有過過節,難道是這里面的關系?
很快,風梧眉頭舒展,嗓音冷道:“那正好,收拾完天羅殿,就收拾天神族。”
姜吞海再無二話:“只要你們和天神族為敵,獵神同盟就會站在你們的身旁。”
月浣紗也表達了自己的訴求:“月宮的敵人是幽府,另外我們還與永夜國度達成了聯盟。”
森羅與紫日心對視一眼,眼下的局勢和他們之前推演的差不多。
古路上的格局依舊受外面的影響,各大勢力間無數年的“愛恨糾葛”同樣影響了年輕一代。
他們選擇了月宮和獵神同盟為盟友,就必然會有某些勢力站在他們的對立面。
“季兄還未歸來嗎?”姜吞海忽然道,“在征伐古路前,我想與他見一面。”
森羅道:“日后會有機會的。今日我們初步達成了共識,接下來還有許多細節要確鑿,在此期間,日月同盟會先處理掉天羅殿,就算是‘剪彩’了。”
姜吞海輕笑道:“帶我一個,我對南荒洲的煉體神通,很有興趣。”
天羅殿的鐘南主曾經敗在季驚秋手中,他或許能通過與鐘南主的交手,來判斷自己和季驚秋間的實力差距。
進入洞玄位面,此地的文明建筑風格與聯邦貼近,季驚秋習慣性低調潛入,沒有驚動守衛人員,進入了炎煌同盟的駐地深處。
主要這一路走來,他也沒看到眼熟之人。
他漫步城市中,踏入了最高的建筑,在深處的一扇門前,意外被人發覺。
“門外是哪位朋友,還請進來一敘。”
平靜的嗓音從屋內傳來。
季驚秋心生好奇,門內是何人,居然能察覺到他的到來?單是這一點,就很是不俗了。
他徑直推開門,屋內站著一位身材修長的青年,面容俊美,神色平和,最令人矚目的就是他那雙眼眸,平靜中帶著深邃,就像一汪深潭。
“季驚秋?”
季驚秋沒認出這位,但這位卻是認出了他,驚訝地起身,笑道,
“我道是哪家的強者悄然潛入城內,原來是你來了!我們之前有派人去日月同盟尋你,但一開始你在閉關,后來又聽聞你出門游歷了。”
說罷,他又自我介紹道:“我是姬安權,你應該從我堂兄姬安玉那聽說過我。”
季驚秋當即了然,這位還托人給他帶過一句話,與圣王一脈的傳人有關。
他打量這位姬家的傳人,一時間居然像是隔著一層薄霧看人,有種難言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特殊,他這一路走來見過的其余禁忌序列,都未曾帶給他這樣的感覺。
姬安權同樣在打量著季驚秋,心頭波瀾起伏。
在聯邦時,他們雖然沒有見過面,但姬安權通過影像看到過季驚秋,最后一幕是季驚秋登頂白玉京時的回眸,那一眼目無余子的鋒芒,足以令人記憶猶新。
而相比那時,季驚秋的鋒芒看似收斂了些,但那種潛在的無敵之“勢”卻愈發凝練、深沉了。
這種勢只有接近的武者才能所有感應,一旦爆發,就如沉眠的蟄龍破淵而出,可上擊九天。
姬安權邀請季驚秋落座,對于這位姬帥后人兼傳人,季驚秋也格外有興趣。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位與他有共通之處,是七帥直傳。
其余幾家中的傳人,或多或少都差了些,算是隔了一層。
兩人落座交談,季驚秋詢問了聯邦武者這邊的近況。
“他們聯手去探索一座位面遺跡了,暫時都不在家,獨留我一人守家。”
姬安權笑笑,點明他相熟的武者目前都不在城中,都在古路上游歷,尋覓機緣,砥礪自我,
“我不愛出遠門,平日里就守在城中看家,翻閱下古籍。至于這邊現在的情況……”
他目露惋惜,道:“古路太大,雖然我們一直在盡力收攏、尋找,但進來的數百人,只聚集到了半數。”
季驚秋點頭,這條古路確實太過廣闊,有些位面小若一屋,有些則大若一顆星球,真要探索起來,永無止境。
從姬安權口中,季驚秋得知,自己相識的人中,岳有容、殷無雙等人都到了,目前在外探索、游歷,只有師心婠與刁行云不知去向。
對于那個紅衣少女,季驚秋印象很深刻。
對方在道體尚未大成前,就掌握了法理之力,季驚秋一直覺得她的潛力恐怕還在殷無雙等人之上,只是受限于先天有缺。
不過他上次將刀刻斧鑿贈予了師心婠,不知道少女是否能取得蛻變。
另外,聯邦這一代除他以外最強的三人中,柯平亂也未匯合,不知在古路上的哪處磨礪。
眾人中,大部分都早已突破神游,唯有秦清絕是例外。
秦家女很爭氣,在半個月前終于踏足了禁忌序列,算是為聯邦這一代的黃金一代正名,依靠自己就躋身了禁忌序列。
“她很倔強,堅持要嘗試突破禁忌序列,最后的突破也是險象環生,所幸秦家傳承奉天而行,自有玄妙,雖然付出了些代價,但也總算是艱難過了最后一關。”
姬安權感慨,神色間還有些心有余悸,最后又搖頭道,
“不過她雖然證明了自己的潛力,但要想后續追趕上你們這一批人,很難。現在也出門‘磨刀’了。”
季驚秋點頭,古路開啟到現在,將近四個月了,現在才跨入神游,就算不缺蛻變資源,也很難追趕上最前面的一批人。
隨后他又詢問姬安權的情況。
“我?我進入古路第一天就破了神游,目前已經在著手孕育神覺了。”姬安權很是直接道。
得知姬安權已經在著手孕育神覺,體悟神性之變,季驚秋多少有些驚訝。
這個速度有些驚人了,比他還快了些,意味著姬安權在踏足古路后,幾乎沒有嘗試在真種境更進一步。
“我要坐鎮聯盟,所以前期聯盟搜集的資源優先向我集中,另外我對靈機的要求也沒驚秋你那么極端。對我而言,靈機只要入了上乘就行。”
姬安權十分自然地稱呼其為驚秋,以堂兄姬安玉那邊的身份來算,
“嚴格來說,我走的道路和你們都有所不同,致力專心于挖掘神性之妙,對其他方面的需求不至于太過嚴苛。”
姬安權坦言,并未隱瞞,選擇性披露自身道路。
通過之前的交流,在他眼中,季驚秋在各個領域的挖掘實在是太過嚴苛,追求的不是極境,而是極境之上。
而他透露的內容,讓季驚秋聯想到了昔年姬帥于神性上的挖掘。
姬安權修煉的是天人弈劍圖,這幅觀想圖修的難道就是神性玄妙?
在聯邦所有的上乘觀想圖中,天人弈劍圖的排名是第一。
論神秘,天人弈劍圖還在火宅佛獄之上。
火宅佛獄至少還有人練成,只不過沒人能得其神意,但前者就是純謎了,萬年以來姬安權是姬帥后第一個練成的。
季驚秋不久前才得了拉醬的指點,此時頓時來了興致。
武道從神游境開始就有了分歧,姬安權顯然走的是養神之路,致力追求培養自身的粹然神性。
他當即向姬安權請教起了神性的玄妙,后者沒有藏著掖著,舉例部分不涉及姬家傳承的內容。
姬安權沒忘,祖祠中供奉的老祖宗讓他與季驚秋交好。
聽了姬安權的闡述,季驚秋若有所思,在聽了拉醬的指點后,這些天他也有嘗試去體悟神性的玄妙,但所得很少。
神性的“廣袤”遠超想象,就像一個初次入海的普通人,赤手空拳在一片廣闊無垠的大海中想要抓到一條魚,難度極高。
姬安權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低語道:
“驚秋,你既然來了,有處機緣或許可以一爭。在古路的某處,出現了一株疑似古籍中記載的菩提樹,這個消息已經被我們和周邊的幾個勢力封鎖,準備內部消化。你有興趣可以去爭一爭。”
季驚秋氣息陡然升起,目光炯炯,盯著姬安權:
“你確定說的是菩提樹?”
姬安權點頭:“和古籍中的形象很像,而且所處的是一座古剎遺跡中,有理由懷疑那是傳說中的菩提樹。”
最后,他又補充道:“這種古代神話中神植是能在幽海等地找到原型的,我們姬家就有一株道玄茶樹,類似神話中的悟道樹,早年就是從幽海連通的某個宇宙位面中移栽而來。”
季驚秋心中震動,真的是菩提樹?
沒有親眼見到前,他不敢相信,而且也不能確定與自身的菩提樹有關。
至于姬家的道玄茶,他嘗過,之前姬安玉還給他寄過一些。
這等神植,已經超出了大藥和天藥的范疇。
如果真有菩提樹,若不是凡物,品階不會低于道玄,所以他覺得大概率是假的,
“在哪里?”季驚秋詢問。
從直覺上來說,他覺得這事不靠譜,就算有菩提,也和他的菩提小樹不是一回事,但依舊必須親眼去驗證。
與此同時,他在心中詢問海拉怎么看。
“你要去嗎?正好,岳有容他們就在那座位面磨礪。”姬安權鄭重道,“那處位面很不凡,是一座圣地遺跡所在,里面極為危險,你要去的話記得小心。”
季驚秋眉宇凝重道:“圣地遺跡?這一期這么早就開啟了?”
古路分為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武者砥礪自身的時期,在這個階段的后期,會有一些極為特殊,位列古路深處的位面開啟,為武者提供最后的沖刺。
這些地方被稱為“圣地”,據考據是九洲宇宙過去的古老道統遺留地,藏有諸多機緣。
曾經有天驕武者在這些圣地中參悟出大神通,乃至是至強神通的殘式,這不是個例,這些是九洲宇宙曾經的法。
而這類圣地的危險度,也不是季驚秋這一路走來途徑的位面能相媲美的。
里面不乏真正心相級數的危機。
“我們也在疑惑,并在向深處探索,確認這座圣地不是特例,古路深處的各座圣地都在逐漸開放,預計將在三個月后徹底開放,比往屆早了許多,不知道第二階段是否也會提前到來。”
姬安權低聲道,
“我讓人給你拿一幅地圖。你準備什么時候走?”
季驚秋想了想:“待會就直接走了。”
既然岳有容等人都不在,他也沒繼續待下去的打算,準備直接上路。
趁著讓人去準備的功夫。
姬安權問道:“沒猜錯的話,驚秋你應該得了赫帥留在東3煌星上的道藏吧?所以才想將東3煌星劃入自己名下。”
季驚秋沒有隱瞞,點了點頭。
這件事無需隱瞞,他沒走聯邦的路進入古路,就意味著此事必然已經曝光。
就是不清楚,這段時間道場和聯邦官方是怎么交涉的,大赤天宮和聯邦又是如何交涉的,有沐姨坐鎮,應該不至于鬧出沖突……
見季驚秋這么坦然地承認,姬安權笑道:“你組建的日月同盟聲勢可不小,我們之前都想集體去投靠你了,后來大家商討了一陣,決定要自己闖出一番聲名,這才沒去成。”
季驚秋也笑道:“為了收集資源和信息而整合的勢力,我很佛系,不怎么管事,平日都交給幾個朋友打理,來日介紹給你們認識。”
姬安權點頭道:“好!我們目前算是勉強站穩了腳跟,但周圍的敵人和盟友一樣多,整天想著吞并我們。”
“都有哪些勢力?”季驚秋問道,不介意在這次的沿途中來場迷路,最終意外闖入某個寶庫。
“其他勢力我們都還能抵御,不過有個叫煌天聯盟的你要注意,這個聯盟沒有在明面上活動,但根據我的調查,至少囊括了四個禁忌勢力,有一統古路的野心。你這次去懸空圣地,大概率會遇到他們的人。”姬安權道。
“一統古路?”季驚秋詫異,點頭道,“那確實野心極大,這事我都沒敢想。”
在拿了地圖后,季驚秋直接告辭,匆匆離去。
姬安權親自送他,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在原地站了許久。
在路上,季驚秋在內景世界中詢問拉醬有關圣地懸空寺與菩提樹傳聞的看法。
海拉直接反問了他數個問題:
你覺得,大宇宙和所有次級附屬宇宙位面內,你們這脈難道是唯一的‘佛’嗎?在木釋天之前,難道這世間就無佛脈了?可又為何你們這一脈被獨稱為世尊一脈?
季驚秋忍不住問道:“為何?”
原因很簡單,昔年木釋天贏了,走到了這條路的盡頭,所以你們這一脈被冠以世尊之名,甚至還奪了圣光一脈的‘圣王’之名。
至于這株菩提……我也很期待,有朝一日你能弄清這株菩提樹上到底藏著什么秘密。
季驚秋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種說法。
感情世尊一脈不僅僅是聯邦內部的稱呼?!
那這趟去懸空寺,豈不是又回家了?
偉大的年輕世尊初次降臨他忠誠的懸空寺……
只是沒想到連海拉都不清楚自家菩提樹的根腳。
這有些出乎季驚秋的意料,他之前其實曾詢問過,海拉不答,他原以為海拉不想告訴他,感情是不清楚……
季驚秋心中微起波瀾。
自家的菩提樹顯然不是什么天藥、神藥能比的,絕對超脫了“藥”的概念,更像是某種道則的顯化。
尤其是智慧光的存在,季驚秋之前就有推斷,智慧光的位格還在幽海的黑霧之上,這點連菩提樹的琉璃清光都比不得。
“希望這次懸空圣地一行,能有所收獲。”
等季驚秋趕到坐標所在的位面時,看到了位面口的重兵把守,不得不感慨這里的保密工作確實好,他這一路走來都沒聽說有圣地提前開啟的消息。
不過這個階段探索圣地,也是利弊皆有了。
望著前方的重兵,季驚秋沒有隱匿身形,這種情況想悄無聲息地潛入,是不現實的。
他徑直上前,報出了炎煌聯盟的身份。
按照各方間的約定,炎煌聯盟的武者享有探索圣地的資格。
但不出意外的意外中,季驚秋受阻了。
看守大門的武者聽到他自報家門后,神色明顯有異,冷著臉讓他快走,這里已經被他們占據,不是他能來的。
這是出事了?
季驚秋微微皺眉,沒有嘗試與他講道理,真理只在拳頭上,從容抬手。
眼見他要動手,守門的武者早有防備,喝道:“敢鬧……”
第三個字未曾出口,季驚秋就已經穿破了他的防備,在其驚恐的目光中,伸手握住了他的脖子。
所有人大吃一驚,來了一位強者,一招就制伏了他們的領頭,當即就有人出手想要救人。
耳邊只聞一聲海潮聲,季驚秋身形未動,可出手之人卻是面色大變,仿佛整個天地都在此刻震動。
他們看到季驚秋身后虛空一汪深海具現,其內暗潮涌動,形如漩渦,鎮壓一切,隆隆如雷音。
一時間,眾人如負山在身,龐大的壓力壓在肩頭,令人動彈不得。
僅憑一座法域就壓得他們不得動彈……這是來了一位年輕至尊?!
炎煌聯盟哪里來的第二位年輕至尊?
“誤會!這里面有誤會!”
被季驚秋扣住脖子的武者面色蒼白,連忙喊道。
季驚秋神色平靜,低語道:“這是我要從入口處就一路殺進去啊。”
聽到這句話,被他單手扣住的武者一陣膽寒,一位肆無忌憚的年輕至尊,除非戰陣集結,不然根本無人能牽制。
季驚秋沒有理會手中武者的哀求,拎著他,一路走到了大門口,沿途的武者早已被水月法域壓得動彈不得,無力反抗。
跨入門戶,進入了懸空圣地后,季驚秋淡淡道:“說說看,現在是什么情況,提醒一句,你的心靈波動皆在我的掌控中。”
懸空圣地,深處。
一座大澤深處,霧氣遮天,厚重地陽光都無法穿透。
一座祭壇不知修建于多少年前,許多處地方早已殘破,此刻卻有人在修補,縱然萬古逝去,依稀可以看見祭壇上雕刻著各類圖案,從萬靈到神佛,從一粒塵埃到浩瀚宇宙。
這些痕跡很古老,仿佛貫穿了歲月長河。
“還要多久?”霧氣中,幾道身影互相對峙。
“至少還需要十日。”有人冷冷道,“另外修補完成后,需要祭品,你們準備好了嗎?”
“天藥太過珍貴,我們準備用用其他勢力的武者來充當祭品。”有人平淡答道,說的話語卻很冷,“炎煌聯盟上個月出了位禁忌序列,還很‘稚嫩’,尚未成長起來,加上永夜國度的一位準禁忌也來了,正好用來做祭品。”
有人皺眉,但很快舒展,因為整株天藥確實太過珍貴,若在外界,他們哪怕身世顯赫,天賦超然,也不可能在當前階段得到。
“不要耽誤進度。”有人提醒道,“開啟祭壇,我們就能與牧先生背后的存在聯系上,獲悉懸空圣地的傳承地開啟方式。”
“可惜,牧先生不知去了何處。”幾人中,有人低語,“若是他在,有他的引導,啟動祭壇根本不需要這么大的代價。”
“不出意外的話,牧先生已經遭劫。”有人嘆息道,“大概率是那個季驚秋出的手,他與四神教會有仇,而牧先生之前與四神教會走得很近,有在合作。”
霧氣涌動,眾人不再言語,只能依稀聽到有人在輕聲喃喃“季驚秋”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