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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書房。
想明白個中情由的張巒趕緊進行挽回:“至少我得出的結論確實如此……如今該推測也都推測了,先且看事是否發生。我問問你,要是沒地動的話,地方官府可會以地動上報?”
沈祿搖頭道:“先前我也是這么想的,所以才會替你報上去,畢竟事是從李侍郎口中說出來的,地方官府怎么都會賣其幾分薄面。
“但……最近有人刻意在京師傳揚此事,故意把事鬧得人盡皆知,要是地動沒發生的話,只怕不好收場。”
張巒面色羞慚地低下頭:“我也不想啊!”
沈祿笑著安慰:“你提都提了,何須擔心呢?先把防治痘瘡之事做好,李侍郎最近派人去打聽過了,興濟那邊防治痘瘡的確卓有成效,就算是再苛刻的巡按御史,都挑不出你的毛病,你擔心什么?”
張巒苦笑道:“治病還好,但我也只會防痘瘡,旁的不太會。”
沈祿嘆道:“能防痘瘡已經很了不得了。自古以來,痘瘡要了多少人的性命?要真能被你根治,光是這一件事就足以讓你名留青史,這次京師開始試驗你的法子,也有彰顯你功績的意思,要這次還能起到立竿見影的效果,以后你進太醫院誰敢說三道四?”
“哦。”
張巒面色依然滿是苦澀。
沈祿再道:“李侍郎還有一件事,托我問問你,你既提前推算到宮里有一位貴主生病,那你對她的病情診治……可有把握?”
張巒咳嗽兩聲,搖頭道:“沒有半分把握……這種事,能不招惹最好。”
沈祿微微頷首:“小心謹慎總是好的,你的情況李侍郎也未對外泄露,要是被陛下知曉,或會直接召你入宮。雖是一次在圣人面前露臉的機會,卻也分外危險,若是治不好,很可能會把命都給……先不提了。”
張巒連連點頭:“是是是,咱不做能力之外的事情。貴主生病,并非我一介鄉野草民能過問。”
沈祿好奇地問道:“來瞻兄,你身為監生,前途又一片光明,怎在某些事上卻顯得如此謙卑?
“偶爾低調一些本無錯,但過分的謙卑則會讓人覺得你才學和能力不濟,可如今你已是得到李侍郎欣賞的大才,實在沒必要如此啊。”
張巒暗暗叫苦不迭,我就是心里沒底啊。
在家全靠吼,出門全靠蒙……
讓我有底氣,我能有嗎?
“李侍郎最近整理了一些天相上的變化,讓我帶給你,你幫忙參詳一番。也不必馬上就回應,這幾天你有時間就研究研究。”
沈祿拿出一個厚厚的信封,里面裝著李孜省精心整理的星相資料。
張巒接過來后,手有些顫抖。
還是因為自身本事不濟,覺得這東西燙手。
張巒從沈家出來,沒有直接回家,準備去國子監走一趟。
他整個人兀自有些不自在,渾然忘了沈祿回贈的禮物。
此時沈府的管事從大門里追了出來,笑著道:“張老爺您有事先去忙,我家老爺吩咐,東西會給您送到府上去。”
“哦。”
張巒神思不屬,隨口應了一聲。
正要步行往國子監,沈府管事又在后邊道:“張老爺這是要去北雍嗎?我家老爺特意準備了馬車和車夫,送您過去。”
“啊……”
張巒猛然反應過來,連忙婉拒:“我自行前去便可,不必如此麻煩。”
“您客氣了,這些都是我家老爺的心意。”沈府管事招呼車夫把馬車趕過來,又向張巒行了一禮,親自把馬凳送上。
“張老爺,您是我家老爺的親眷,聽說您為鄉民治病,活人無數,乃濟世良醫,若您有閑暇,不妨來府里為小的們種上藥。
“聽老爺說,您老以后注定要進太醫院,府中上下提到您,都是發自內心的敬佩……您請,您請。”
太醫院內。
這天院判錢鈍將太醫仲蘭和劉文泰二人叫來,商議在京師推廣種藥,防治天花之事。
劉文泰道:“此事在北直隸已傳得沸沸揚揚,都說有神藥可以防治痘瘡,但……不知是何等藥,竟如此神奇?還是說,有宵小借助怪力亂神,蒙蔽市井百姓,以至于世人都被其蠱惑?”
錢鈍道:“具體情況如何,我也不知曉,不過剛得報,發現并負責推廣的乃河間府一名生員,如今已在北雍為監生,他得到地方官府和巡按御史推崇,想來有其道理。至于本人是否有真才實學,我等驗證過后自會知曉。”
“這……”
仲蘭遲疑道,“如今正是冬天,宮里染恙的貴人不在少數,我們這邊人手本就不足,還要調人挪作他用?會不會,顧此失彼?”
錢鈍皺眉:“禮部下文,由太醫院具體負責督辦此事,我們必須要派人參與……據悉乃銀臺司李侍郎親自向禮部打招呼,聽意思李侍郎對此人非常欣賞,甚至打算將此人調到太醫院供職。”
“這么說來,此人背景深厚啊!”
劉文泰顯得很緊張,“這種幸進之徒進入太醫院,對我等差事產生干擾不說,還很有可能會搶了本該屬于我等的功勞和位置,不得不防啊!”
錢鈍瞅了劉文泰一眼:“你擔心這個,是不是太早了些?”
劉文泰道:“我聽說徽州有個世代行醫的名家汪機,正在趕赴京師的路上……徽商打算以其在京師設館為人診病,這對咱也是極大的威脅。”
錢鈍和仲蘭都打量劉文泰,雖然二人早就知道劉文泰喜歡搞權謀斗爭,但其所言畢竟也是事實。
歷史上劉文泰就是屬于那種非常善于鉆營之人,醫術不咋地,玩起陰謀詭詐的手段來卻如同老道的政客。
錢鈍道:“最近京郊偶有痘瘡時疫發生,若傳到城里,必定人心惶惶。這冬閑時節,城內市井小民流動增加,給防病帶來一定麻煩,這次朝廷有意推廣種藥防病之法,我們還是得謹慎對待。維馨,這件事你去辦吧。”
本來錢鈍打算讓劉文泰去協助張巒推廣種藥。
但看劉文泰對張巒警惕的態度,生怕惹出什么事,招致李孜省的仇視乃至報復,所以只能換仲蘭去。
仲蘭皺眉不已:“最近家中有事發生,或不能久持,何不……換他人?”
錢鈍道:“事要輪著來,你們都不想去,那誰去?給宮里的貴主治病是能獲取功勞,但相應也要承擔巨大的風險。這次的事可是李侍郎親口吩咐下來的,他怎么說也是咱們的頂頭上司,盯著太醫院上下一舉一動,我們能不照準行事嗎?”
這是在提醒仲蘭,不讓劉文泰去,主要考慮到有可能會得罪李孜省。
至于什么張巒,那就是個小人物,畢竟只是監生,沒有官身,影響力有限,可要是把李孜省給得罪了,太醫院眾人或許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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