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嗚嗚,汪汪汪……
李瑤光奪路狂奔,身后惡狗群咆哮著窮追不舍。
不知是這些家伙吃慣了尸體不怕迷魂香呢?還是風吹開了自己撒出去的香?再不然是這群狗東西跑太快沖出了撒藥區域?
奔跑中的李瑤光沖出大道,奔向一旁山林,跑啊跑,眼角余光瞄到身后雖是倒下了一半,卻仍有五六只繼續瘋狂般朝著自己撲來。
為了懷里小東西,李瑤光沒敢進空間,怕自己一進去,撲上來的瘋狗能把小東西瞬間給撕了。
她咬緊牙關,靠著身邊灌木樹叢迂回躲避,騰挪間腳下不停,靠著越過的障礙遮擋,還時不時往身后放冷箭。
嗷嗚嗚……
僥幸射中一只,追兵卻沒有因著同伴的倒下而停下腳步,反而是更加瘋狂的嚎叫著猛追,一副勢要把她咬死的兇狠。
這種黏纏的追擊讓李瑤光不敢有一絲松懈,甚至都找不到把懷里黃蹭蹭丟上樹木尋求安全的機會,便更不要說拿出梯子架起爬樹躲避了。
怎么辦,丟下懷里的黃蹭蹭嗎
喵嗚。
一聲帶著顫抖的奶音讓李瑤光當即拋卻心中想法,那般危險的情況救下來的小東西,她們也是過命的交情了,如何能丟
既然不能丟,那就只能拼了!
李瑤光咬牙,借助地形繼續跟這群食尸狗纏斗。
嗖嗖嗖,嗖嗖嗖……
手中弩箭盡出,驚險重重下拼盡全力,不過才射殺了三只,還有兩只,可惜弩匣已空,換匣子也需要時間。
危局根本不給她任何思考的時間,果斷把弩箭收回空間,反手取出柴刀跟長電棒,一手刀,一手電棒,電量開到最大,面對身后窮追不舍的兩只惡狗,李瑤光只能選擇正面剛。
在它們左右夾擊齊攻上來之時,李瑤光同時出手,刀劈電擊,只聽滋啦一聲,被電棒觸中的那頭慘叫一聲電死跌落,可偏偏的柴刀劈的那只精明的很,竟然在半空中扭轉身子,避開柴刀的刀鋒,緊接著朝李瑤光餓虎撲食而來。
李瑤光大開大合的招式以一敵二,此番變故,根本來不及反應,她甚至都沒有動用左右兩個手腕保命神器的時間,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口滴涎液的兇殘家伙,眼睛泛紅的朝著自己張大嘴飛撲而來。
李瑤光只覺我命休矣,這一口一爪子真要挨了,自己哪怕不當場斃命,惡犬所帶病毒怕是也能讓她活不成。
狂犬病可不是蓋的!
饒是大哥能治,問題是他老人家眼下不在啊!
說時遲那時快,眼看惡犬撲來,李瑤光心里其實閃過了很多想法,最后差點就要拋棄小伙伴躲空間先避開,而后再出來絕殺之時,耳側突然傳來喊聲以及破空聲,“快趴下。”
危急關頭,不知怎地,李瑤光下意識放棄了躲進空間的想法,趴下就地一滾。
與此同時破空聲至,噗呲一聲,那是利刃入肉的聲響,撲來的惡犬當即被箭矢巨大的力量穿透帶著倒飛出去,耳側傳來惡犬凄厲哀嚎。
“嗷汪……”
李瑤光護著懷里的蹭蹭迅速再一滾避讓,等她爬起來時,還能看到中箭的惡犬不死心的四爪掙扎著,惡狠狠望著自己所在仍舊撲騰,只是它再沒了機會。
眼睜睜的看著惡犬斷氣,死的不能再死,李瑤光大松口氣,才要上前查看,一個獵戶打扮,身體高大卻消瘦,腰間挎著箭囊,手中抓著把大弓的男人快速從林子后跑了過來。
“嘿,小子你沒事吧這野狗傷著你了沒有”
聽著聲音,是剛才出聲提醒自己趴下的人。
李瑤光搖頭,趕緊抱拳致謝,“謝謝這位大叔出手相救,小子無事,沒傷著。”
“好好好,沒傷著就好。”,來人上來打量著李瑤光,見她真沒事,這才越過她走到被射死的惡犬跟前,一腳踩著狗尸拔出自己的箭,在狗尸上擦拭干凈箭頭上的血跡,又在邊上枯草上擦了再擦,這才珍惜的放回了腰間的箭囊中。
見邊上李瑤光一直看他,這人不好意思的笑笑,“哈哈,小子,如今這世道,鐵器難得,某這箭矢可是精鐵頭的,可不能糟蹋浪費。”
李瑤光……她看的不是這個!
她想的是,這荒山野嶺只有死尸的地界,怎么突然冒出個人來?
不想對方卻誤會了。
誤會便誤會把,人家也算救了自己一命,李瑤光感恩,忙笑著回應。
“是呢,世道亂,大叔您說的極是,不知大叔高姓大名,小子今日得大叔相助,無以為報,只能謹記記恩人大名,來日銜環結草還來報。”
“哈,你小子怕不是念過書的吧說話文縐縐的……”,對方一聽樂了,“某姓尹,結草什么的大可不必,某是山里人,出來探路看到野物不過是順手而為罷了,你小子要真謝某,這樣,這些狗子尸體全予某,某不與你分,咱們就算兩清如何?”
“不與我分?”,分什么?“這些惡犬的尸體嗎?”,意識到什么,李瑤光急了,“不可!尹大叔,您是不是想要這些尸體吃肉。”
對方詫異于李瑤光的突然變臉,雖心下疑惑,卻還是老實點頭。
“昂,對啊,如今世道,活著俱都艱難,家里前些日子還發了大水,像某這樣的,哪怕身強力健也已經很久沒獵到過東西了……”
她就知道!
“大叔,這些惡犬是瘋狗萬萬不能吃!實不相瞞,小子之所以狼狽被追,就是行至前方路上發現尸堆,見了這群惡犬分食人尸,不小心打擾它們才被窮追不舍,吃人之惡物如何能食?尹大叔,您救小子一回,必不敢瞞您。”
聽到李瑤光此言,大漢嘶了一聲,臉色跟著一變,“此言可真?”
李瑤光抱拳,“不敢欺瞞大叔,此地不僅有這兩具狗尸,山下包括下山路上還有,前頭尸堆不遠處小子還弄暈了些,尹大叔若不信,大可前去查看。”
聽此,大漢更急了。
“他娘的,這可真是大事!小子,可否給某指個路?”
他此番脫離隊伍在山林轉悠,是領了族人的任務的。
他一個山里的獵戶,當初僥幸娶了山下歸寧的寡婦為妻,自就得了山腳妻族幫扶,本以為日子自此美滿好過,卻不想胡狄殺來,族人倒是跟著進山在他往日的獵場躲過一劫,人員好歹無甚傷亡,不過是日子難熬些罷了。
可就在他們以為可以繼續熬下去,待到暫時平息再出山的時候,前些日子洪水滔滔,淹沒了他的獵場大半,眼看著獵物逃光,小小山澗再養不起一百多口子的人,不得已,他才只得跟著妻子族人一起逃荒,準備去往他們族老口中可以投親的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