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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女官到地方去,管理慈幼院,順便教那些孩子一技之長?
又被叫進宮的沈檸嘆了一口氣,慈幼院的問題可不止在慈幼院,據她所知,各地每年都能得點捐款,雖然少得可憐,卻也一樣被某些有關系的人盯上。
對他們來說,蚊子再小也是肉。
更何況那里還有小孩呢。
無本的買賣。
條件好的,經過訓練,可以送給權貴亦可賣給權貴。
條件不好的,可以自己收著當小丫環小廝,就是殘疾的,也可以早早扔外面,讓他們乞討掙錢。
空降過去的女官,沒有很好的保障,不要說護那些孩子了,就是她們自己只怕也護不住。
“……沈姐姐覺得不行嗎?”
皇后看她的樣,心里一咯噔,“皇上那邊可以派人護送的。”
“您剛剛說過。”
沈檸放下她這邊才寫好的方案,道:“但這護送的人……”
“就是這護送的人我一時拿不定主意。”
皇后沒法指人。
不管是禁軍還是五城兵馬司的人,護送女官到地方,于他們而言,都是沒有油水的活。
萬一哪一個心生歹意……
皇后沒法約束軍中的人,但是賈家可以啊!
她理所當然的把這活丟給了沈檸,“沈姐姐覺得,禁軍或者五城兵馬司兩邊誰更合適?”
“……兩邊可能都不好。”
沈檸搖頭,“身份高的,不會做護送之事,身份低的……,彈壓不住地方的那些人。”
皇后愁眉。
確實啊,女官派下去了,也要穩住陣腳才行。
雖然皇上會發文讓地方配合,但真配合假配合……可就難說了。
若只是先糊弄一下呢?
到時候連她的女官都要失落在那些慈幼院里。
那她就不是做好事,而是造孽了。
“姐姐可有什么兩全其美的辦法?”
她家世不顯,想讓娘家幫忙都不行。
倒是賈家不一樣。
各地的衛所和守備軍,都要給點面子。
“用龍禁尉吧!”
什么?
皇后一呆。
她怎么沒想到?
龍禁尉是皇家侍衛,最低的三等都有五品銜。
但……
“用龍禁尉的話,那一個女官就只能派一個龍禁尉了,這樣感覺還是太單薄了些。”
“娘娘!”
沈檸笑了,“可以選那家中看中,出門要帶一堆隨從的龍禁尉啊!”
皇后眨眨眼。
原本龍禁尉的編制是一千四百八十人,但當年太上皇為了表示與大臣的親近,常給人賞龍禁尉的職,只不過他賞的都是一等二等的。
這也是一種補貼,讓他們能多領一份俸祿。
所以太上皇賞的文臣武將都有。
再后來因為賞得多了,就有人鉆空子,花銀子買。
只是能花銀子買的人,大都跟太上皇那邊扯上點關系,所以,直到現在皇上也沒清理。
好在他們大都是權貴之家的孩子,得了職后,還是以告病的方式,并不上職。
“你讓我想想。”
那些人行嗎?
據皇上所查,那些人大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紈绔子弟。
讓那些紈绔到地方……
會不會引起更多的亂子?
“姐姐覺得他們可以?”
真有本事,也不至于花銀子買啊!
“他們可不可以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們家可以。”
紅樓中,秦可卿死后,賈珍為了讓她的牌位好看些,就給賈蓉捐了一個五品龍禁尉的職。
沈檸在心里嘆了一口氣。
“只要皇上和娘娘您表示出足夠的重視,他們家就會幫忙安排好一切。”
這是一個正大光明,能真正當龍禁尉的機會。
干得好了,說不得還能得皇上和皇后的青眼。
“到時候,再從禁軍或者五城兵馬司抽些或三人或五人的小隊來,隨同一起,那么女官到地方管理慈幼局,在很多地方就不一樣了。”
到了地方怎么操作,要看女官們自己的手段。
聰明點的,可以借勢把之前的蛀蟲挖出來,解救更多人。
“按您這方案,她們還有向您直奏的權利,這很好,只要站穩前面的兩個月,后面的就好說了。”
“那……就讓那些人隨同護衛兩個月?”
只是出差需要一定量的補助。
如今國庫雖然有點錢了,但想要戶部那些人為慈幼局撥款……
皇后覺得很難。
她恐怕得跟皇上哭一場才行。
要不然,皇上也沒本事下死力的跟戶部爭。
“要花不少銀子。”
沈檸不知道皇后在醞釀,怎么跟皇上哭,才能讓他心軟,道:“不過,慈幼局既然有問題,那管理人員的家產什么的,就可以拿出一部分來,補貼這些出差的官兵。”
皇后的腰本來有些塌,聞言一下子又坐直了,“這個方法好,快,記下來。”
她指揮女官趕緊寫下來。
沈檸看了奮筆疾書的女官一眼,按住了還想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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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沒銀子,其實也可以以慈幼局為突破口,大查特查地方,狠抄一些人的家。
但是這話到了口邊,她又按住了。
治大國若烹小鮮!
操之過急,很容易出問題。
現在先這樣吧!
回府的時候,沈檸又看到了漫天的夕陽。
向皇后直奏的權利,跟向皇帝直奏的權利還是不一樣的。
不過,若是能因此,讓皇后有更多權利……
“太太,西府大姑娘來了。”
元春?
在二門下車的沈檸回過神,抬頭時,果然看到了肚子微隆的元春。
“大伯娘!”
元春昨天就想回來的。
只是擔心大伯娘太累,這才忍住了。
今天一早打聽,大伯娘又被皇后娘娘接進了宮,她只能再忍。
好不容易聽說她回了家,元春忙忙過來,卻沒想娘娘又來接人,她只看到馬車屁股。
“元春拜見大伯娘!”
“一家人,你身子重,客氣什么?”
沈檸在她彎腰行禮的時候,一把扶住,“正好,皇后娘娘賞了不少燕窩,回頭帶些回家。”
“嗯!”
元春朝也迎接在此的尤氏笑了一下,“您可說遲了,大嫂子已經給我收拾了一包。”
沈檸給了尤氏一個贊許的目光,“在江南帶的那些東西,你可都收拾了?”
“已經收拾過了。”
尤氏笑,“母親,娘娘怎么又叫您進宮?”
要不是來接的吳嬤嬤一副不好意思樣,她都要擔心出什么事了。
“唔,說了些慈幼局的事。”
沈檸帶著她們一邊慢慢往里走,一邊道:“娘娘有意提前放一批人出來,讓她們接管各地的慈幼局。”
“……慈幼局的問題,只怕不太好弄呢。”
元春猶豫了一下道:“除非皇上那邊派人跟著。”
她也曾在宮中待過。
雖然一直活得戰戰兢兢的,也沒交到朋友,但是,她知道那里的人有多苦。
好不容易太上皇管不了事了,甄太妃倒了,沒了站位和傾軋的問題,可以自在些了,這到了地方……,一個不好,不是去接管慈幼局,可能自己都會被人賣了。
“放心,皇上那邊會有人的。”
沈檸也不打算多說,反正要不了幾天,該知道的都會知道。
“程洛最近好嗎?上次我們出事,聽說他和你大伯都找了不少人。”
“這不是應該的嗎?”
元春不以為意。
相比于親生爹娘,他們夫妻對這邊可能更加上心,“他現在和珍大哥去西府找大哥了。”
元春挽上沈檸的胳膊,“伯娘,聽到你們在徐州被刺,我可嚇死了。”
她居然比大嫂子尤氏知道的還遲。
程洛那個混蛋,自己天天在外面跑,卻對她封鎖了一切消息。
“你看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沈檸拍拍她的手,“把心放回肚子里,我啊,還能活的很。”
下面,她要看著女兒長大,看著她們起社,做他們詩社的監察御史。
這一次,王熙鳳可搶不過她。
她有大把的銀子,讓她們玩得開心。
甚至可以不局限于賈家。
“噗”
元春確定伯娘真的很好,當場笑了,“看到您這樣,我就放心了,哎呀,伯娘,我之前還擔心,我們幾家孩子打架,您要生氣傷身體呢。”
“……我傷什么身體?”
沈檸白了她一眼,“你還是考慮,你家娃會不會被我打吧!”
“哈哈!只要您舍得!”
元春大笑。
反正她是不會在意的。
“您不知道,我今天和大嫂一起喝茶,她的肚子動,我的肚子也動。”
感覺兩個小孩以后會常玩在一起。
再加上西府親哥哥親嫂子的孩子,那就是三個。
三個同齡,也差不多同月的娃在一起會有多鬧騰,元春是可以想像的。
“……平安脈什么的都好吧?”
沈檸看了一眼尤氏,問元春。
她家里有府醫,尤氏的胎一直穩穩的。
“都好著呢。”
元春點頭,“伯娘,你們從江南回來,這邊府里不是多了一個府醫嗎?要不讓給我吧!”
孩子小時,家里有個府醫,她也放心些。
“成,回頭讓程洛親自請去。”
家里多養一個府醫也沒啥。
醫生嘛,也不能讓人家二十四小時隨時待命。
兩邊府里一共三個,可以輪換休息。
但如今新平侯府要,沒說的,也可以。
沈檸知道,因為他們回來,府里后請的李大夫已經有意退出。
“嗯!”
元春大力點頭,“伯娘,皇上有意讓程洛到南邊看看,他走了,我就不好隨意回家了,到時候,您可要經常到新平侯府看看我。”
到南邊?
沈檸頓了一下,馬上想到了王子騰,想到南安郡王交割的軍隊。
程洛……確實是到那邊的最好人選。
“成啊!”
沈檸應下了,“我要是懶了,就讓你妹妹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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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早見識一下程家老太太,對她們以后的生活,也有幫助。
這一天,元春在寧國府待了很晚才走。
早晨睡醒,一摸身邊,程洛早就上朝了。
賈珍也上朝了。
沈檸可以想像,今天的朝堂會有多熱鬧。
她讓賈珍記下所有給江南倭人說話的官員,有機會查一查他們。
總之那些倭人官方若殺不了,她也有意讓焦大從江湖上尋人。
“太太,吳管事在花廳等著了。”
青蘋趕來稟告。
“那些書稿都整理好了?”
沈檸問青竹和曉東。
“整理好了。”
兩個丫環一齊點頭,曉東道:“太太,我這就提過去。”
“告訴吳管事,能多印,盡量多印。”
射雕的熱度未下,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找金先生,正是推出神雕的最好時機。
沈檸道:“老規矩,印好了放你們大奶奶的鋪子去。”
“是!”
曉東把包好的書稿拿上,急步往花廳去。
這邊,一直到中午,賈珍才回來。
看他的樣子,沈檸感覺不用勞動焦大了。
果然!
“母親,上次被姑母請動的項御史,今天舌戰群儒。”
賈珍算是看到文人干架是什么樣了。
一樣可以扔靴子,上拳頭。
哎呀呀!
他特別的過癮。
“那些人動不動說天朝上國,君子之邦,說前朝……,項御史氣急了,說他這么想念前朝是不是對我大昭有所不滿?前朝滅國,實因君子之臣為小人也。是他們誤了思宗皇帝。
人家堂堂皇帝以死殉國時還說,‘無面目見祖宗于地下,自去冠冕,以發覆面。任賊分裂朕尸,勿傷百姓一人。’時,那些自以為是君子,是道德之君的大臣在做什么?”
項御史實在是剛。
直把那些人噴得體無完膚。
最后還脫靴子跟人干。
賈珍和一些武將過去拉架,可也偷偷幫了不少。
“最后被他罵暈了兩個,罵哭了三個。”
罵哭的,其實是他們打的。
賈珍一邊蹭他娘的飯,一邊開心的手舞足蹈,“最后皇上讓大家舉手表決,哎呀呀,全票通過。”
沈檸:“……”
她親自給他盛了一碗湯。
賈珍感動的很,“就是吧,兒子以后可能不能這么閑了。”
“……你要做什么?”
“皇上讓兒子領龍禁尉副總管一職。”
正二品的實職呢。
賈珍感覺自己當不了,可是苦辭也不行。
“母親,您說皇上看上我哪了?”
他長這么大,都沒干過正經事。
賈珍想說,看上我哪,我改還不成嗎?
“我其實想當一等龍禁尉的。”
太上皇當年賞了好些大臣為一等二等龍禁尉,這可以是虛職。
“您看,您要不幫兒子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