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學生面前,他還是要盡量保持威信,硬著頭皮道:“旁的也就罷了,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要尊師重道,尊重教委,學生要有學生的樣子!”
“哦。”
姜糯應聲點了點頭,她聽得出來,這話里話外,明顯就是在點她昨天的行徑,可她這還沒入園呢,對方身上的“師味”就這么重?
真要入了學園,眼前這位叫赫克托的教委,怕是會更加針對她。
一旁,畢臨望著女孩乖乖的樣子,真就像是一個被訓斥的學生。
他眸色微暗,再次看向了赫克托:“你的茶,喝完了嗎?”
輕飄飄的一句話令赫克托愣了。
白發老者幸災樂禍,同時饒有興趣地打量了姜糯一眼。
“院長,我……喝完了。”
赫克托望著一口未動的茶,尷尬的不行,他又不是沒有情商,難道聽不出來院長這句話是在逐客嗎?
可他說這么多也是為了院長大人啊,想讓這個小雌性以后能安分些。
“那就繼續去典禮會場守著,若再遇到類似昨天的事,你的那些廢話,興許還能用得上。”畢臨抬眸道。
赫克托徹底傻眼。
姜糯站在桌旁,小手偷偷捂著口笑了笑,心里頓時舒服了一些。
“院長——”
見赫克托還要開口,旁邊的老者立刻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拉著他往外走:“好了好了,我陪你一起去行了吧,院長還有重要的事要處理,我們別在這杵著,走走走,一點眼力都沒有,你白活一把歲數了。”
赫克托被老者拉走。
辦公室內就剩下兩個人。
姜糯依舊站著不說話,但卻偷偷瞄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雄性。
“偷看我?”
一道略微揶揄的聲音響起。
女孩一愣,趕忙望向窗外:“哪有,我哪敢偷看院長大人,剛才赫克托教委都警告過了,要尊師重道。”
聽著女孩現學現用的話,男人眸光微爍,他再次拿起書往靠椅上一靠:“既然如此,那就出去吧,順便把門帶上,以后這里也不必來了。”
因為在星際學院里,原則上學生是不能踏入院長辦公室的,即使有事處理,也是去一樓的教務處。
此刻男人表現出來的反應,貌似真就是以一副院長的姿態,在面對著一個普通學生。
眼前的小雌性有些蔫兒了。
因為姜糯覺得,怪不得畢臨攻略成功率那么低,性情真的難以捉摸,總是看起來對誰都很冷漠的樣子。
卻又有那么一兩個瞬間,又好像對她表現出來有些特殊。
比如……
塞在她手里的這張特邀卡。
“那麻煩問下院長大人,您所說的這張特邀卡究竟是什么東西?”
說著,她舉起那張信封。
可誰知,男人看都不看:“想了解的話,一樓左轉教務處咨詢。”
態度冷淡而敷衍。
“您不能直接告訴我嗎。”
只見女孩的雙頰氣的微鼓,顯然已經在窩火的邊緣了。
男人手指輕輕翻頁:“這就是你作為學生對我說話的態度?”
這一刻,姜糯咬著牙。
水靈靈的眸子中像是藏著刀片,仿佛隨時要爆發,可由于那張小臉蛋太過嬌俏,看起來卻沒有丁點震懾力,反而奶兇奶兇的模樣。
“畢臨——”終于,她忍不住直呼出了眼前雄性的名字。
男人卷起書,輕磕了磕桌角,語氣透著一絲得逞:“又犯病了?”
“沒有,我現在很正常,很清醒,畢臨你故意的是不是?!”
聽到女孩的嬌喝,男人起身走到她面前,低眸俯視著眼前的小雌性。
少女氣的奶呼呼的,用一副控訴的眼神抬頭望著他。
“我還以為,你只有在不清醒的狀態時,才敢這么放肆呢。”
聽到這話,姜糯微愣。
男人繼續抵在她身前,身上散發著一股清霜氣息,清冷而淡雅。
“怎么不拿出你賴在我身上時,扒我衣裳的膽子?現在連偷看都不敢承認。”男人的聲音很輕。
姜糯壯著膽子與男人對視。
發現對方瞳孔極深,望不見底。
但有一點她沒料想錯,這個男人,真的沒有他外表表現出的那么冰冷,從第一次出手救她就能看得出來,他的內心,應該比外表更熱烈。
“我不是跟你道過歉了嘛。”
姜糯嘀咕道:“更何況,是赫克托教委讓我注意身份。”
“我說過,他的話你可以當空氣。”男人盯緊小雌性,一字一句道:“以后,尊師重道這四個字與你無關,能聽明白我的意思嗎?”
因為,再放肆的事情她已經做過了,她跟外面那些普通學生是不一樣的,至少他的認知里是這樣。
沒必要拿學生的身份箍住自己。
“哦,我知道了。”
姜糯聽話的點頭,同時又抬手晃了晃手中的信封:“那這個呢?”
真要她自己去教務處問嗎……
畢臨斂眉,望著女孩眼中的滿是渴盼求知的模樣,輕聲開口道:“這是入學考核的特邀卡,考核共分兩項,一項是天賦考核,一項是實戰考核,有這張特邀卡可以免除實戰考核。”
“實戰考核……”
姜糯驚的眨了眨眼:“可為什么要給我這個,你怕我通過不了嗎?”
畢臨看著貌似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小雌性,語氣頓了頓道:“我星際學園的實戰考核沒你想的那么簡單,從學園成立以來,歷屆實戰考核的通過率一直在50%以下,而且,還達到了20以上的致傷率。”
“什么?”姜糯驚呼。
實戰考核這么危險?
這個數據是她沒想到的。
不過想想也是,整個聯邦域內有多少符合年齡和條件的青年獸人?
太多了!
即使能覺醒天賦的占少數,可奈何基數太大,眾多家族子弟加在一起,就是一個不小的數量。
難不成,只要能覺醒天賦,星際學園就收嗎?這是不可能的!
還是要通過競爭來優勝劣汰。
畢臨不再看發呆的女孩,坐回椅子,神色歸為淡然:“看來,讓你在我面前堂堂正正提出那個要求是不可能了,我隨時等著,出去吧。”
姜糯回神,但卻不知道對方莫名其妙的話是何意思。
提什么要求?
她沒再多留,拿著信封退了出去,這份特邀卡也是她入園的一個保障,只是想著剛才的通過率和致傷率,就是不知……畢臨是怕她通過不了實戰考核,還是怕她會受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