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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蹄印子沒了。”
石頭看著兩條岔路犯難,他們該走哪邊啊?
沒聽到小環接話,石頭回頭看,“小環,你……姐?!”
少年瞪大了眼,他姐怎么在他們后面?
商晚:“……”
馬蹄聲那么響,跟了一路,這倆還以為自己跟蹤得挺隱蔽是吧?
“姐,我跟石頭閑著也是閑著,就想跟去幫幫忙。”小環說著連自己都覺得心虛的話,臉上露出一個討好的笑。
商晚還沒說話,坐在她身前的小奶娃先嘆息一聲,搖著小腦袋道:“不乖。”
石頭:“……”
小環:“……”
五十步不要笑百步好嗎?
商晚看著兩人:“你們的事情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小環立刻回答,“新菜已經出了,廚子們都會做,我離開幾日沒影響。”
石頭跟著道:“我跟夫子說好了,落下的課業回去補。這回小考不參加,回去作文章,一直到夫子滿意為止。”
天知道他有多討厭作文章,但……豁出去了!
聽完二人的話,商晚點點頭,“行,一起去。”
這倆來都來了,總不能再把人趕回去。
石頭當即歡呼一聲,小環也露出個笑,跟著商晚一起往寶雞縣去。
騎馬趕了兩天一夜,臨近傍晚,三大一小看到了寶雞縣的城門。
商晚交代道:“找家客棧洗漱,一會兒去城里打聽消息。”
“好。”
“好。”
石頭和小環先后應了一聲,三人下馬,牽著馬進城。
圓圓坐在高大的棗紅馬上,睜著又大又圓的眼睛觀察來往的行人,小臉兒上有些興奮。
“姐,這邊有告示。”石頭注意到墻上張貼的告示,牽著馬過去看。
商晚和小環也牽著馬過去。
有三張告示,兩張是抓賊懸賞,一張是提醒百姓有山匪出沒,注意提防,沒事不要出城。
商晚多瞧了告示幾眼,招呼道:“先找客棧落腳。”
“好。”
城里一共有三家客棧,商晚挑了周邊最熱鬧的一家住進去。
“姐,咱為什么住這兒啊?”
“人多才方便打聽消息。”商晚讓客棧掌柜給開了三間房。
伙計領著三人上樓,石頭道:“送些熱水上來,我們要洗澡。”
伙計答應一聲,“客官稍等,小的這就去打熱水來。”
小環喊住他,“你們店里的招牌菜有哪些?”
伙計自然站住報菜名。
小環聽完后點了一葷一素一涼一湯,再單獨給圓圓點了道蛋羹。
伙計一一記下,轉身下樓。
“都檢查下房間里的東西。”商晚推門進屋前丟下這么一句。
石頭和小環對視一眼,紛紛去自己的房間查看。
兩個伙計將熱水送上來,三大一小洗漱好后,飯菜也送了來。
飯菜送到商晚房里,石頭和小環前后腳進來,在桌邊坐下。
“姐,我房里沒其他東西。”石頭端起碗說了一句。
小環一邊喂圓圓吃蛋羹一邊道:“我房里也沒有。”
商晚點點頭,“先吃飯,一會兒咱們分開打聽消息。”
“好。”
這家客棧的廚子手藝一般,至少蛋羹蒸得不咋地,圓圓吃了一口就嫌棄得將小臉兒皺成了十八褶的包子。
小家伙這張嘴早就被靈田里種出的各種食材以及她小環姨姨的好手藝給養叼了。
商晚也不勉強她,從空間里拿出奶壺遞過去。
圓圓伸手抱過來,噸噸噸喝奶。
小環瞧著蛋羹,“等會兒回來,我借客棧的廚房用用,做些夜宵。”
商晚無奈,“你就慣著她吧。”
“你和姐夫不也一樣?”小環笑笑,家里的小寶貝,誰不慣著寵著?
小寶貝本人毫無自覺地繼續喝奶。
用完飯休息片刻,一行人出去打聽消息。
夜色漸深,小環和石頭都回來了,等在商晚房里。
“姐怎么還不回來?”小環擔心地往窗口望,過會兒就該宵禁了。
石頭正想說出去找找,卻聽關著的房門被敲響。
“誰?”
“圓圓。”
軟糯糯的小奶音很有辨識度。
小環快步去開門,卻見門外除了商晚和圓圓之外,還有一個男人。
男人的年紀在三十上下,面色蒼白憔悴,眼下還掛著青黑。
這人小環認識。
此人是商隊護衛的領隊,姓周,名叫周栝。
周栝沖小環點點頭,喊了聲:“小環姑娘。”
小環側身讓開,等三人進屋才問:“你怎么弄成這副模樣?”
周栝看向商晚,商晚道:“坐下說。”
小環道:“我做了夜宵,在灶上熱著,咱們邊吃邊說。”
她下樓取夜宵。
石頭看了周栝一眼,好奇地問商晚:“姐,你從哪里找到他的?”
“路上碰見的。”商晚邊說邊捏了捏圓圓的肉手手。
其實是圓圓發現的,準確地說,是一只三花貓發現的。
小環端著夜宵上來,四大一小邊吃邊說。
周栝胃口不好,只動了幾筷子就將筷子放下,主動說起商隊的遭遇來。
“我們碰見了山匪。”
三大一小齊齊看向他,等著他往下說。
周栝莫名有些緊張,舔舔唇瓣道:“山匪頭頭是個功夫不錯的女人,覃老大似乎認識她。
山匪將我們圍起來之后,那女人讓覃老大去旁邊說話,因為離得遠,我沒聽清他們說了些什么,但兩人一直回頭往我們這邊看。”
“然后呢?”
“然后兩人突然吵了起來,那些山匪跟著沖我們發難,他們手上有軟骨散,大家沒防備,全都中了招。山匪將商隊連人帶貨全劫走了。”
商晚盯著他:“你怎么逃出來的?”
“我……我……”周栝垂下眼皮,抿了好幾次唇才道,“我趁亂躲了起來,那些山匪沒發現我。”
“除了你之外,商隊還有沒有其他人逃出來?”
“沒有。”周栝搖頭,“我就在旁邊看著,其他人全被捆了起來,一個不少。”
“沒有死傷?”
周栝如實道:“傷了二十多個,沒人死。”
商晚問:“覃章呢?”
“覃老大被那女人在背上砍了一刀,”周栝道,“應該不致命。”
商晚放下湯碗,拿帕子擦干凈唇角的湯漬才問:“為什么不傳信回來?”
周栝緊張地攥著手,“我……我中途逃了,害怕被東家責罰,所以不敢傳信回去。”
商晚眸光變冷,聲音也跟著冷了下來,“所以你準備就這么不管不問,等養好傷便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