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規這么嚴厲,知情最多的小助理又在酒店里干私活,老板要是疑心重一點,今晚睡都睡不安穩,八成要派人來看看。
她等著。
凌晨兩點,葉奈從夢中驚醒,眼睛尚未睜開,先釋放了大把的孢子沖向門口。
回來時明明反鎖的房門,卻有著從外面打開的動靜。
葉奈躺著沒動,只是微睜著眼睛,看到地面上亮起一道昏暗的手電筒光。
倒是聰明,把光往地上打,以免弄醒床上的人。
根據菌絲的反饋,進來的人有四個,當走在最后面的人也進了房間后,四聲撲通,全員倒地昏死過去。
葉奈這時才伸手打開床頭燈,下床重新反鎖房門,然后搜身。
除了手機手表這些以外,還搜出來四把上了消音器的槍。
另外有一個電腦包,里面真有一臺便捷電腦。
同時菌絲反饋其中有兩個覺醒者,一個精神系一個木系。
葉奈把精神系的那個拎出來,其他三人收進空間,接著給這精神系反綁雙手,褲子脫一半,掐住他的氣管和心臟,最后把人弄醒。
精神系恢復神智是要快一些,當發現自己動彈不了時,猛吸一口氣,卻又吸不到空氣,越用力越有一股窒息感。
葉奈拿著收繳的手槍抵在他的額頭。
“醒了?要不要聊聊?”
“女的?你是誰?”
“我艸,半夜撬鎖闖進我房間,我沒報警說你們入室墻間就是仁慈,還有臉反問我是誰?”
“抱歉,走錯房間了。”
這個精神系非常干脆,偷摸進來發現跟老板交待的不一樣,而且對方看上去也不好惹的樣子,當然是想息事寧人趕緊撤。
“輕飄飄一句走錯房間就完事了?看我是女人好欺負?”
“你想怎樣?”
“交代你們的來歷,有一句謊話我就打死你們。”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嘴還挺硬?”
葉奈冷笑一下,下一秒,這男人身上傳來一陣劇烈的心絞痛,心臟像是一塊擰水的毛巾。
“……啊!”
想叫又叫不出來,劇痛之下發不出多高亢的聲音,同時被掐住的氣管又讓他吸不到新鮮空氣。
葉奈冷冷地看著他滿地掙扎,臉上很快就冒了汗,頭發都被汗打濕了,但就是昏不過去,死不了。
就這么折磨了兩分鐘,葉奈才還他半條命,讓他漸漸平復下來。
“好玩嗎?給你一分鐘考慮考慮,還不肯說,那我們接著來。”
“要我說什么?”這人還在嘴硬死撐。
“四個人凌晨摸進我房間想干什么?”
“我走錯房間了。”
“要是沒走錯呢?你們想干什么?”
“沒走錯就是回我自己房間。”
“看你們四個大男人衣著都不差,上酒店只開一個大床房?玩什么?玩疊疊樂?怎么不多找一些人,圍一個圈多好玩啊,是吧?”
那男人閉嘴不語。
葉奈卻不放過他。
“一分鐘時間過了,我們繼續。”
“……啊!”
身體里又是一陣劇痛,但這次不是心臟,而是腎臟。
“聽說腎結石發作起來的疼痛不亞于女人生孩子,讓我看看是不是真有這么厲害。”
精神系的這個人這下是痛得滿地打滾,張著嘴,嚎又嚎不出聲,吸又吸不到氣,找不到任何緩解疼痛的姿勢,以頭戕地,地上鋪的地毯,撞半天額頭都沒腫一個。
眼淚鼻涕齊下,褲襠都濕了一塊,痛得失禁了。
“嘖嘖嘖嘖,這才幾分鐘啊,就這樣子,真是不耐痛啊,連個女人都比不上。”
葉奈還在邊上說風涼話。
她一出聲,倒是喚回了對方的理智,在墻邊艱難地蠕動回來。
“饒命,饒命,饒我一命……”
“你的命不值錢。”
“我說,我都說,饒我一命,救救我……”
“行吧,看在你懇求的份上。”
葉奈收了功,給他恢復十秒鐘的正常呼吸,然后繼續掐住他氣管。
這人正大口吸氣呢,突然就又只剩了半口氣,憋得直翻白眼。
“你已經兩次作怪了,事不過三,再來第三次,你就去死吧。”
“不會不會,我說我說。”
“說,來干什么的。”
“我們是來找人的。”
“找誰?”
“找我們老板的助理。”
“你們老板是誰?”
“本地北菱信業的老板。”
“老板找助理,不會堂堂正正的打電話,非要半夜派四個打手撬門進別人客房,這個助理背著老板偷人了?”
“呃……”
“要是讓你們找到了助理怎么處理?”
“殺了。”
“呵,你們這個北菱信業做什么買賣的?”
“放貸催收。”
“怪不得,那再說說吧,北菱信業背后的北斗幫和北斗教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故事。”
“……!!!”這人額頭大汗,同時也反應過來,“我沒……”
“猜對了,你們沒找錯房間,可惜找錯了對手,你們真不該惹我的。閑話少說,跟我講講你們的故事,講得好放你們一馬,講得不好保證你們的骨頭渣子沒人找得到。”
這名精神系覺醒者沉默了一會兒,低下了頭。
“我說,饒我一命。”
“說吧。”
葉奈打開大燈,拿出紙筆,打開手機上的錄音軟件。
在此人的交代下,來的這四人是北斗幫專門干黑活的,北斗幫就是北斗教的黑手套。
因為專干黑活,他所說的內容比小助理多得多,精神系這個能力讓他的智商和記憶力都超過幫派里很多人,看過聽過經歷過的事都記得,按照時間線一說起來就沒完。
而且他這個精神系還有一點攻擊能力,干擾甚至是打斷對手的思路,當對手腦子一發懵,就是敗局。
這種無往不利的招數今天踢到鐵板了。
還是沉重厚實的鑄鐵板,腳都踢成了粉碎性骨折。
這一說就說到了天色泛白,眼看著榨不出更多內容了,葉奈收起了紙筆,關掉了錄音。
“行了,天亮了,我也該走了,但你們半夜摸進來極有可能被監控拍到了,我得想想怎么處理你們,別給我自己惹麻煩。”
“監控拍不到,被我們侵入系統替換了空鏡頭循環播放,但天亮前必須要解除,走廊里有人,監控卻沒有,那就露餡了。”
對方聽葉奈的口氣像是要處理掉他們,又交待了一些情況,企圖挽救自己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