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開了兩盒毒素阻斷針劑,一盒五支,藥水封在針管里,拔了針頭套子就能往身上扎,就是為了方便野外使用。
拿了藥,在醫院門口等了不到半小時,車隊到了,傷員送進急救室,葉奈將裝了針劑的小冰箱交給醫療兵,拿著剛寫好的病歷跟隊長打了個招呼,帶著后勤繼續出發,趕往下一個小鎮,用那病歷又開出一盒針劑。
一個醫院能開出的阻斷劑不多,畢竟不能全開走了,荒野里什么毒物都有,總要給人留點,沒關系,每個鎮子開一盒也夠人撐到出去了。
除了最開始的那個鎮子,葉奈帶著后勤在當天一口氣又跑了三個鎮子,開出了五盒針劑,然后就在這第三個鎮子等來了會合的隊伍,上車接著走。
全隊的人都疲憊不堪,輪流開車,不開車的人在車上補眠,睡又睡得不舒服,看著還有精神的也就剩葉奈一個人了。
葉奈是真的有精神,她一點都不累,她拋灑了一路的異能孢子,確保這一路上都有菌絲在分解有機物質,為她源源不斷地反哺能量,保持清醒回家再睡。
大馬姐看著葉奈一臉羨慕。
“年輕真好,還這么有精神。”
葉奈禮貌地微笑。
“放心,經過這件事,等回去后我一定讓他們教會你開車。”
葉奈:“?”
“考不考駕照的另說,反正你有摩托駕照,但是一定要讓你能在秘境里開車,并且跟摩托一樣開得飛起。”
葉奈立刻精神一振:“好耶,我一定好好學。”
學車當然好,只要不考駕照。
因為危險區只能考摩托駕照,沒有考汽車駕照的條件,得回城里。
花幾個小時騎車回城考駕照,考完一個科目回危險區,下次再進城考第二科目,這么連續的考完五個科目拿駕照,這還得祈禱中途不要掛科。
想想都累死了。
但是學會開車后只在秘境里開,那還是很樂意的。
靠著那么多的毒素阻斷劑,三十多個小時后,車隊終于駛出了秘境,司機們打起最后的精神,在繁忙的車流中玩起車技,左穿右突,兩小時左右的車程,硬是一個半小時回到了5號危險區。
直接去醫院。
早已等待的護士接到傷員就推進了手術室,化驗室拿走了葉奈的那兩個八角籠,化驗員會以最快速度分析毒素,現在就希望籠子里確實抓到了同類,并且毒素能解。
傷員身上脫下的衣服也拿去分析了,他們的衣服是軍品,有著最高的防割等級,私人戰隊想花錢買得好幾萬一套,卻被一條水蛇咬透布料傷到了人,當然要看一看是面料的問題還是那水蛇的牙齒就是有這么厲害。
人人都希望只是衣服穿久了導致的面料老化的問題。
葉奈也不想自己有一天在秘境的荒野里被毒物咬一口。
她相信菌絲的治療能力,縱使自己中毒也會沒事的,但中毒帶來的劇痛是免不了的。
很多毒素都會使人劇烈疼痛,這個傷員就是痛了一路,人都痛麻木了,看著是清醒的,能喝點葡萄糖,但跟她說話反應巨慢,不知道是不是也有中毒的關系。
葉奈知道她不會有事的,她體內的菌絲保護著她的大腦和心臟,阻斷劑也很頑強地將毒素攔在下半身,只要能解毒,她會好起來的。
只是這種事目前只能偶爾做,等幾年后,她的菌絲鋪滿了整個秘境,讓里面變成了擁有神秘治療能力的圣地,從而保護每一個進入秘境的人,只要有了和平安全的環境,以國人的基建能力,異界敵人再也別想把這片土地拿回去。
葉奈自認未來就是這個秘境的幕后老板,操心日后發展是她現在起就該做的。
傷員進了手術室,她會有護士照顧,疲憊不堪的隊員們捎上葉奈開車回家。
進了自己家門,葉奈把空間里的床放回臥室,插上電熱毯暖床,接著去洗頭洗澡,煮了個泡面墊了墊肚子,這才鉆進暖和的被窩閉上了眼睛。
她有菌絲持續反哺的能量撐著,能保持她長時間精力旺盛,但能睡覺的時候也要好好睡覺,上百個小時不是在坐車就是在騎車,躺平放松身體難道不舒服嗎。
這一覺好睡,當醒來時,窗外一片漆黑,抓起手機一看,晚上十點多。
手機上有一條大馬姐發給她的單聊消息,傷員沒事了,找到了解毒方法,一周后就能出院,另外化驗室分析完了她抓到的所有水蛇,發現了兩條目前劇毒無解的,提醒她們以后再去那片地方一定要做足準備。
跟著這條消息來的還有那兩張劇毒水蛇的照片,三十多厘米的長度,小小的個頭,土黃的外表,平平無奇的長相,扔在泥坑里可能都會當成是黃鱔。
這要不是化驗出來了,乍一看誰能想得到居然是無解劇毒,而且現在沒人知道這是成年體還是幼年亞成體。
這就是探索任務的危險性,打獵的話還能知道自己死在誰手上,探索的風險則多少帶點撞大運,經常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東嶺市這個秘境能建成現在的樣子,從始至今不知道犧牲了多少人,全國其他秘境也是同理。
葉奈握著手機發了會兒呆,穿衣下床,到次臥放出電腦,開機上網,在電腦上給大馬姐回復消息。
大馬姐,面料的分析出來了沒有?若真是水蛇的牙齒太厲害,那我們需要別的材料制作衣服鞋子。
哎呦,你可算回消息了,剛睡醒?
嗯,剛醒,你們睡了沒?
睡了,中途被醫院的電話叫醒,給你發了消息又睡了一會兒,也是剛起不久。
拿著手機的大馬姐打了個哈欠,連日的疲憊不是這幾小時的睡眠能化解的,她擦擦眼睛,接著打字。
面料的分析還沒出來,我希望是面料老化,但也不排除真的是水蛇牙齒太厲害。
不管是什么,早做準備總是沒錯的,我在想有沒有鞋匠,會用異獸皮做靴子的那種鞋匠,做一雙能包住整個小腿的高幫靴子,要是被毒物咬到大腿那我也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