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東方渡確實心虛。
可好不容易才見到云薇,他不能讓事情,變得更糟糕,因為那只會對他不利。
想著,他歉聲道:“這件事情,確實是我魯莽了,給你造成了困擾,我很抱歉。”
云薇并不買賬,因為她很清楚對方目的不純。
“事情都已經發生了,并不是你一句道歉,便能抹去的,東方渡,人要為自己的錯誤,付出代介。”
東方渡很是惱怒,忍著氣道:“我再怎么樣,也是西州的國師,你們這般扣著我,難道是想看兩國兵戎相見?”
云薇冷笑,“東方渡,你不用拿話威脅我,是你破壞兩國邦交在前,若是兩國真的開戰,我們魏國也不懼怕,反倒是你,身為西州國師,卻干出劫匪行徑,貴國國主若是知道了,你應該也不會有好果子吃吧?”
東方渡面色很是難看。
見他不說話,云薇便知自己說對了。
“你還是好好祈禱,你對西州國主還有用,愿意派人來將你贖回去吧。”
聽得此言,東方渡嘴巴都差點氣歪了。
他怎么說也是西州國師,在西州地位尊崇。
云薇竟然用贖這個字眼來侮辱他。
“云薇,你……”
云薇不想再理他,轉身便走。
見狀,東方渡終于急了,“小師妹,看在曾經同門的份上,幫我……求求情。”
求求情三個字說出來,東方渡面色都臊紅了。
云薇挑了挑眉,說出口的話,卻極盡冷漠,“抱歉,我辦不到。”
以她對東方渡的了解,他是不會輕易放棄師父的手札的。
她瘋了,才會將他放走,讓他再來擄劫自己。
東方渡咬著牙道:“我答應你,離開這里后,便立即回西州,再不打師父手札的主意了。”
“殺了你,不是更好?”云薇淡淡道。
東方渡眉心一跳,訕訕道:“怎么說,我們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就算看在小時候的情分上,你也該放我一馬。”
“我們有什么情分?”云薇覺得可笑。
想了想,她從袖子里拿出一個手札來,似笑非笑地說,“你不是想要師父的手札么?這個就是。”
東方渡瞳孔一縮,貪婪地看著她手里的手札,“真是師父的手札?”
“這還有假?”云薇說著,還特地走到鐵門邊,湊近了,將手札一頁頁翻開,“師父的筆跡,你應該認得吧?”
東方渡伸長脖子,想看得更仔細一點,可惜他整個人被鐵鏈束縛住了,根本無法動彈。
只能看著云薇翻動著手札。
上面的字跡,確實是師父的。
難道真是師父的手札?
想到此,東方渡掙動得更厲害了。
鐵鏈因為他的動作,發出刺耳的聲響。
云薇翻完手札手,突然走到了火爐前。
“你不是想要師父的手札么?今日我便將燒了,免得他日再惹來麻煩。”
“不要!”東方渡大驚失色,慌忙喊道。
可云薇卻并不理會他,直接將手札扔進了火爐里。
很快,手札便被火焰吞噬了。
“云薇!”東方渡大怒,眸中迸發出殺意。
云薇不甚在意地說:“你想殺我啊?那也得你能離開這里才行。”說完,她沒再多留,直接抬腳離開了。
東方渡憤怒過后,整個人都變得沮喪。
他的目光呆滯地看著爐子里化成灰燼的手札。
出了地牢,云薇松了口氣。
方才那個手札,其實并不是她師父留下的那本,是她仿照師父的筆跡做的手札。
東方渡是個很執著的人,要不然,也不會這么多年了,還惦記師父的手札。
所以她便當著東方渡的面,將那“手札”給燒成了灰燼。
希望經過今日,東方渡能放下執念。
待容楨登基后,應該就會騰出手,處置他。
但殺東方渡是不可能的,他畢竟是西州的國師。
不過倒是可以用東方渡和西州談條件。
反正云薇是這樣想的。
過了兩日,太皇太后突然召集滿朝文武,拿出了先帝遺旨。
原來先帝駕崩前,曾立下遺旨,若是容昕有什么不測,便由容楨登基,繼承大統。
這份遺旨一拿出來,滿朝皆驚。
難道先帝能未卜先知?
否則怎會立下,容昕若有不測,便由容楨登基的遺旨?
一時間,百官都有些摸不著頭腦。
但是一些老臣,卻憶起了先帝在世時,對攝政王的看重,一度還流露出,要立攝政王為儲君的意思,還留下這樣的旨意。
這么一想,先帝一直都是更屬意攝政王繼承江山的。
想清楚了的老臣,帶頭跪下道:“請攝政王,順應先帝旨意,繼承大統!”
其余人見狀,自然也跟著跪下,“請攝政王登基!”
容楨訝異地看了眼太皇太后。
他從不知道,母后手里還有父皇的遺旨。
太皇太后見眾臣識趣,頗是滿意,見兒子看來,便對他點了點頭。
容楨便順勢登基為帝,改年號為永興。
之后,云薇被冊封為皇后,搬進了皇宮。
云薇住進坤寧宮那日,徐燕燕來向她見禮。
“臣女,見過皇……”
云薇連忙將她扶起來,“不用多禮的。”
徐燕燕笑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云薇打量了她一眼,見她并無芥蒂,也放了心。
其實早在容楨登基之前,徐燕燕便搬離了坤寧宮,住去了偏殿。
在云薇沒進宮前,她心里是有些惶恐不安的。
這時見到了云薇,她心里便定了下來。
尤其見云薇還是像從前一樣對她,她便更加安心了,語氣輕快地說:“你可以跟皇上說一下,赦免我出宮么?”
云薇笑道:“這件事情,我能做得了主,一會兒我派人直接送你出宮。”
徐燕燕大喜過望,“謝謝娘娘。”
云薇其實還有些不習慣這個身份。
“對了,虞姝和鳳吟私自逃了,你知道嗎?”徐燕燕說起了另一件事情,“而且虞姝已經懷了身孕。”
云薇并不意外,“我知道,她們跑回鳳家了。”
徐燕燕有些驚訝,“你竟知道?”
“嗯。”云薇點頭。
容楨還沒登基前,整個皇宮,便都已經在他的掌控中,虞姝和鳳吟的一舉一動,也都有人監視。
那兩人自以為做得隱密,疏不知,她們所有的行動,都被監視著。
若她沒有猜錯,那兩人今日應該已經混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