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器心里一喜,忙謙虛地說:“王爺言重了,能為王爺效勞,是王某的榮幸。”
容楨點了下頭,沒再說話。
王大器吩咐了幾句車夫,便退到了一旁。
很快,馬車便駛離了怡紅院。
看著遠去的馬車,王大器很是開懷。
沒人知道,他背后的靠山,是攝政王。
也正因為有攝政王這個靠山,他才能成為京城首富。
當然了,他也暗中為攝政王做了不少事情。
比如這次,將那幾位富商,秘密帶到京城,并安排他們與攝政王見面。
不過攝政王見他們,還不需要用到真正的身份,晉小王爺這個身份,足矣。
為掩人耳目,是他派人去攝政王府接的攝政王。
所以攝政王回去,自然也是由他的人送回去。
不過那小丫鬟,卻是一個意外。
想到那小丫鬟絕色的姿容,王大器又覺得不意外。
長成那個模樣,又遇見攝政王,合該小丫鬟以后能榮華富貴。
云薇并不知道王大器是這樣看她的,在馬車駛離怡紅院后,容楨便放開了。
她裹著披風,坐到一旁。
本來有許多話想問的,但顧忌著外面的車夫是王大器的人,便忍著沒問。
等回了攝政王府,云薇這才將憋了一路的疑惑,問了出來,“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么要用容雪的身份,去見那幾個富商?其實你若是缺錢的話,我可以給你啊。”
是的,在云薇看來,容楨見那幾個富商,定是為了軍費。
除此之外,她想不通容楨見那幾個富商的用意。
容楨聽了她說的話,劍眉微挑,“這么想給我錢花?”
“我是認真的,若是你的軍費不夠,我這邊可以給你,你不需要找別人。”云薇一臉認真,末了,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你要做什么決定,我都支持你。”
容楨俊臉上浮現笑意,“這么急著表態,你以為我要做什么?”
“當然是取而代之啊。”云薇理所當然地說。
容楨頓了下,伸手摸了摸她頭上的雙丫髻,“你對我就這么有信心?”
“我跟你說真的,皇帝對你是什么態度,你最是清楚,你若是一點籌謀都沒有,那就等著被一鍋端吧。”云薇沒好氣道。
容楨唇角勾了勾,攬著她坐下,一邊拆掉她頭上的發髻,一邊道:“放心吧,不會讓你被一鍋端。”頓了頓,他又道,“你想得沒錯,今晚見那幾個人,一方面,確實是為了軍費,另一方面,則是因為,皇上也盯上了那幾人。”
云薇一聽,便明白了。
皇帝盯上了那幾人,不用說,肯定也是為了軍費。
畢竟當初皇帝還打上了陽州災銀的主意。
“那幾人都是什么來頭?”云薇問道,聽劉媽媽說,那幾人是富商,可既然連皇帝都打上了他們的主意,想必也不是一般的富商。
果然,容楨道:“王大器自不必說,他是京城首富,而另四個,則分別是齊州、冀州、青州、揚州的首富。”
云薇點了點頭,來頭還挺大的,都是雄踞一方的首富,可想而知,財力多么雄厚了,怪不得連皇帝都想打他們的主意。
“那幸好是被你捷足先登了,否則那幾人若是落到皇帝手里,皇帝可就如虎添翼了。”云薇道。
容楨沒有說話,他拆完她的發髻,又用手指梳理著她的秀發。
云薇拉住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動作。
她發現他真的很愛擺弄她的頭發。
她都不知道自己的頭發,有什么好玩的。
“那幾個人答應,給你提供軍費了?”云薇問道。
容楨反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包裹在掌心中,“本來也不需要他們提供軍費,但我不需要,皇帝需要,與其便宜了皇帝,那不如便讓這幾人給我提供。”
“無商不奸,要他們將銀子交出來,肯定沒那么容易,你是否許了他們什么條件?”云薇問。
容楨點頭,“他們無非就是想成為皇商。”
云薇明白了,“那你答應了么?”
“嗯。”容楨頷首,“在見他們之前,我已讓人查過他們的底細,發現他們的家族,并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既然如此,讓他們成為皇商也無妨。”
云薇早該知道的,這個男人就算想要別人提供軍費,也不會貿然答應他們的條件。
也是剛好這幾人,通過了他們的考核。
“我剛才說的話,都是認真的,若是需要用到錢,我也可以提供給你。”云薇道。
容楨伸手抬起她的下巴,“那攝政王妃想要什么?”
云薇搖頭,“沒有。”
容楨嘆了口氣,“原本我還想說,就算別的不要,我至少是可以入你的眼的,沒想到……”
云薇挑眉道:“所以,攝政王本來是打算,將自己送給我?可你不是已經是我的了?”
容楨失笑,“那你想要什么?”
“都說了沒有想要的,但是我說的是真的。容楨,你想要什么支持,我都可以給你提供,銀子、馬匹、糧草,統統都行。”云薇道。
“知道了,到時候有需要,會跟你說。”容楨并沒有拒絕。
因為他和皇帝,早晚會有一戰。
雖然他的籌劃,是兵不血刃,但也要做好壞的打算。
而戰爭,是需要大把的軍費支撐的。
云薇見他沒有拒絕,心內是歡喜的。
其實她之前就想提這個事情了,但又擔心容楨會不接受。
所以她便趁著今日他會見幾個富商一事,給提了出來。
她打了個哈欠,起身道:“很晚了呢,那咱們去歇息吧。”
“嗯。”容楨牽了她的手,往寢居走去。
皇宮,御書房。
容昕正在大發雷霆。
“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朕叫你們去接人的時候,就失蹤了,有這么湊巧的事情?”
底下的人,大氣不敢喘,個個垂低了頭。
“都去給朕找,找不到,你們便提頭來見。”容昕怒不可遏。
“是。”一群侍衛,灰溜溜地下去了。
容昕面色難看地在御座上坐了下來。
他沒想到,籌措軍費會這么難。
先是陽州災銀,東窗事發,后是他看中的幾個富商,也憑空消失了。
不用說,肯定也是跟他那位皇叔有關。